第194章 天花
巨大的石盤在巨雷的轟擊下，碎成幾塊大石轟然倒在祭台上，眼瞧著就要砸向在那行禮的皇帝。
“皇上！”
“父皇！”
“……”
所有人都驚呼出聲，那祭台上的皇帝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楞在了原地。
“轟隆！”石塊到底帶起一陣石灰，眾人雙目大睜，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完全在眾人的意料之外，雖然口中不斷喊著救駕，但待侍衛上前去時，皇帝原本待的位置上已然沒了身影。
仔細一瞧，不遠處顧秋陌正扶著皇帝站定，許是被嚇著了，皇帝染上皺紋的臉上，也隱隱有些發白，但全身上下倒是並無一處受傷。
眾人皆是舒了一口大氣，紛紛上前嘰嘰喳喳的開口。
顧淮南與顧傅晟衝得最快，兩人麵色皆是十分的擔憂，一同說道：“父皇，您沒事吧？”
皇帝穩定心神，擺了擺手，轉首看向那倒在地上成幾塊的石盤，眸色中有些陰鶩。
“轟！”天空中又是閃過一道雷聲，天色已經十分的昏暗，隨時都有下雨的節奏。
顧淮南上前道：“父皇，看這天色隻怕待會還會下大雨，這裏不安全，不如您先回宮吧。”
顧傅晟也附聲道：“祭台如今已經被毀，接下來的事宜不能再繼續，父皇您還是先回宮讓太醫檢查一番吧。”
身後不少的大臣附議，都在讓皇帝先行回宮。
皇帝環視番四周，終是沉聲道：“回宮！”
這一晚的聖安城，注定不會平靜。
皇上是真龍天子，而祭天代表著擁有夏國最高權利的人，與上天的對話。在這王朝中，祭天是神聖的事，而如今居然在祭天之日，上天突降天雷，一舉劈裂了祭台上的石盤，還險些把皇帝砸傷！
若不是顧秋陌出手及時，隻怕皇帝早已是凶多吉少。
這對於迷信的古人來言，天子出事，那必然是上天的不滿，一時間不光是聖安城內，段段時間內，幾乎整個夏國都得知祭天一事，議論紛紛，民心動蕩！
此事關係重大，皇帝自然不會任由其發脹，特意任命顧冥淵測查此事，如若有亂嚼舌根者，一律重罪！
木玉瑤看了兩遍手中的信，將它放入了桌上的那個木匣中。
顧冥淵這幾日忙得不得空，隻能脫空抽時間給她回一兩封信。
木玉瑤自然不會去打擾他，便在信中仔細著囑咐了他幾句，讓他別光顧著忙，勞累了身體。
土窯那邊的琉璃已經徹底完工，無論是從成色還是花樣來看，個個都是上好的品質，且因為做工精細、特別，一上市就受了不少人的青睞，玉瑤齋本就紅火的生意更是火、爆異常。
而另一邊的顧秋陌卻是難熬得緊，他猛的一拍桌，怒視著眼前的赫蓮納：“你可知你此次做事有多冒進，顧冥淵已經查到本王的頭上來了，若是再不收手，本王便會第一個落馬！”
相對於他的激動，赫連納倒是顯得淡然得很，他不緊不慢地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後，緩緩開口道：“你急什麽，就算他查到你頭上，也並無實際的證據，奈何不得你。”
顧棲息深吸了口氣，道：“當初是你說的萬無一失，可現在顧冥淵已經知道那祭台上被動了手腳，還抓了看守祭台的人，若是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抓住把柄！”
赫連納放下茶杯，抬眸，目色深沉：“你何須多慮，經過此次後，他不是對你尤為上心嗎，你隻要抓住這個機會，一步步的讓他信任你，剩下的吾會為你善後。”
話是如此，但顧秋陌的眼中還是有些許憂慮，他與赫連納聯手，在祭天之前特意找了欽天監算過，祭天那日恐有天雷大雨，他們這才在祭台上動了手腳，引來了天雷。
按照規矩，皇帝會親自行一係列繁瑣的禮，而就在那時，天雷降至，他隻需要站在離皇帝最近的一個地方，在天雷降至的時候趁機上前“救駕”便可。
果不其然，現在皇帝對他可是好感倍增，光是在殿前誇了他、賞了東西後，還去了他母妃的宮中坐了好久。
這雖然是個好兆頭，但這一切繼續下去的前提是，他們所做的一切不會被顧冥淵發現。
赫連納起身理了理衣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吾還有要事，便先行離開了，你若真的不想被察覺，那接下來便別在聯係吾，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吾自然會通知你。”
言罷，一個閃身離開了屋內，徒留下十指收攏的顧秋陌。
顧冥淵的手段畢竟不是蓋的，短短幾日就將祭台上發現的引雷物資，和看守祭台的人的供詞提交了上去。
祭台原先被人改造過，布置了引雷的物資，在特定的機關下渡道石盤上，而看守祭台的人便是其中的從犯之一。
並且從他家中，搜出大量西楚之物，雖說這人還未供出幕後真凶便咬舌自盡了，但從種種證據來看，此事與西楚脫不了幹係！
西楚與西涼近來摩擦不斷，一度有打仗之勢，這二者之前本就是一個國度，百年前才分成兩個國家，但這百年來，西涼遠比西楚國力強大得多，真的打起來，怕是西楚不到半成的勝算。
這番動作，怕是為了擾亂夏國，好讓西涼有機可乘，轉移他的目標。
皇帝雖然年紀大了，心軟了起來，但對於欺負到自己頭上的人還是不留情麵的，當下準備讓邊境大軍發兵西楚，趁他不備，找借口拿下一個城池，但與此同時，聖安城中突如其來的他”天花“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起因是城中一家老小，高燒不斷、嘔吐腹瀉不止，去醫館診治時發現竟然是天花！
在這裏，得了天花就要被燒死，因為治療跟不上，不治又會傳染給其他人，所以在這種時候，得了天花的人無疑是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京兆尹第一時間得知這消息，上奏給朝廷後，就派人要去將這家人給關起來準備“解決”掉，但奈何在此之前，這家子的男丁因為怕死，得知自己感染天花後倉皇逃竄，不知躲到了那個地方去了。
天花感染力極強，聖安城中人口本來就多，按照這般來看，與之接觸過的人不在少數，一時間情況十分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