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又一個“無辜受害者”
“龍陽君,信陵八劍出……出事了!”屋外下人的傳報聲中,隱隱顫抖,讓人聽後頓生不安之感。
“什麽??”龍陽君一下子就聽出了通報之人是自己麾下的劍士,頓時心生不妙,顧不上讓其進來,連忙追問道:“怎麽回事??八劍出什麽事了?”
陽光照射進來的人影,看樣子明顯頓了下,隨後回道:“龍陽君,信陵八劍在……在挑戰豪俠荊軻之時,被那荊軻出手擊穿了劍陣!天劍受傷,澤風雙劍昏迷,山、雷、地、火、水五劍劍器被毀,恐怕……恐怕短時間內再難出手了……”
“……”龍陽君整個人就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定了半晌,空洞的雙目望向屋外,良久難發一言。顯然不敢相信,同為宗師的天劍,在劍陣的加持下,依然會敗於那荊軻之手。
屋內的其餘兩人,見此都眼含戲謔,低頭默然,身子微動,似乎在嘲笑。
不過很快,兩人也笑不出來了……
“報~~!”又是一聲傳來。
宋玉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眉頭一皺,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還不待宋玉詢問,那人就急聲說道:“大夫,殿下被趙人的車駕撞了,撞得老慘了!現在還在醫館躺著呢!!”
“什麽??!”這下,宋玉坐不住了,怒而起身,衝了出去:“到底是怎麽回事……??”聲音逐漸遠去……
見此,燕值一臉茫然,看了看對麵呆愣的龍陽君,又看了看出去的宋玉,伸出手躊躇了半晌,最終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唉~~”語氣悠揚頓挫,很富有感染力~~!
…………
“聽說了嗎?楚國的太子熊悍,出車禍了!撞得老慘了~~!是被易大人的車駕給撞的,易大人還去扶了!”
“聽說了嗎?易大人駕車把楚國太子給撞了,屎都給撞出來了~止都止不住,還要讓易大人扶住!”
“聽說了嗎?易大人把楚國太子的屎撞出來了,易大人扶都扶不住,那個屎是不停地流啊~!”
“聽說了嗎?楚國太子被易大人撞出屎了,還想讓易大人給他扶住屁股,易大人沒扶,楚國太子就氣暈了!”
“聽說了嗎?易大人當街把楚國太子撞得出屎了!還把楚國太子氣暈了!!”
“額……”
“真的!我親眼見到的!!那屎流了一地,還冒著熱乎氣呢~!最後還是易大人氣消了才把那楚國太子給扶進了藥堂!!”
三言成虎,以訛傳訛。楚國太子被撞這一件事,在邯鄲人民的嘴裏是越變越離譜,輿論也是越傳越大。
最後,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經由邯鄲人民的腦洞補充,易華搖身一變,化身成了為趙國爭光的真英雄!!
駕車當街追趕著楚國太子,直到把楚國太子撞出翔來,就為了平複趙人胸中一口惡氣!讓楚太子不敢再惦記趙國的神女:嬴凰公主!
毫無疑問,這個說法一出,趙國全體上下都極為認同!畢竟這段時間列國公子太跳了,尤其是那個叫熊悍的,簡直就是把邯鄲當成自家了!所以,易華的這一份愛國之心當真是令邯鄲人民感動!
而這個傳言,自然是引起了司寇府的反駁。畢竟事情太大了,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上升到兩國邦交的大事件。所以易華的司寇府連夜“發官帖”,明言這件事是一場誤會,是意外事件!並且在檄文上表明了司寇府對於楚國太子“深深”的同情和歉意!
不過,邯鄲人民經曆了前幾波輿論案件以後,一致都不怎麽相信司寇府說的話,還以為易大人這是怕引起楚趙兩國爭鋒,這才“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呢!
況且,這消息可是從合信酒樓傳出來的。那合信酒樓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隻有權貴富賈才能消費的地方,是高端場所!這種地方傳出來的消息,能有假嗎~~?
所以,司寇府幾次的官文都沒起到什麽作用。哦不對,應該說是在冥冥之中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當然少不了一些“有心人”的功勞……
一時之間,易華為國爭光、駕車撞倒楚國太子致其失禁的傳聞,傳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滿城皆知。
就連合信府,趁著熱度未消,都站出來發帖,表示自己一定力挺司寇府,直言感歎自己以前不知天高地厚,竟不知易大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君子,日後定要好生瞻仰之類的雲雲!
合信府的這一手泥巴糊臉,著實是把水給攪得渾濁不堪,有些人聽著假消息都篤定不已,認為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而這些信息,自然也把司寇府的易某人聽得七竅冒火、憋悶不已。
當然,對此事惱怒不已的,除了易華,還有楚國一方。
據傳,楚國太子在那日出事之後,一病不起,迷蒙之中嘴裏念叨的都是“司寇府易華”!每每念及那都是咬牙切齒,渾身都在顫抖,足以見得易大人在其心中的份量!!
而楚國的士大夫宋玉,更是直接衝進王宮麵見趙王,要求趙國給出一個交代,甚至以陳兵邊境來威脅趙王。
可想而知,當日趙王臉上的表情該有多麽地精彩!反正從當天晚上打王宮挨完罵回來的易華臉上,就能窺得一二!
就這樣,接下來的幾天之內,整個邯鄲都在這種氛圍中度過。雖然到最後司寇府和城衛軍奉王命實行禁口令,不得公然談論此事。但是,人的嘴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管住的?
這楚國太子當街失禁的消息,那就像是春天裏的韭菜,割一茬冒一茬,一茬一茬又一茬,根本就割不完。
即便最後連合信酒樓之內都被實行封口禁令,也沒能杜絕這一類的竊竊私語。
司寇府中。
“查得怎麽樣了?”易華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心中煩悶無比,開口問向下麵跪著的人。
台下跪著的,便是那花月軒的掌櫃。掌櫃肥頭大耳,看上去圓嘟嘟的,跪在地上像一座肉山,莫名地有些喜感。
隨著易華的聲音,掌櫃的身子一顫,肉山一陣翻湧,連忙回道:“回大人,並未查到有不妥之處……”
“沒有??”易華立馬就不樂意了,眉眼圓瞪,氣勢洶洶地看著掌櫃,怒聲罵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難道你這個當掌櫃的就一丁點也沒察覺嗎??”說完一掌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之上,顯然心裏對掌櫃很不滿。
手掌拍出的巨大響聲,嚇得掌櫃又是一抖,來不及擦拭如雨般落下的冷汗,掌櫃連忙解釋道:“大人容稟,花月軒本就不常接待這些權貴,往常來的都是軍伍遊俠,全都是些粗人,哪裏見到過士子呀?誰也沒想到那太子伴讀,居然會在花月軒一個尋常的包廂裏招待那楚國公子!這……這不應該去那合信酒樓才像話嗎?”
說到這兒,掌櫃是一肚子的苦水。花月軒是個什麽德行,掌櫃的心裏那是一清二楚,那就是個“賣肉”的地方!堂堂太子府“高官”,居然在這種地方請客吃飯,這簡直沒道理的嘛!
掌櫃自己都這麽埋汰花月軒,肥臉上還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郭開的操作!就像是在說:花月軒就是上不了台麵的狗肉,尋常都沒有什麽士子來此,自己哪裏見過這陣仗??
掌櫃一連串的自黑,完全沒注意到易華那張越來越烏黑的臭臉。
對此,易華的臉皮子是抽了又抽,心裏都想著把這頭蠢豬拉出去杖斃!
“夠了!!”最終,易華還是忍下來了,出聲打斷了正倒苦水的掌櫃,一臉不悅地說道:“就算是事先沒認出來人,那我問你,出事了以後你就沒有打聽一下消息嗎?比如他們那一桌的食物有沒有異樣?”說著,易華微眯著眼,心中細細盤算著。
這麽大的事情,還出在了自己的地盤,但凡是個酒樓掌櫃也會先檢查自己家的飯食有沒有問題,這樣才能心安不是?
“這……”說到這兒,那掌櫃的姿態扭扭捏捏,甕聲細語地說道:“大人恕罪,最開始聽到外麵人的議論,小人還以為那楚國公子是被大人撞成了那樣,也就沒管這事。等……等後來大人通知的時候,那一桌飯菜都……都已經喂後院的豬了……”
說著說著就止了聲,卻是被麵無表情的易華給嚇著了。
自打這掌櫃剛一開口,易華心頭就有些不對勁兒,隱隱感覺到一絲不祥的預感。果然,這頭蠢豬沒讓自己“失望”!
那掌櫃眼見易華的臉色越來越可怕,嚇得肥臉止不住地抽搐,顫抖著聲說道:“大……大人,那後院的豬吃……吃了以後也沒什麽動靜,想……想來應該無……無事吧?!”說完還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下易華,似乎想看看能不能蒙混過關。
易華一聽這話,氣得再也忍不住了,抄起手旁的書簡就扔向台下的掌櫃,怒罵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蠢嗎?!!”
掌櫃本就心虛,被書簡一砸,更是駭得膽戰心驚,連忙乖乖跪好,不敢再抬頭,生怕被易華責罰。
易華見此,心裏更是憋悶。
這時,敲門聲響起,易華坐定身子,冷聲應道:“進來!”
“吱呀”房門打開,王業走了進來,看了看跪伏的掌櫃,和散落一地的竹簡,頓時就明白出了什麽事。
隨即臉色緊繃,來到了易華邊上,小聲說道:“大人,那日駕車的車夫,逃走了!”
對此,易華的臉上絲毫沒有驚訝神色,眼睛一眯,細聲詢問道:“查到什麽了嗎?”
“是有人接應!我們的隱士追了三條街,最後還是沒有追上!”王業小心回道。
“無妨!”這明顯是個不好的消息,易華卻一點兒也不在乎,喃喃道:“由此看來,此事當真是有人在幕後謀定!而非是意外!”
自從那一天出了事以後,易華心裏就很不得勁,總感覺這一連串的事情不太像是巧合。
畢竟,幾年下來都跟自己說不了幾句話的合信君,居然讓自己查什麽“名畫丟失案”,關鍵是自己還真就去了……
這一去,就稀裏糊塗地撞了楚國太子!成了“名人”!這還真是巧他爹打巧他娘-——巧極(急)了!!
另外,這熟悉的輿論勢頭,讓易華心中更是難忘啊~!上次莫名卷入了嬴凰公主的三角虐戀當中,至今易華還印象頗深!
所以,今日車夫出逃,還有其他人策應,這些顯然是驗證了易華的心中猜想:此事定有蹊蹺!!
“隻是,如今讓那車夫逃了,我們又沒有抓到接應之人,線索就此斷了,幕後之人也沒有蹤跡可尋,這可該如何是好啊?”王業一臉憂心忡忡,出聲問道。
“嗬嗬,誰說這幕後之人沒了蹤影?”易華冷笑一聲,說道:“跟這次事件有關聯的,總共就那麽幾個人,拋去合信府這個老對頭,剩下的不就隻有那一個人了嗎?”
王業聞言悚然一驚:“大人是指……郭開?”
“上次因為秦國公子一事,太子府暗中出麵與合信府沆瀣一氣,當時負責撰寫官文的也是這個郭開!再加上這一次,合信君隨意一個理由傳我前去,偏偏這郭開又在花月軒與楚太子吃酒!”易華冷笑道:“花月軒剛好處在司寇府到合信府的必經之路上,兩人在此吃了將近一個時辰,怎麽我剛一路過他楚國太子就跑了出來?這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每次合信府一有動作,哪怕就是跟合信府沾上邊兒的事情,太子府的郭開都會跟著動一動。郭開與合信府,還有那個太子府掌府令吳孫,定然有著某種聯係!由此看來,趙庸從宗室裏打聽到的消息,可能是真的!伯陽君一事,或許另有蹊蹺!!”易華眯著眼,猜想著這其中的隱秘。
說著,易華看著旁邊的王業說道:“說到趙庸,他那邊怎麽樣?有沒有被人察覺?”
“大人放心,趙庸已經離開了趙國,想來已是無礙了!”王業回道。
“嗯~!”易華點頭說道:“趙庸是伯陽府的舊人,留在趙國的時間一長,定會被人認出。如今離開,對我們雙方而言都是好事!”
說完,易華又問道:“太子今日進宮了嗎?”
“進宮了!”王業答複了一聲,隨即回過神,一臉驚訝地問道:“大人,難道你想……去太子府?!”
“沒錯!”易華點了點頭,麵色冷峻:“既然郭開此人有嫌疑,那我就趁此機會去會一會他!”
“大人不可!”王業驚呼道:“大人,對於郭開此人是否有參與到此事當中,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如今也隻不過是憑空猜想。若是此時出手,一旦擾動到郭開,恐怕會打草驚蛇呀!!”
聞言,易華詭異一笑,陰惻惻地笑道:“不打草驚蛇,又怎麽能找到毒蛇藏身於何處呢?”
無視王業迷惑的目光,易華接著說道:“合信府威高名重,我司寇府根本奈何不了。可是郭開,不過是個太子伴讀,一旦從郭開身上找出端倪,或許能抓到一絲合信府的馬腳!從而反敗為勝!”
“大人高明!”被易華一說,王業也明白了過來,連聲讚歎。
“去準備車馬,我稍後就去一趟太子府!”易華的吩咐聲響起。
“喏!”王業連忙領命。
最後,易華看著台下依舊跪伏在地的掌櫃,冷聲道:“至於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若是再生出什麽事端,小心我先廢了你!拿你這一身肥膘去煉油!”
易華眼中冷芒一閃,嚇得那掌櫃連連應是,不敢多言。
“哼!滾下去!”見掌櫃這副膽小的模樣,易華心裏頓生煩悶之感,擺擺手將其揮斥下去,省得礙眼。
不多時,書房之內就剩易華一人靜坐思索,時不時還傳出一聲冷笑,滲人心肺。
…………
合信府,清荷院內。
趙詩雨身著輕袍,倚在亭台的圍欄上,明亮的雙眸望著池中的魚兒,時不時將手中的冷硬饅頭掰成碎末,撒向水麵。
看著池中之魚爭相吃食,趙詩雨隻感覺心裏一片寧靜,安逸得很呐~!
還別說,這兩天趙詩雨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魏國龍陽君的爪子被剁,楚國太子又出了事,六國當中除了摸魚的燕國、以及積弱無能的齊韓,這剩下的就隻有趙偃一人了。
而作為種子選手的楚趙魏三國公子,要麽臥床不起,要麽有心無力!就連趙偃,因其身為王室子弟,此次與合信君針鋒相對,結怨甚深。以後恐怕連合信府的大門都進不來了~!
至此,敢惦記趙大小姐的人,目前都已經無後繼之力,短時間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了!趙大小姐也終於能夠暫且保住自己的節操,不至於碎一地了!
想到這兒,趙詩雨心裏就更美了,伸了伸懶腰,舒服得哼了哼,換了個更安逸的姿勢,趴在圍欄之上,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今天晚上,該讓小綠奴穿哪一身內衣‘侍寢’呢?哎呀~~好糾結呀!”眼底盡是安逸的趙某人,小聲嘟囔著,望著池中的魚兒發呆。
“什麽?”突然從耳畔傳來的疑問聲,把趙詩雨嚇得渾身一哆嗦,手中的半個饅頭沒抓住,掉進了池塘中,引得魚兒爭先恐後地飛搶。
待得趙詩雨伸出手壓了壓心裏的驚慌,扭頭看去,隻見嬴政正站立在一側,眸子幽深,看著自己。
今天的嬴政一身幹淨的劍士服,腰別一把三尺青鋒劍,腰帶另一邊則是一個黑色平安結,其中一塊圓形的羊脂白玉環佩,仿佛能中和青鋒劍的殺氣,為整個人更添一分平和的君子之氣。
自從這個月開始,嬴政跟荊軻習練“劍術”以後,趙詩雨就很少看到嬴政大汗淋漓的髒兮兮模樣了。按照荊軻的話說,之前是練力,現在是練勁,換內修了!
不管那劍術有沒有荊軻說得那麽“高大上”,這嬴政的形象確實比以前要好太多,半天的劍術修煉下來,臉上都不帶有一滴汗的!
就連嬴政的身子骨,因為這一年多練習的緣故,打下了基礎,如今也變化頗大。前幾個月才到趙詩雨的肩膀,這個月立馬就竄到下巴了。這讓趙詩雨極度懷疑,荊軻是不是偷偷喂嬴政吃什麽東西了,導致現在像吃了激素一樣瘋長!
以前趙詩雨躺在躺椅上,看嬴政是平視,現在不行了,得仰視!搞得趙大小姐很不舒服,總感覺比這小子要矮一頭似的。
就比如現在,趙詩雨趴在圍欄上,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嬴政的眼睛,目光觸底,滿是柔和。
趙詩雨哼唧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今天劍術練完了?”
“完了!”嬴政目光柔和,看著眼前這個姿態慵懶的少女,語氣平靜如水:“我今天一舉打通了右手的兩條經絡!所以提前休息!”話語當中,隱隱帶著一絲驕傲。
“哦~~!”不過,趙詩雨可不知道這兩條經絡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也就沒有像荊軻那樣表現出“見鬼”的表情。
“……”見此,嬴政眸光一閃,也沒有顯露出失望的神色,轉過話題說道:“什麽時候開始修學?”
“這段時間不修了,難得碰到這麽個讓人開心的日子,讓我好好放鬆放鬆!”趙詩雨長舒一口氣,挺直了身子,愜意滿滿。
“好!”嬴政聽聞,輕聲笑了笑,然後挪步坐到了趙詩雨身邊。
趙詩雨莫名其妙地看著嬴政,問道:“幹嘛坐這兒?你以前不是喜歡自己一個人看書嗎?怎麽最近不去了??”
“書都看完了!”嬴政淡聲道:“而且,我現在覺得,還是你講得有意思。書都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說完,看了身邊的趙詩雨一眼,輕輕一笑。
“那你等著吧!”哼唧了一聲,趙詩雨沒搭理嬴政,扭頭繼續幻想著晚上的“幸福生活”。
旁邊,嬴政也注視這水中的魚兒,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去年三月,那個在池塘邊驚擾魚蝦,來緩解心中空寂、苦悶的少年。
隻是,如今的少年,已經從內而外發生了蛻變,不會再有往日的無力之感,成為了能掌控自身命運的秦國嫡公子!
嬴政扭頭看著趙詩雨,眼底劃過一道幽光,迅速隱匿不見。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對日後的時光,嬴政更加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