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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君與臣

  想著,嬴政下定了決心,暢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宮中,等著下月的名士講堂。”


  趙厚聽聞後,點頭應道:“公子放心,宮內有寺人度看著,公子與夫人的吃穿用度皆由我合信中人負責,安全方麵無虞。隻是,公子還是要小心以待,這宮中乃是華陽太後的主場,一定要謹防一些小手段,以免中招!”


  “放心,我知道!”說到這裏,嬴政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奇怪,想起了臨行前趙詩雨給自己講的那些個故事,什麽宮鬥之間的小手段,投毒栽贓反間誣陷等等之類的案例。


  每每想起,嬴政都一臉懵逼,想不通趙詩雨哪來的這麽些想法,又哪來的那些個故事。


  不過,一想到趙詩雨,嬴政忽然又想起了一個人,隨即看著趙厚問道:“你知不知道呂不韋?”


  “略知一二。”趙厚回道。


  “此人如何?”嬴政又問道。


  “此人如今是秦國的上卿,今上更是待他如兄弟。聽聞今上在邯鄲之時過得困苦潦倒,時刻都有性命之危,多虧了此人相助,才得以回到鹹陽,最終登位為王。”


  “還有呢?此人的品性如何?”嬴政繼續追問。


  “這……公子恕罪,小人不知。”趙厚疑惑發聲:“公子若想探查此人,小人下去便安排。”


  “算了!”嬴政一想,便罷了此念。


  此人目前在父王麾下,總會有機會探其底細,還是先著眼於當下吧。


  思罷,嬴政伸手從懷裏取出兩塊暗黃色澤的獸形玉佩,擺到了桌上,問道:“這種玉佩,你在鹹陽有見到過嗎?”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但畢竟還沒有確定,嬴政想讓趙厚確認此物。若這兩次的刺殺真是羋係所為,那麵前的兩塊玉佩就是斬向羋係的刀!


  趙厚將玉佩拿到手裏端詳,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隻得作罷:“此物,小人未曾見過,看上去應該是某一族的信物,公子從何處得來的?”


  “兩回遇刺,這玉佩便是從刺客的身上扒下來的!”嬴政淡然回應。


  “……”趙厚兩眼一突,心中不禁駭然,良久才回過神來,小心問道:“公子……需要小人做什麽?”


  “查!”嬴政眼睛一眯,冷聲說道:“派人暗中探查,查出這玉佩是從何而來,著重探查羋氏一族,不論多久時間,都要將此物的來曆摸清!”


  此時的嬴政,眼冒冷芒,表情陰寒無比,墨色瞳仁之中殺意頻現,壓迫力十足。


  “小人明白!”趙厚額前隱隱有冷汗滲出,被嬴政表現出來的駭人神情嚇了一跳,連忙應聲。


  “若有需要,可找荊軻幫忙協助。”嬴政放話。


  “額……”趙厚無言。


  “嗯?剛說我啥?”荊軻一臉茫然。


  對此,嬴政沒有搭理,繼續向趙厚吩咐事務。雖說宮內安全無恙,但是對於羋係的底,還是要摸清,時刻做好與之相抗的準備。


  不多時,趙厚頓首道:“公子吩咐,小人銘記在心,這便下去安排。”


  “嗯,去吧!”嬴政笑著回應,目送趙厚起身離去。


  隨即,轉身與荊軻四眼相對。


  “怎麽樣?”嬴政眯眼問道。


  “什麽怎麽樣??”荊軻問號臉。


  “裝什麽裝,你昨晚沒去宮裏晃蕩嗎?”嬴政不屑地撇嘴,對荊軻裝出的無辜模樣很是鄙夷。


  “你怎麽知道?”荊某人表示這小子怎麽知道自己的行蹤,這很不符合常理。


  “我怎麽知道?”嬴政的目光有些輕蔑,上下掃視了荊軻一圈,撇嘴說道:“其他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嗎?你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荊軻一愣,臉上盡是茫然:“那你怎麽知道我去宮裏了?”


  嬴政很無語地說道:“你不是先前被天巳打敗了嗎?我感覺以你的脾性,應該沒這麽容易就此翻篇吧?”


  “什麽叫我被人打敗?!我那是見他年齡大沒下狠手好嗎??!”荊軻對嬴政說的話很是不悅,認真嚴肅地反駁道。


  “好好好~~”嬴政抬抬手,輕聲應是,看上去就很敷衍。


  “……”荊軻。


  “話說,你去王宮有什麽發現嗎?”


  “有!”


  “說說!”


  “那高手是真滴多!!!”


  “……還有呢?”嬴政額頭隱隱有青筋浮現。


  “我察覺到天巳的蹤跡了,就在王宮正中的區域。”


  “不會有錯吧??”充滿懷疑臉。


  “屁話,我的神道劍意對於熟悉的氣息異常靈敏!隻要在我麵前顯露過氣息的,根本躲不過我的感知!!”自信滿滿臉。


  “正中……看來玄鷹軍果然是……”嬴政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荊軻眯著眼腦袋一偏,耳朵靠近湊了湊。


  嬴政麵色一整,一本正經地說道:“沒什麽!哦對了,我今日習練時又感受到了氣感,但是依舊沒有成功凝練出內力,你可有辦法?”


  “啥?又有感覺了?有這麽快的嗎??”荊軻眉毛一挑,端起的水都沒喝進嘴裏,對此很不可思議。


  “……”嬴政一臉冷漠地凝視,絲毫未有所動。


  見狀,荊軻尷尬一笑,解釋道:“額……這個內力呀~~是分人的!你與我雖然習練同一種劍術,但畢竟是兩人,修出的內力也不全是相同的,所以……”說到最後荊軻有些難以啟齒。


  “然後呢?”嬴政眼睛微眯,心裏隱隱有一些不祥的預感。


  “吧嗒~”荊軻咂吧了下嘴,無奈說道:“這劍術是道家所創,講究的是修養身心,隨遇而安,所以越靜心修煉才越會有用。不過照目前看來,這劍術可能真不適合你。要想躋身一流,你需要些其他辦法。”


  聽了荊軻的話,嬴政一時有些沉默,心裏也有些無奈。


  身在王族,背負秦國曆代先王之願,怎麽可能隨遇而安?或許這內力一道,終究與自己無緣吧。


  這時,殘顧感歎道:“劍術修行需長年不懈,公子身在王族,深受王上重視,又身為嫡公子,遲早要接觸國事政事,想要靜心修煉劍術何其難也?”


  “這也無法,廟堂本就與江湖不相容,畢竟古往今來還沒有見過有哪一國王族中人成為江湖高手的。”見嬴政臉色有些沉悶,荊軻安慰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內力之道需要的是身心共鳴,苦練和機遇都必不可少,外物的輔助也至關重要。有的人苦練數十年都領悟不了,有的人剛打通經絡便凝練出了內力,還有的人可能喝一頓酒就成了。”


  說到最後,荊軻老臉微微一紅。


  “這麽說,我有可能止步不前?”嬴政心裏也有些抑鬱。


  嬴政不分寒暑,苦練了數載劍術,即便無所精進也不願放棄,就是因為劍術一道讓嬴政掌握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這種操縱力量的感覺讓人上癮。


  所以,對於自身的劍術修為,嬴政沒有一天鬆懈。可誰知,今天卻被告知自己可能會止步於二流,這讓嬴政如何能甘心?!


  想著,嬴政垂下的雙手不自覺捏緊,麵上流露出不甘。旁邊兩人見此,微不可查地歎了一聲。


  “江湖上有傳聞,據說以前有人利用名劍輔助,修出了內力,你可以試試。”荊軻說著,將湛盧往前一送,遞到了嬴政手中。


  “有這回事?”這次,不光嬴政疑惑,殘顧也甚為不解。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荊軻得意一笑,咧嘴解說道:“但凡傳世名劍,皆乃天生地造、人神共鑄之物,吸納天地之靈,蘊有獨特的劍意,非同凡俗。若有人能尋得一柄適合自己的名劍,伴身修煉,得到名劍劍意的輔助,實力便會倍增!”


  “就像這湛盧劍,雖未開鋒,但劍內蘊藏著一股浩然劍氣,意誌顯露,引而不發,有仁者之勢。若有這樣一把名劍在側,仗劍觀想,演練劍術,或許劍的意境會幫到你。”


  聞聲,嬴政拿起湛盧,抽開劍鞘,漆黑無鋒的湛盧劍呈現在眼前。


  眯眼看了看,嬴政就將湛盧回鞘,又丟給了荊軻。


  “這柄劍,不適合我!”見荊軻一臉愣然地看著自己,嬴政傲然道:“如果名劍真能助我突破二流桎梏,那也應該是睥睨天下的一把劍!湛盧太過仁道,非我心中所選。”


  “哦?”荊軻眉毛一挑,詫異道:“不適合你?那你想要什麽樣的劍?”


  “再看吧。”想了想,嬴政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劍適合自己,便沒有多言,一語概過。


  這時,荊軻眼珠子一轉,眯著眼不懷好意地說道:“天巳那裏有一把名劍,名為勝邪。此劍與天巳的契合度甚高,我估計天巳就是靠著勝邪劍修煉出了內氣,進而再領悟劍意,才能與勝邪劍如此契合。你要是想以劍輔助,可以找找天巳,讓他給你出點主意。”


  “嗯!”嬴政點頭,不過當看到荊軻一臉的賊樣,嬴政心裏也有些狐疑:這家夥,看起來好像沒安什麽好心啊?


  不過,嬴政沒有將此放在心上,畢竟就目下而言,還有比提升自己實力更加重要的事情。


  太陽西斜,天色幾近黃昏。


  王宮之內,靜泉宮內殿。


  “這麽說來,政兒是去合信酒樓了?”子楚邊看著手中的簡報,邊問向一旁的天巳。


  “是的。”天巳在旁回應。


  “嗬嗬嗬~”子楚看到簡報的內容,臉色一暖,笑道:“先找合信酒樓了解鹹陽局勢,以靜製動,做得不錯!”


  天巳見此,小聲稟告道:“王上,趙厚已經察覺到了玄鷹軍的存在,我等是否要做些準備?”


  聞言,子楚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思索了片刻,沉吟道:“合信酒樓~~趙厚~~”


  “這趙厚,居然有如此能耐,將手鋪開到了我秦國的各個郡縣!合信商會的手段果然不容小覷。”


  想了想,子楚問向天巳:“先祖昭襄王,對於合信酒樓有何看法?”


  天巳聞聲一震,答道:“昭襄王曾言,合信商會對秦國有大用,或可助秦立萬世基業!”


  “呼~”子楚眉頭微皺,輕呼了一口氣,心中似有明悟。


  “隻是……”天巳有些疑慮。


  “講!”子楚眼睛一眯,饒有興趣。


  天巳正色,雙手持禮,鄭重說道:“回稟王上,據郭開回報,趙詩雨此女性子乖張,桀驁難馴,對王族沒有半分敬畏,行事更是肆無忌憚。合信酒樓,挑動民心操縱言論,加上合信府在天下萬民心中的地位,一旦趙詩雨有所舉動,對任意一國都是難以估量的動蕩!”


  “故此臣以為,對於趙詩雨,對於合信府,切不可鬆懈大意,當謹防慎處!”


  子楚微眯著眸子,一絲華光從眼底閃過,並沒有對此做回應,反而說起了其他:“先祖昭襄王,曆經宣太後幹政,外戚專權,後重用範雎,收攏王權,驅逐四貴,一整大權於手。其後為了防止後宮幹政,先祖在宗室相助下擴大暗勢力,重整玄鷹軍,用以監視廟堂天下。”


  “隻是,玄鷹軍建立之後,先祖卻放任羋係殘生,直至其成為我秦國頂流權貴,也不管不顧,你可知為何?”


  “……”天巳默然無言,明悟了王上此言的深意。


  這時,子楚雙眼朦朧,呢喃道:“這就是因為,羋係是臣!而玄鷹軍,便是秦王手中的劍!手中持劍的王者,又豈會擔心受臣子反噬?!”


  天巳聞聲,屈身一禮,恭謹處身。


  殿內,燭火通明,將黑暗驅散。


  月盡,霜降。


  王宮之內蒙上了一層白霜,幹枯的枝丫,不見一絲生氣。


  新的一月來臨,月初之時,乃是宮中夫人請謁拜見太後的時辰。


  嬴政跟在母親身後,朝著北宮東邊的華陽殿走去。


  未免落人口舌,趙姬今日起得很早,生怕壞了規矩,招來禍事。


  到了地方,通報過下人,母子二人便在殿外的院中等候。


  時近冬至,天氣寒冷,殿外的院中雖無涼風,卻也寒氣沁人。


  在院中等了大半個時辰,卻依然沒有等到前來引領的侍者。


  嬴政逐漸變得不耐煩,眸中冷芒閃動,異常不忿。


  自己習練劍術,站個一整天都沒有問題,但是母親不一樣,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尤其是當看到母親因為久站,身軀在微微顫抖,這讓嬴政更為惱火。


  終於,再等了片刻還是沒人通傳,嬴政看向旁邊的宮女,冷聲喝道:“快一個時辰了,隻通傳一聲有這麽難嗎?”


  宮女聞聲,小心翼翼地回道:“公子恕罪,奴婢不知。”


  “政兒,莫要多言!”前麵,趙姬害怕兒子觸犯了規矩,連忙回頭出聲嗬斥了句。


  “哼!”嬴政見此,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雖然惱火不已,但還不至於遷怒到下人身上。


  隻是看著日頭漸高,這華陽殿之內卻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這讓嬴政心中對羋係的敵意,更深了幾分。


  又等了片刻鍾,院門處傳來了動靜。


  外院的門前腳步聲響起,嬴政隨之望去,立馬就看到一位衣著華貴的貌美女子,身後跟著幾位侍從,來到了這內院之地。


  女子看到院中站立的趙姬嬴政,一時有些愕然,隨後想起了什麽,眼神一變,臉上敵意滿滿。


  不過,當看到兩人在外等著,無人引領,女子又變得不屑起來,滿臉冷笑和傲然,從趙姬身旁走過,小聲留下一句“賤婢”,就欲進殿。


  “你說什麽?”趙姬有些發愣,還沒反應過來,嬴政卻早已怒發衝冠,暴喝出聲,手抵在劍柄之上,身子向前探去,隨時準備拔劍相向。


  “政兒!政兒回來!”趙姬見嬴政動身,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伸手拉住嬴政的胳膊,極力勸阻。


  前麵,背對著的女子聽到聲響,回身看去,見嬴政凶神惡煞地瞪著自己,手抵劍鋒欲要衝上前來,也嚇了一跳,失聲叫道:“你要做什麽!!”


  “辱我母親,你該死!!”嬴政怒目相視,眼中火光充盈,殺意頓現。


  本來嬴政就對華陽太後、羋係這一脈沒什麽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敵視,畢竟先前兩次刺殺的幕後籌劃者都很有可能是羋係中人,要想對生殺仇人心存平和之氣,嬴政自問做不到。


  今日母親與自己大清早趕來拜見華陽太後,不說被這主人冷落在此近一個時辰,如今居然還要受人辱罵,偏偏這人看上去還是華陽殿之人,這無疑為嬴政的心中的怒火更添一把幹柴。


  若是隻有嬴政一人受辱,那可能還不會有太大的亂子,嬴政自己可以忍下去。但是辱人父母者不共戴天,這口氣嬴政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你……”女子被這股殺意一衝,本還傲然的嬌美臉蛋立馬就被恐懼占據,駭然失聲,尖銳著聲罵道:“你這個野種,我是秦王的夫人,你敢動我?!”


  罵母親是“賤婢”,還罵自己是“野種”,這些常人根本無法忍受之辱,讓嬴政的心中血氣翻湧升騰。


  本還顧及這宮中規矩,腦海中存有一些理智,如今卻被這衝天的怒火給吞沒,勢要讓這些欺人之輩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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