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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溟河·逃出生天43

  安哥拉監獄·北樓·二樓

  「噠。噠。噠……」

  公爵盡量放輕了腳步聲,她從旋轉的樓梯跑到了北樓二樓,逐漸甩掉了在後面窮追不捨的們。

  耳畔,是自己粗糙的呼吸聲。

  她時不時回頭往後看去,偶爾聽到接近的腳步聲便立刻躲入旁邊的房間,生怕被找到。

  沒錯,這不是出於可能被殺死的恐懼。

  而是出於可能要再一次接受非人折磨的恐懼,那些殘忍大笑的男人們,那些不把她當人看的折磨過程,上一次經歷這過程是在「屋大維」號游輪的化妝間里,她被那些男人反綁在桌子上,無論自己如何叫喊、哀求,他們都沒有放過她,甚至把她折磨得有點兒精神失常,一瞬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沉浸在已經許多年沒有想起的痛苦之中。那入墜地獄的恐懼,她實在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公爵靠著走廊冰冷的石磚,扶著凝結著水汽的磚石,不安地喘息著。

  「噠。噠。噠……」

  寂靜的走廊,突然在另一側傳來了腳步聲。

  公爵警惕地屏住呼吸,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嘿,那個臭婊子跑到哪裡去了?」

  「誰知道呢,我們找了一層樓還沒找到她。」

  「真可惜讓她跑了。」

  「還不是約瑟夫那個色鬼不讓我們開槍,否則早就幹掉她了。」

  「沒錯,幹掉了她之後,其他11個玩家直接遊戲失敗,多過癮哈哈哈哈哈——」

  兩人說著朝公爵這邊走了過來,他們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就彷彿經典恐怖片里抓小孩的小丑,邊靠近,邊用變聲器發出尖銳的笑聲,試圖擊潰獵物的心理防線。

  公爵心下一緊,她轉身試圖打開身邊一個房間的門,但她卻發現房間鎖住了,無論她如何轉動門把手都推不開門。

  「對了,你看到其他玩家了嗎?」

  「之前在西樓晃悠的時候看到那個代號的女人從東樓的走廊走了過去。」

  「哦?你是說那個銀白色短髮的中性人?」

  「什麼中性人,其實仔細一看還是個小美人的。」

  「切,我對短頭髮的女人可不感興趣。明明是女人,頭髮這麼短做什麼,看著就是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你這思想太保守了,現在許多小姑娘都喜歡留短髮,標榜自己人格獨立。」

  「呵,我還是喜歡和,一個清冷如冰,一個熱情似火,看著就讓人直流口水。要是讓我同時……嘿嘿,就算虧損幾百萬美金我也願意。」

  「你想得倒美,這裡是,不是妓院!斯科特可說了,只提供捕獵,允許出現其他規則以外的行為,否則就要沒收我們的頭盔。」

  「斯科特?他算老幾?老子在德州叱吒風雲的時候,他還在他媽的子宮裡呢。」

  「斯科特是不要緊,但他背後可是組織,那可是個惹不起的黑幫。」

  「算了吧,自從老教皇病重昏迷之後,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可不一定,新進之人可不容小覷。聽說現在組織里的西奧與維克特風頭正聲,大有當年教皇的風範。」

  兩個說著,更往走廊這邊走了過來。

  公爵跑到第二間房間前,用力轉了轉門把手,可惜第二個房間的門還是紋絲不動。

  她抬起眼,看見拐角處兩個越來越靠近的影子,越來越緊張。

  雖然她從語氣、口吻中聽出了那兩個都不是約瑟夫,但對方畢竟是有絕對殺戮權的,面對,玩家只能選擇逃跑,不能反抗,一旦被們發現她在北樓二樓,甚至引發槍戰,勢必會吸引來更多的,到時候想要全身而退,可能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因此,若非萬不得已,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況且從剛才那兩個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他們並不服約瑟夫的命令。

  約瑟夫已經明言可以虐待公爵,但不能殺害她。

  但那兩個背地裡卻有著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在發現並殺死她之後,隨便用一些「槍支走火」的借口就搪塞過去了。

  畢竟們都是在里尋求獵殺的刺激的,他們在現實社會中都是野心家,都是各個領域的頂尖人物,壟斷了福布斯排行榜,對整個金融街高層有決定性作用。這樣的人,怎麼會真心順服他人的管教呢?

  一念及此,死亡的恐懼再一次用上了公爵心頭。

  她打了個冷顫,忙跑到第三個房間前,用力轉動了一下門把手。

  「咔噠。」

  這一次,房門的鎖被打開了。

  公爵忙推開房門躲進了房間。

  「咔噠。」

  房門在下一刻被輕輕關上,就在房門被關上的瞬間,兩個從走廊的拐角處走了過來。

  「哦,這些該死的走廊怎麼設計得都一模一樣,沒新意。」

  「聽說這次的場景設計百分百還原了現實中的安哥拉監獄,你可就知足吧,難道你還奢望在真正的安哥拉監獄里開槍殺人嗎?」

  「呵,也不是做不到,只要買通了監獄長、獄卒,就算虐殺了一個囚犯,隨便用『暴斃身亡』的借口就能夠搪塞過去了。」

  「說得你好像真的這麼做過一樣。」

  「我的確這麼做過。」

  「……漢斯,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公爵趴在房門前,聽著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屏住了呼吸。

  「對了,我聽說本輪玩家大部分都是組織的人,是真的嗎?」

  「沒錯。奧菲利亞、伊芙琳、扎克都是組織的人。」

  公爵聞言,眯起了眼睛。

  「有的背景,難道他們作為的執行者,不會為自己人開個後門嗎?」

  「想太多了,雖然是在運行,但也同樣要向政府官方彙報每一場遊戲的情況。如果他們敢包庇組織的人,不就在向政府揭自己老底嘛。」

  「向政府彙報每一場遊戲的情況?那咱們……」

  「放心吧,斯科特及會好好掩蓋咱們的身份的。我聽一個程序員說,統一口徑,向政府說我們的身份只是遊戲中的一種角色,類似於NPC、攻擊型生物這樣,只是為了增加遊戲難度,從而達到懲戒的目的。」

  「哦,斯科爾可真能瞎掰。」

  「不然你以為他是怎麼做到現在的位置的?這種面對不同人說不同

  謊的功夫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哈哈哈哈哈——」

  門外的的聲音往走廊的另一側而去。

  他們彷彿逐漸遠離公爵藏身的房間。

  公爵斂聲屏氣,認真地聽著他們交談的每一個字,雖然隔著一個木門,但兩位肆無忌憚的發言依舊清晰地落在公爵耳畔。

  她待在這個漆黑一片的房間里,燈光從門縫漏入一條光線,沒有開燈的房間被黑暗充斥了每一個角落,冰冷的涼意在房間的每一寸空氣中發酵、蔓延,也竄上了公爵的脊梁骨,她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阿嚏……」

  公爵在下一刻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為時已晚,她的聲音引起了門外的注意。

  「什麼聲音?」

  「好像是從左邊的房間里傳來的。」

  「房間?難道有人躲在房間里?」

  「有可能是公爵。」

  「管他呢,無論是誰,老子的槍早就躍躍欲試了。」

  公爵捂緊了嘴巴,聽到兩個開始一間一間嘗試著打開走廊左側的房間。

  公爵忙離開了房門。

  走進房間更深處,那雙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讓她看清了房內的一切。

  這是一間用來放刑具的房間,諾大的房間里,從小型到大型刑具應有盡有,房間左側的牆上掛著一排型號齊全的刀,在黑暗中寒光閃閃,彷彿在訴說著它們曾經割開的皮肉。在房間的右側放著幾個大柜子,柜子上放著絞刑用的繩索、鞭刑用的鞭子、烙印用的烙鐵、夾手指的夾板、拔指甲的鉗子、注射死亡所需要用的所有藥物等。在房間中央則放著一些獨立使用的刑具,如幾個備用的十字架刑使用的木質十字架、電刑用的電椅、火刑與絞刑所需要所需要使用的架子、老虎凳等工具,每一個刑具上似乎都凝結著冤魂,一走近了刑具,彷彿還能感受到曾經折在上面的生命。

  說得對,本場遊戲的虛擬場景的確百分百還原了現實中的安哥拉監獄。就連這些細節處的道具,都一一呈現,給人以身臨其金的逼真感、恐懼感。

  但其中最惹眼的有兩個刑具。

  一個是放在房間偏左側的銅製的名為「鐵牛」的刑具。

  另一個,是放在房間偏右側的名為「鐵處女」的刑具。

  兩個刑具突兀地放在房間里,尤其是「鐵處女」,像一個木乃伊的棺材立在牆邊,「鐵處女」上雕刻著女人的臉,那一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公爵,看得她有點兒不適。

  門外傳來一一試過門把手的聲音,那聲音更靠近了幾分。

  公爵走在一個個刑具前,皺著眉頭思考應該藏在哪裡才不會暴露自己。

  就在這時,她腰間掛著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了電流的聲音。

  「滋滋——」

  公爵嚇了一跳,她走到房間的另一頭,防止門外的聽到更多的聲音。

  「金絲雀,是我。」

  對講機內,傳來了伊卡洛斯的聲音。

  公爵壓低了聲音:「……你要做什麼。」

  「我知道你躲在刑具室裡面,而且,我知道你正蹲在牆角。」

  公爵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房門外兩個的聲音更靠近了一點,她不禁有點兒著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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