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朝議爭論
隨著趙王的聲音散開,下麵又有了新的動靜。
“臣,有事稟明我王!”台下,司寇易華出列,拱手彎腰,朝著趙王行了一禮。
見易華出列,趙王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當即回應道:“說吧!”
接到王上的示意,易華直了直身子,抬頭稟告道:“王上,關於前一陣子的邯鄲流言:秦國公子一事!臣已有了確切的消息。”
“哦?繼續說下去。”趙王眼睛一亮,示意其繼續。
“臣已探明秦國使團的蹤影,使團現已行至屯留之地,臣已遣人前去接觸,目前還未有消息傳回。此外,合信府‘秦國公子’一事,臣已與太子殿下拜訪過合信君,此事屬實!秦國公子,確實是在合信府當中!”易華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
“嗯!”趙王聽完,點了點頭,緊跟著說道:“秦國的使團,定要密切關注,一旦有消息要第一時間呈報給我。此外,使團來此所為何事,可有詳盡?”
“此事,合信君有講,說墨家曾言,秦國派使團前來我趙國,是為了合信府中的秦國公子!臣私下裏有找過墨家之人詢問,結果與合信君所言契合,秦國使團的目的確實是秦國公子。”易華回道。
“哼!既然是為了他本國的公子,何故做出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派出使團卻不知會我趙國,真是可笑!”趙王冷笑一聲,對秦國的小心翼翼很是不屑。
輕蔑過後,趙王看向台下眾臣子,問道:“秦國使趙一事,以及秦國公子,諸位怎麽看待?”
這句話一出,台下頓時熱鬧了起來,相較於方才的冷淡,此時可謂是熱火朝天,台下的臣子各執一詞,派別分立,比之剛才商量軍政大事還要積極。
台下走出一人,朝著趙王說道:“啟稟我王,臣以為,既然秦國公子是秦國使團的目的所在,那我們就必須將這一位秦國公子抓在手中,用以周旋,尋機從秦國的手中撈得一些好處!”
“王上!!”還未等趙王回應,朝臣隊列中又走出來一人,持不同意見:“王上,如今既已得知秦國使團的目的是那少年公子,我等就不好再輕舉妄動。如若不然,一旦此事出現差池,則必會引來秦國的仇視啊!!”
“荒唐!”最先走出的那人嗬斥一聲,繼而說道:“既然已探明秦國公子的下落,那就必須要對其加以管製!若是不管不顧,我趙國的律法何在??”
“我趙國律法何曾有規定要監管別國公子?”又有一人站出來聲討。
“你……”最先發言的那人被懟得連屁都放不出。
這時,易華身邊一位方臉濃眉的臣子出列,對著方才質問的臣子說道:“律法,隻是保障本國民眾的生活不受影響。像別國公子,縱然在本國享有特權,也不能放任不管!若是此人有危害我趙國之心,難道我趙國還要對他客氣嗎?”
“哼!既然如此,那就請王大人說說,這秦國公子在我趙國犯了什麽法?”
聞言,王大人麵容肅穆,滿含正義說道:“此子前幾年在我趙國邯鄲城內坑騙多人,犯下了多起盜竊案件。就連往昔司寇府的府卒,也被其傷及,此等惡劣行徑,怎能不算違法?”
“王大人~~”這時,掌管祭祀禮儀的司空蕭默,站出來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王大人身為司寇大人麾下的掌司,一切皆以律法說話,卻不知,此乃大繆!”
“據我所知,這少年公子早先在我趙國過得孤苦,其父子楚在逃離邯鄲之後,這少年就開始四處漂泊流離,苟且度日。身為一國公子後人,卻備受欺淩,過得像是個乞討者,即便做些偷盜之事,那也隻是為了活下去。秦國公子在我趙國邯鄲居然要靠盜竊乞食方可度日過活,這樣說來,已是我趙國禮儀上的疏忽,現如今又如何能怪罪於這少年呢?”
司寇府的掌司王業聽聞後,當即冷笑道:“蕭大人還真不愧是司掌禮儀之官,這等言行簡直就像是聖人在世,真是令下官佩服啊。”
蕭默好像是沒聽懂這些嘲諷之言一樣,聽到王大人的話,很淡定地回道:“王大人過獎了,本官既然掌管我趙國的禮祀,那就不能讓我趙國失了禮儀、體麵,到頭來平白落他人的口舌。如今子楚已然是秦國太子的繼承人,這少年即為子楚之後,那就是秦國的正統繼位者,我趙國對此不能馬虎,須得鄭重相待!”
“蕭大人莫不是忘了,先前秦國的質子子楚為何而逃?還不是因為暴秦坑殺我趙國軍民,那子楚擔心自身安危,致兩國令法於不顧,私自逃亡,這已經是違背了秦趙兩國互換質子的條約!”王業麵露冷意,語氣森然:“大人,如此一說,好像是秦國失禮在先吧?!”
蕭默眉頭一皺,撇過頭看了王業一眼,冷哼一聲:“王大人,您的禮學學得可真是差強人意呀!子楚逃亡是秦國的錯,那我趙國不顧大國之儀,欺辱並追殺秦國的公子,如今更是威逼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就範,難不成我趙國的臉上就有光?”
“你!!”王業聞言大怒,心想這些耍嘴皮子的禮官就是難纏,一句話他能給你說出花來,還專挑以前司寇府的醜事下手。這讓王大人有些詞窮,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能任由蕭默騎著自己的臉擱哪兒輸出。
眼見王業詞窮,蕭默不屑一笑,複又說道:“秦國殺降,乃是秦國有失仁義,背負罵名也是應該。可我趙國若是為了一個少年郎就大動幹戈、要挾示眾,那比之暴秦有何分別?聖人言‘輔國當以正’,王大人將婦孺當作兩國博弈之犧牲品,當真是可笑!”
蕭默話音方落,友軍的聲援就到了,方才被懟的幾位更是扯開嘴嘲諷,司寇府的幾人聽得臉色都發青了,可就是插不上嘴,無法辯駁,當真難受!
“就是,可笑可笑!”
“空談律法而不知臉麵,任性行事,王掌司如何能不誤國?”
“司寇府之前追殺無果,現如今不會是有意報複吧?”
“我看有可能!”
終於,易華站不住了。
見形勢不妙,易華連忙出列,朝著蕭默一拱手,道:“蕭大人言重了。司寇府之意並非要將秦國公子當作籌碼,而是對於這位秦國公子,我們知之甚少,若是這少年因少時經曆,對我趙國心懷仇恨,那等秦國使團來到邯鄲,這少年在使團麵前說道一番,我趙國難免會受其影響,與秦國的交涉也會落於下風。如此,豈不誤事?”
“那以易大人所言,該當如何啊?”蕭默問道。
易華輕輕一笑,溫文儒雅,一臉溫和地說道:“我建議將這少年送往司寇府,由我等來先行安撫,不求此人能對我趙國心生感激,隻求莫要在兩國交涉當中,說出對我趙國不利之言即可。”
“嗬嗬!”蕭默冷笑道:“易大人,以你的聲威,這秦國的少年公子入了司寇府,還能完完整整地走出來嗎?”
“蕭大人此言何意呀?”易華眼睛一眯,笑眯眯回道。隻是這麵上,充斥著虛情假意。
“哼!”蕭默很不客氣地回懟道:“我何意難道蕭大人聽不出來?以往進入司寇府的人,有哪個不是缺手缺腳被抬出來的?易大人的名聲,可是已經響徹邯鄲周邊了!來往的商賈俠士聞我趙國司寇之名無不喪膽!易大人,現在這個關口,你要那秦國公子入你司寇府,莫不是準備嚴刑拷打,逼迫秦國公子受你挾製?”
“蕭大人認為,此事不可行?”易華依舊保持淡定,一點也沒有因為蕭默的話而動容。麵上雖笑,可這話語卻讓人心生寒意。
對於易華之言,蕭默當即肅然道:“當然不可行!秦國使團當前,爾等不思如何與其和氣共處,反而想著通過刑罰挾製一介少年用來挾製,當真無恥!若是無事還好,但若有朝一日事情敗露,我趙國要如何自處???”
易華一聽,嘴角一咧,說道:“蕭大人,此事也隻有堂上諸位臣子知曉,皆是我趙臣,又豈會被秦國知曉?難不成,蕭大人不是我趙國臣子嗎?”
“易華,安敢辱我!!!”蕭默勃然大怒,憤而出聲,手指都快戳到易華的鼻子上了,大有一言不合就開幹的架勢。
“好了,都消停點!”眼見台下快要打起來了,趙王眉頭一皺,出聲製止道:“都是我社稷之臣,怎得如此輕浮?吵吵鬧鬧的,跟那鄉間村婦有何區別?!”
說完,趙王看著站在前麵,閉眼冥思的趙勝,當即出聲道:“公叔,此事你怎麽看?”
“嗯~~?”被趙王點名答話,趙勝連忙睜開眼睛,正了正身姿,回道:“回稟我王,以臣之見,兩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隻是我趙國目前麵臨燕國之變,隨時會與其兵戈相向,值此之時,還是莫要再招惹秦國的好!就如蕭大人所言,這秦國公子一事,畢竟也隻是舊事,因此大動幹戈也有失體麵,難免會讓列國恥笑。”
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者,老臣與合信君關係不錯,來往多了也聽了些消息,這秦國公子在合信府的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想來應該也不會在秦國使團麵前說三道四,如此易大人也可以安心了。”
易華雙手執禮,麵對趙勝的解釋好像很受教,一臉鄭重地問道:“原來如此!在下多謝平原君解惑!若非君侯所言,在下還不知道,這秦國公子在我趙國君侯的府邸當中,過得竟然‘還不錯’!”
易華借著趙勝的口風,說出了這等誅心之言!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台上的那位眼神就有些變化。
見此,趙勝皺著眉,扭身看著身後的易華,冷聲道:“合信君待此人如何,會有什麽不妥之處嗎?!這少年在身份未暴露之時,就已是合信府之客!如今合信君得知那少年的身份,加之秦國使團秘密使趙,對其親善些,難道有錯???倒是你易華,言辭詭匿不清不楚,你想幹什麽?!”
“君侯息怒!”見趙勝眼中威勢凜然,易華連忙躬身,‘告罪’道:“在下也隻是一時好奇,合信君在六國商會齊至邯鄲的情況下,仍然能巋然不動,淡然鎮於幕後,怎麽麵對這小小的秦國公子,這般小心呢?”其言耐人尋味。
“司寇易華!!!”趙勝老眼一眯,真怒之相迫近,這朝堂之上的氣氛驟然一緊,威凜之聲傳來:“與燕國大戰在即,你還有心挑撥我趙國宗室和睦,難不成想謀反?!”
顯然,趙勝是真被易華給氣著了,甚至不惜將謀反的帽子扣在易華頭上,顯然已是怒發於心,已經快要爆發了。
見此,易華連忙閉嘴,躬身的姿態不變,給人感覺像是被趙勝以勢所壓,不敢辯解一般。
見到此,趙勝心中的怒火更上一籌,正欲發難,就被旁邊一聲輕蔑的笑聲所打斷……
“嗬嗬嗬~”趙勝身邊,廉頗輕蔑地笑出了聲,看著猶如將爆的火油一樣的平原君趙勝,語氣輕佻地說道:“麵對燕國,平原君是意氣風發不屑一顧。可到了秦國麵前,怎麽就這般軟骨頭?如今就連一個小小的秦國公子,都能讓你等肅然相待,莫非平原君是被秦國嚇破了膽嗎?”
許是不屑於趙勝一黨的膽色,又或許是因為方才被趙勝噎了一下,廉頗此時的臉上充滿了嫌棄,眼睛斜視著趙勝,神態舉止滿是不屑和挑釁。
被廉頗這一激,本來還怒氣蓬勃的趙勝,並沒有就此‘爆炸’,反而冷靜了下來。果然是老對手啊!
趙勝看著挺身而出的廉頗,板著臉說道:“怎麽,上將軍對此事也有看法?”
“沒有!隻不過看爾等膽小之徒在這殿堂之上高談闊論,有些不恥罷了!”廉頗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我趙國雖惜敗於秦國,但卻從來沒有失掉骨氣!一個少年公子,就讓爾等士子提心吊膽、縮手縮尾,當真是可笑!”
這時候,被廉頗噴得受不了了,蕭默當即出言反駁道:“上將軍或許不知,這個少年可是秦國公子子楚的後人,子楚現已被立為繼承人,這就相當於是日後的秦王!試問,他的後人我趙國如何能不當心??若是因此事鬧得天翻地覆,秦國出兵伐我趙國,屆時又該當如何?!”
“蕭大人太過於小心了吧?秦國王族的後人頗多,就連太子安國君的子嗣也有數十,其後人更是上百之數!邯鄲的這位少年公子充其量也不過是其中之一,即便殞命於趙國,秦國又豈會因為這百中之一的小角色,不惜死傷數十萬兵士再伐我趙國???”易華聞言,立馬出聲反對,對蕭默的小心謹慎很不以為然。
“殞命??”蕭默一臉難以置信,震驚道:“你易華莫不是真想殺了這秦國公子???”
易華見此,連忙假意推托道:“蕭大人哪裏的話,在下隻不過是猜測而已!當不得真!”
“最好如此,如今秦國使團日益逼近邯鄲,若是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岔子,你易華怎麽擔待得起??!”蕭默厲聲喝道。
不想這一聲厲喝,反而讓廉頗有些不爽了。
隻見廉頗當即喝道:“秦國又如何?我趙國即便今日就殺了這少年公子祭旗,秦國又能奈我何?秦國使團是秘密出行,又不提前說明其目的所求,我趙國不過是殺一個冒充秦國公子的屑小之徒,以振軍法,秦國還能有何口舌?!”
“這……你……”蕭默被廉頗說得語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恰逢此時,趙勝冷不丁張了張口,冷聲問道:“照這麽說來,老將軍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秦國會不會出兵嘍?!”
“不錯!!”廉頗麵色肅穆,身上鐵血之風四散,豪聲道:“不論秦國出不出兵,都休想壓下我趙國將士的熱血,即便事無轉機,也不過與其一戰而已!我趙國男兒,又何懼一戰!!!”
說完,廉頗一揮手,看向身後的眾將士,大聲道:“爾等,可懼一戰?!”
“末將不懼!!!”武將一排,大都熱血沸騰,怒吼出聲。除了李牧……
看著眼前一眾軍士的表現,李牧眉頭一皺,靜靜地看著首位的廉頗,心中有些狐疑:廉頗將軍今日,怎會如此反常?對燕趙相爭視若無睹,反而再去招惹秦國,這可不是激進,而是不智啊!想著,李牧搖了搖頭,不願理會。
隻是,李牧這一搖頭,恰巧被廉頗看到。廉頗眉頭立馬一皺,臉上隱隱有些不悅,隨即便消隱了下去。
一時間,朝堂之上似乎成了廉頗的榮譽殿堂,將士們呼喝的聲音,讓廉頗心頭一熱,逼視著趙勝等人。
廉頗卻沒看到,趙王臉上的陰鬱,以及趙偃嘴角揚起的那一抹若隱若現的弧度。
而平原君趙勝,看到廉頗老貨的架勢,心裏很是窩火,不過對於此時的境遇,趙勝卻已想到了該如何應對。
當下趙勝冷笑一聲,聲音輕飄飄地說道:“上將軍不懼秦國,不怕秦軍,這是好事啊!不過我等不同……我等見識過太多次上將軍兵敗於秦國的場麵,著實是放不下心呀!所以我等怕呀,怕此次若是燕趙相爭,屆時再來個秦國,恐怕上將軍不好收場!到時候別伐燕不成,還把上將軍你給折裏麵去了,那豈不是我趙國莫大的損失呀~~!”
說著說著,趙勝的話風就有些奇怪,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直損得對麵廉頗的臉色連連變換,就像是川劇變臉的祖師爺一般,不用道具也能展現出相同的劇情效果。
而這一番冷嘲熱諷,瞬間引爆了朝堂,文臣一黨無不嬉笑出聲,就連司寇一行也有些忍耐不住。
反觀武將一方的氣場就有些慘淡,廉頗伸出顫抖的手,遙指著對麵的趙勝,挺拔的身形被氣得顫顫巍巍,怒吼聲中充斥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老匹夫,你……你……”
“嘭!”廉頗剛準備開罵,就被堂上一聲爆響打斷。
隻見趙王怒發衝冠,一臉慍怒之色,大聲嗬斥道:“夠了!!這裏是哪兒啊?啊?!這裏是朝堂!!不是街邊攤販之地,你們也不是販賣倒貨之人,休要在這裏喧鬧比劃……”
台上趙王暴怒開噴,台下兩人吊著B臉挨訓,身後一眾朝臣那更是低著腦袋不敢抬頭,乖乖地聽王上訓話。
趙王幾聲嗬斥下來,看著眼前這一幫人垂首不語,沒由來地感到一絲心累。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恢複平常心,看向一旁的太子,問道:“太子,對此事可有看法?”
趙偃聽聞後,皺眉想了想,當即回道:“父王,依兒臣之見,兩方之看法觀點都有可取之處!我趙國在此事當中,既要保證不卑不亢,不失我趙國臉麵,也不能對秦國過於縱容。”
這不就等於廢話嘛!趙王眉頭一聳,心中有些抑鬱。
好在,趙偃接著又道:“不過,在兒臣看來,此事我等還是需要保守處理。不論秦國的決論最後如何,我等都無須太過執著,秦國終究是外人。可若是事出意外,因此事波及到了合信君,屆時讓合信君落得一個汙名,這難免會傷了自家人的心。”
“嗯!”此言一出,趙王若有所思,隨即點了點頭,似乎對於此言論心中持讚同態度。
台下,易華見此,眼睛微眯,看了下上麵的太子,眼中劃過一絲了然:太子,還是心向合信君多些。
當即思定,易華連忙上前一禮,恭聲道:“王上,既然此事朝臣各執己見,我等又無法商議出對策,空耗在此也是無用。依臣之見,王上不如傳召合信君上殿,共商此事!此事牽扯的苦主乃是合信君,讓合信君來朝堂一議,屆時也好商議出應對之策。”
趙勝別過頭,看了眼姿態端正的易華,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這易華,究竟想要幹什麽?此人今日之意頗有些不善啊!現在出此言,定有所謀!!!
趙王對於易華的提議,也沒拒絕,稍作思索就應了下來:“也好,此事事關合信君,我等在此空談也不好,還是等合信君來了以後,再行商議吧!”
言罷,就通知周邊侍官,前往合信府知會。朝議殿上,再次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