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在水一方
一個聲音她聽得十分清楚:這花精還不知娘娘是何等尊貴,如果她知道了,她要後悔幾輩子。
“各有所誌,並不強求”
一個花精有什麽所誌?她心中暗想。
諸不知這些言語言都是女媧與白狐設的迷魂帳。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此時,她的內心有責罵聲回蕩:蠢豬,如此好機會都你錯了過了。
誰在罵她?
她怒火衝天四處張望,並未見到有何仙神。
四周除了花還是花。
她突然想起難道是那個女子?
難道她住在她身上了?
想到這點她不由得想起她那句:你亦是我,我亦是你的話的意思。
原來此時的她,就是牡丹的前生,也就是那個手抱琵琶的女子。
她哼了一聲道:我心由我,不由你!想借我之手報仇別想!做美夢吧。
那個身音由響起:你不聽我言,吃虧在後麵。本想讓你篡改命格你卻置若罔聞。等著瞧。
本想還想分辨幾句,發現自己始終沒有那個心與之爭鬥了。
她突然想起她的錦囊,還有那麵輪回鏡。
夜晚,一彎明月如同琉璃翡翠玉盤懸掛在不遠處。
它散發出來的朦朧月光如同一層薄薄的白紗,籠罩在遠處的巍峨群山,奇異瀑布、玉宇瓊樓、潺潺流水。在它的麵前照應下,映出多姿的倒影。
縹緲而虛無,若隱若現。
夜神仙君與風神雨露仙君布置星羅,普撒雨露。
蕭靈兒舒坦地敞開胸脯,享受柔和的月光與雨露的沐浴。
真舒爽!
如果和鯤鵬一起享受這美妙的夜晚多愉快呀。
想到鯤鵬,想起人間的爹娘,他們不知如何擔憂她的安慰了。
她又想起那個女子的聲音:本來太子李弘是歸仙上天的,你這一來就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其實不是天子,而是隻大鳥。
太子追隨你下凡他就一直呆在你身邊,你姨娘生的就是太子。你不但害死他們兩個,也會禍及你的轉世的家人。
這些話讓蕭靈兒痛不欲生,真的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她欲哭無淚,一種痛恨不由得從心中噴發。
她對天嚎叫:“如果上天不繞過我人間娘親和鯤鵬,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一陣無聲的哭泣,然後除了空曠的回聲。
就隻有她身邊的那些默默無聞的花草聆聽著她的憤怒。
接連許多天,白狐狸心月和女媧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寂寞得想死了。
她怕寂寞。心中總希望有仙,或者妖、魔鬼也行聊上幾句以解心中的鬱悶和憂傷。
既然來到這裏,還是要麵對這個世界。
這夜。
蕭靈兒化成人型,趁著夜深寧靜的月光,好好熟悉這花園。
剛邁出花叢,就有幾個花精來到她的麵前拱手道“姐姐這是要去哪裏?”
“你們是?”
蕭靈兒見麵熟,卻想不起名字。
“姐姐真是好記性,姐姐半月前還和我們一同玩耍,前幾日你陪鳳凰仙君去了。倒是把我忘記了,我是妹妹芍藥;她是荷花,她是狗尾巴花。真是”
芍藥?
她的外貌隻是酷似牡丹而已,究敢稱妹妹。
芍藥哪有她的風姿灼灼、妖嬈豔麗?她這是故意攀親而已。
不過,她需要玩伴,害怕寂寞的夜。
芍藥說是親戚就是親戚吧。
她正好想找幾個朋友在身邊。
蕭靈兒親熱地拉著芍藥道“我這幾天困得很,都是因為鳳凰。是月光太暗了沒有看請。我道歉道歉”
蕭靈兒雙手合十朝他們賠禮。
“姐姐真是變了,怎麽變得如此客氣?”
蕭靈兒微微一笑道“是姐姐不對,當然要賠禮了”
她轉向狗尾巴花,其貌不揚,拖住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名曰花,其實就是一株草而已。
就聽荷花和狗尾巴花悄聲道“今日姐姐是怎麽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平日裏總是喝三邀六的,今日脾氣完全變了一個人”
荷花倒是不語,隻是定定地看著蕭靈兒,像不認識她一樣。
“怎麽隻有你們幾個出來溜達,其他姐們呢?”蕭靈兒問他們。
芍藥一臉尷尬,拉著她走到不遠處道“姐姐你忘記了,在選花魁會上你將所有花精都得罪了。
就剩我們幾個與你來往,其他的花精都跟隨大王花去了。
雖然大王花臭味無比,但是卻能舍命將其所獲營養奉獻給各位花精。
至此,您也得學學大王花的犧牲精神,讓其他眾花精得到您的恩澤與施舍”
蕭靈兒心說我這生不會那麽自私吧,連個朋友都沒有?
她有那麽糟糕嗎?
愕然、慚愧、尷尬。
她怯怯問道“我怎麽能改變這種處境?”
芍藥拉來荷花和狗尾巴花道“讓他們去給各位花精傳話,就說這次選花魁不算,就說再選一次。日子由眾花精定奪,隻有這樣你才能顯示你的大度,再將你的釀香蜜秘訣告訴它我們”
原來她手中還掌管著釀香蜜秘訣呀。
蕭靈兒不禁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自己是如何釀香蜜的?,她隻會製丹藥和煮花茶而已,何時能釀香蜜?
難道朱丹就是她的釀香蜜絕?
狗尾巴花討好她道“姐姐與鳳凰仙君怎麽樣?要不要去再給說說?”
蕭靈兒不懂它的意思,很明感一個問題。
對它道“從今往後誰也不準提鳳凰和其他仙上的名字,我鄭重宣布,此生除了釀香蜜外,還必須學一身本事。你們給我提供線索,誰的仙術最高?”
聽完蕭靈兒的話,他們幾個相互對視,一臉的懵懂。
狗尾巴花小聲怯怯道“難道黃帝沒有教你?……”
“不要再提及此事,如果誰在提起我就……”蕭靈兒提起手臂扇出巴掌。
蕭靈兒並未將巴掌扇下去,而是握住它的芊芊細手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的名字實在太難聽了,我給你該一個好聽的名字如何?”
其實蕭靈兒根本沒有明白蒹葭想說的什麽。
狗尾巴花受寵若驚給蕭靈兒施禮“謝謝花主的賜名”
蕭靈兒捏了捏她柔軟而又堅硬刺手的尾巴道“就叫穀莠子或者蒹葭吧”
“花主,我不知甚意”狗尾巴花問道。
“穀莠子就是你本名。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意思是說河邊蘆葦青蒼蒼,秋深露水結成霜。
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河水那一方。
逆著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又太長。
順著流水去找她,仿佛在那水中央。
河邊蘆葦密又繁,清晨露水未曾幹。
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河岸那一邊。
逆著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攀登難。
順著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灘。
河邊蘆葦密稠稠,早晨露水未全收。
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水邊那一頭。
逆著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曲難求。
順著流水去找她,仿佛就在水中洲。
你恍惚就是那未成熟的蘆葦”
狗尾巴花聽了歡喜得叫到“我就選蒹葭吧,這個名很有詩意”
蕭靈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