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二皇子大婚
不知道是誰派來的,萬一是來取她性命的怎麽辦?她還想活的長長久久呢。
章太醫聽了白芷的話,也沒多糾纏,徑直去了皇上的景德殿。
“這麽快就好了?”澹台望舒放下手裏的書,輕笑著。
“涼月宮的人說,林貴人睡下了。”章大人不想深想,如實答道。
澹台望舒沉吟了片刻,嘴角泛起莫可名狀的微笑來,半晌不言不語,章大人跪在殿中,內心忐忑,不知座上人意欲為何。
過了許久,半息不聞的殿中,想起他淡淡的聲音來,狀似隨意,道:“既然今日睡下了,就明日再去吧。”
章大人心中打了個顫,忙道:“微臣遵命。”
又聽見書頁翻過一頁的聲響,伴隨著至尊的話,“退下吧。”
“是。”章大人行了禮,後退了三步,退出了景德殿。
出了殿門,他一邊走一邊搖頭思索,這聖上的心思,真是難捉摸,這前些日子,林貴人還是陛下見之嫌惡的人,今日倒如此掛心了。
他思來想去,總結出一個結論來,林家的兵權還是為聖上忌憚的,他歎了口氣,不敢再往深處想,一路出了禁苑,徑直回太醫院去了,此事,怕是提也不能提的。
景德殿內,書卷翻過了幾頁,澹台望舒支著頭,莫名地愣起神來,殿中侍人一時惴惴,屏息凝神地立著,偌大的殿中,竟悄然不聞人聲。
修遠宮中,一個身著玫紅色宮裝的美貌女子正坐在椅前,她眉眼俏麗,妝容精致,眼神卻散發著灼人的光芒來,自有一股淩厲。
君心難測
“啟稟娘娘,奴婢去景德殿打聽過了,裏麵什麽聲音都沒有,叫了小祿子來問,隻說陛下在殿中看書休憩,並沒有旁人過去。”她身前,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半垂著頭恭敬地立著。
蘇漫漫聽了這話,美麗的眼睛慢慢上挑起來,道:“既然如此,備些皇上愛吃的東西,去景德殿瞧瞧。”
那宮女應了是,低頭下去準備了,蘇漫漫轉身便進內殿去更衣,站起了身,卻突然又頓住,回頭道:“百合,涼月殿裏那邊怎麽樣了?”
身邊的侍女迎上前去,笑道:“回娘娘的話,那邊能怎麽樣,想怎麽樣?”
蘇漫漫笑了起來,眼波一流轉,媚意頓生,道:“隻是今日皇上沒有重重罰她,倒是讓本宮有些意外。”
百合笑道:“罰俸三個月,已經可以了。娘娘莫要心急,總歸是後宮都在您手中,您想怎麽樣,還不就是怎麽樣?”
提及這個,蘇漫漫剛剛露出誌得意滿表情的臉,卻想起了什麽,頓時拉了下來,聲音也起了幾分冷硬,道:“現下還是在我手中,過些天,賀雪歸一來,可還有我什麽事?”
百合跟著義憤填膺,道:“要不是這個林貴人,娘娘早就登後位了,都怪這個林貴人。”
蘇漫漫眼神裏又聚起怒意來,沉吟不語,百合瞧了瞧她的神色,又道:“娘娘也不必驚惶,總歸是皇上的心都在您這兒,賀雪歸剛入宮,能懂得什麽,皇後娘娘,不過是一個虛位而已。林貴人曾經還是太子妃呢,如今不也是要聽從您的話?”
蘇漫漫聞言,怒意蓬勃的心漸漸的又平靜了下來,冷笑了一聲道:“是啊,若不是林家兵權,皇上早就將她處死了,還留她到現在。至於這個賀雪歸麽,也不過如此而已。”
百合笑顏如花,“娘娘,這麽想就對了,還是拿住皇上的心,才要緊。”蘇漫漫聽她一提點,嫣然一笑,進裏間更衣去了。
一路行至景德殿,夏天的天氣總是燥熱,景德殿的正門大開,墨一般的夜色湧入殿內,著了通明的燈火,隻是略略靜了些。
殿前侍衛見是貴妃鳳駕,急忙上前行禮,蘇漫漫道:“起來吧,莫要通傳,本宮悄悄進去就是。”內侍應了是,低頭側立一旁。
進了殿門,轉到側殿,便瞧見座上之人,沉思入神,淡淡地闔著眼皮,燭火跳動的光影映射在他俊朗的麵龐上,投下陰影來。
蘇漫漫一笑,親自提了食盒,踏步上前,軟語呼喚道:“皇上……”
澹台望舒被驚醒,抬起眼來看,見是她,哦了一聲,微微笑道:“愛妃來了。”
蘇漫漫提著裙擺上前,道:“臣妾聽說陛下在看書,夏天燥熱,特地煮了綠豆湯,給陛下靜心。”
澹台望舒笑容舒展開來,伸手搭上她細白滑膩的手背,摩挲道:“難為你有心。”
蘇漫漫心中像灌了蜜似的,嬌嗔地打開他的手,執手將湯水從木質的盒子裏,舀到瓷碗裏,素指一並,舉起在他麵前,道:“皇上是漫漫的夫君,不對您有心,對誰有心?”
澹台望舒望著她嬌豔生光的臉龐,無端地想起了那一張美麗倔強的麵容來,她眼神是冷的,神情也是冷的,那心呢,會不會也是冷的?
第七章,今日榮華
他有些愣神,蘇漫漫疑惑地叫了兩聲,“皇上”才將他喚了回來,澹台望舒接了碗,淡飲了一口,又擱在了案上,蘇漫漫有些詫異,往日裏,她帶來的膳食皇上都十分喜愛,怎麽像今日這樣,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注意到她詫異的眼神,澹台望舒淡淡地笑了,將她拉進懷裏,低首吻上她的脖頸,低聲笑道:“解朕煩憂,還是你更直接些。”
蘇漫漫被他抱在懷裏,脖頸處被他淺吻低嗅地有些發癢,咯咯地笑出聲來,兩人纏綿依偎,笑鬧過後,蘇漫漫坐在他懷中,仰頭,眼神裏已有些楚楚可憐,語氣中帶來委屈的意味,道:“過些日子,皇上可該冷落臣妾了?”
澹台望舒挑了挑眉,道:“嗯?”
蘇漫漫壯著膽子,道:“臣妾知道,女子若是嫉妒,便是犯了七出之條,可臣妾總是忍不住,這世上,漫漫就喜歡皇上一個人,自然也希望皇上隻喜歡漫漫一個人。可是身為皇上的妃子,卻不該有這麽多的小性子,過些日子,皇後娘娘進了宮,臣妾隻是明知故問罷了。”
澹台望舒看了她片刻,微微笑道:“原來是為這個。”
蘇漫漫靜待著他繼續往下說,往常裏,自己一撒嬌,他總會哄著自己,隻是今日,卻聽他話鋒一轉,道:“雪歸為後,是朕的正妻,一國之母,朕自然要對她格外不同些,隻是你,掌管六宮,卻與旁人不同,莫再為朕徒添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