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鎮壓“過江強龍”!
驛館內的眾人一一上了馬車,等到最後一人上車之後,吳孫才坐上頭一輛軺車,帶領著大隊前行。
都在城東區,隔得也不是很遠,不消一刻鍾,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而下車的眾位管事看了看周圍之後,無不心生疑竇,暗自心驚!隻因車旁的酒樓牌匾上書:合信酒樓!!
怎麽會在合信商會的地方?從車上下來的大小商會掌事,這個時候都有些懵逼,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以及門口兩列侍女相迎的合信酒樓,眾人一時間也失了神,看著合信酒樓的大門,就像是黑暗中巨獸的血盆大口,嚇得眾人俱都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諸位,諸位~~”吳孫朝著人群喊了兩聲,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於此,便笑著說道:“地方已經到了,還請諸位有序進入。今日合信酒樓未曾向食客開放,就是為了款待諸位!諸位請吧!”說完,站在門前,伸出左手一引,活像個現代版的酒店門童~~!
趙華看了眼吳孫的作態,心裏也沒有底。不過人多勢眾,好歹還是有一絲安慰。
略微思忖,趙華定了定神,扭頭向後麵的人群喊道:“眾位,不必驚慌,既然我等今日都到此了,不論是龍潭虎穴,隻要我等一心,又何懼一闖呢?”說完,趙華腳步一邁,帶頭第一個進了酒樓。
“對啊!”“是啊是啊。”“趙會長說得對,我們這邊四大商會都在,還怕趙國吃人嗎?”“走走走!進進進!”
趙華的話語一出,眾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盡都點頭應是,臉上也沒有了方才的忐忑,跟在四大商會其後,進了合信酒樓。
而此時合信酒樓的二樓飄窗旁,趙詩雨看著底下的動靜,掩嘴一笑,問道:“這個說話的人是誰?”
“這是秦國渭玄商會的趙華掌事!”一旁靜立的福伯,見此回答道。
“哦?秦國的!怪不得呢~~~”趙詩雨點了點頭,輕笑道:“都說關中地域的男子大都性格直楞,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啊!嗬嗬嗬~~~!”
一旁,太子府郭開,合信府福伯,郭氏商會掌簿萬三,俱都站在趙詩雨身後,默然等候。
卻說這邊,眾商會掌事之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沒有來過合信酒樓,是以也不知道這酒樓裏麵的天地。
一進大門,整個客廳都擺放著一張張長桌,其上美酒珍饈、美食珍品應有盡有,各個侍女穿插其中,將最新做好的美食端呈了上來,整個一樓的廳堂之中,到處都飄散著那令人迷醉的酒香、飯香味兒,眾人的心裏被勾得直癢癢。
有些按捺不住的,都湊上去,東拿一塊兒西端一盤,吃得好不舒坦。而還在原地站定的,看著那些上去吃喝的人,個個吃得是眼冒紅光、狼吞虎咽,暗中吞了好幾口口水。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見又沒人阻攔,也沒有見到今日的主人家,索性一個個都三兩湊堆,擠在一起,這邊吃吃那邊喝喝,一時間好不熱鬧,隻是這本來還心機沉沉的宴會,硬生生變成了閑談私聊的交際會!
而有一些人,早些時候都還在說合信商會沽名釣譽,合信酒樓欺瞞食客,這個時候吃得卻比誰都歡,滿嘴的油汙都顧不上擦,嘴裏塞得滿滿的,眼睛還四下轉悠,尋找下一筷的目標,典型的“吃著碗裏瞅著鍋裏”!
甚至有好些人,這個時候都趴在前台,準備辦理合信酒樓的會員憑證!還跟前台的女侍者聊得風生水起,當真是完美地驗證王教授那句至理名言:真香~!
趙華看著這一幕,心裏有些無奈,一聲歎息,搖了搖頭。卻聽到一旁的吳孫說道:“四位,何不吃些果腹?這一路舟車勞頓,很是苦悶,如今也算是為諸位接風洗塵了呀!”
趙華瞥了一眼,淡然道:“不了,也不差這一頓,還是早些見到主事人吧!至於麵前這些,以後有的是機會!”其他的三人雖是沒說話,但是眼神中的意味分明,都不想在此處草草了之。
“趙會長果然是通透!吳某佩服!”吳孫拱手一禮,麵上很是敬重,隨後說道:“既然四位無意在此,那便隨吳某來吧。至於其他的人,就等他們吃完後,由侍者領上來吧!”說完,便獨身邁步,朝著廳後的階梯走去。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發一言,跟在吳孫之後,徑直朝著二樓走去。
到了酒樓二層,眾人的眼神四散,略過空空的廂房,最後統一落在了飄窗旁,或坐或站的幾人身上。
當四人看到窗戶旁站定的三人之後,俱都心中一驚。
合信商會的金玄管事福嵐,人稱福伯,合信君趙嶽的絕對心腹!先前帶領合信商會的各大商行,硬生生在楚國開辟出了商路,硬懟天元商會也不落下風!!!
而郭氏商行的掌簿萬三,郭氏商會掌事郭勇的表弟,掌郭氏商行所有的賬目盤點,為人精幹老練,曾經帶領一隊商隊,遠赴戎狄部落,所獲頗豐,整個郭氏商行五年之利都不可比!!在各國商界均負有盛名!!!
至於另外一人,細目鷹鼻,瞧著有些陌生,不過能與福伯萬三站在一列,想必也非常人。至於三人麵前端坐著的這位……
趙華先是不露痕跡地看了郭開一眼,在收到郭開給過來的眼神之後,趙華心中一定,整個人放鬆了許多。這才飛快地挪開眼睛,在福伯和萬三的臉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趙詩雨的身上。
不怪眾人心疑,實在是坐著的這個少女,給人的感覺太過驚豔。
素色深衣,薄紗層疊,顯於衣衫外的嫩白,映襯出少女那水嫩熒光的細膩肌膚。鵝蛋臉上些許嬰兒肥,讓人看到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捏。
少女櫻桃小嘴微張,細細品著手中的茶水,時不時,粉嫩小舌伸出,將唇角的茶漬舔幹,這惑人一幕,就連清夫人看後,心中都是驚豔不已。一頭青絲垂肩,配上素仙紗裙,更顯得少女的靈氣,令人心動。
在場的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但仍然被眼前的少女給攝住了魂。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著少女身後站立的三人,趙華眾人陷入了思索,都在思索著少女的身份和目的。
在眾人愣神之時,吳孫快步來到少女麵前,躬身一禮,恭聲道:“詩雨小姐,四大商會的掌會都來了!!”
詩雨小姐?!四人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眼前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合信君之女,傳聞中的“傾世才女”趙詩雨!
趙詩雨聽到吳孫的話,淡淡地看了眼,隨即應付一聲:“嗯~!知道了。”
吳孫聽到後,又是一禮,這才來到趙詩雨身後,站在郭開身邊後麵一點,從另一方麵彰顯出了郭開的身份!
在場的無一不是人精,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了然,這看似陌生的細目鷹鼻男子,恐怕也是太子府之人,而且看樣子比吳孫這個掌府令還要位高一籌!
這時,隻見趙詩雨起身,頷首一禮,朝著四人說道:“小女趙詩雨,見過諸位掌事!還請諸位見諒,家父事務繁忙,無暇來迎接諸位,所以讓小女前來設宴,款待諸位!諸位請~~”說完伸手一引,指了指這麵前的坐榻,示意眾人落座。
眾人見此,也不推脫,順著趙詩雨所指的地方,各自坐下,看著眼前麵容白淨、稚嫩嬌媚的少女,各自心事轉動。
剛一落座,其他人還未做聲,就聽到趙華的聲音傳來,說道:“合信君還真是個大忙人啊!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不如詩雨小姐說於我等聽,若是能幫上忙的,我等定不推辭啊!”
言辭之間,盡顯尖利之氣,讓人一聽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見此,趙詩雨一笑,臉上並不著惱,反而輕笑道:“嗬嗬,趙會長還真是風趣!至於家父所忙碌之事,還請趙會長放心,諸位都會幫上忙的!”
“哼!詩雨小姐的心還真是大呀!我等四大商會聚在一堂,小姐還敢說出這等消遣之言?”趙華冷笑一聲,雙目如電,厲聲道:“福伯,萬三,太子府?!嗬嗬,詩雨小姐莫不是以為,找出幾人撐台麵,就能讓我等心生忌憚嗎?若真是如此,那趙某隻能說,詩雨小姐真是天真無邪啊!”
聽到這兒,楚國的範諱也跟著應和道:“就是就是,我四大商會以及各地富賈,千裏迢迢來到這邯鄲城,可不是為了吃你合信府這頓飯的!!”
範諱的狠言叫囂,趙詩雨是理都沒理,抬頭看了趙華一眼,嘴角輕揚,笑容中帶有一絲深意,輕聲問道:“若真是如此,那詩雨不知,趙會長的心中,可曾忌憚?!”
“哼!詩雨小姐真是會說笑啊!若小姐隻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就請恕趙某不奉陪了!”趙華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做理會。
“嗬嗬嗬,趙會長莫要激動呀!不瞞趙會長,在見到諸位之前,詩雨還真有想過一件事!”說著,趙詩雨眼睛一眯,視線突然變得陰冷,嘴裏的話猶如凜凜寒風,刮在了麵前幾人的身上:“詩雨在想,這天下的六大商會,是不是有些多了,若是隻有五大商會,或者四大商會,會不會更好一些呢?嗯~~?”
說完,趙詩雨白皙的脖頸前伸,看著眼前的幾人,眼中的殺機絲毫不做遮掩,顯露於表。
看到這兒,趙詩雨對麵的四人聳然一驚,心中一顫,竟是被趙詩雨臉上這突然之間的變化給唬住了神!
一愣神之後,天元商會的範諱渾身一顫,聲線抖動,所有人都能聽出其心中的驚懼!隻見其顫聲道:“趙詩雨!!你想幹什麽!你可知道我們天下商會都赤誠一心,僅憑你趙國一家,還想與全天下為敵嗎?”
說著說著,似乎是有了些底氣,範諱便開始色厲內茬地叫喊:“你若是敢動我們任何一家商行,你趙國以後都別想再有一錢的商稅!!!”
其他三人任由範諱聲嘶力竭地吼,各自肅穆以待,不發一言。雖說心裏都有些瞧不起此人的膽色,但是範諱所言不無道理,現在就要看趙詩雨怎麽回話了。
哪想到,趙詩雨聽到範諱的威脅,像是被逗著笑點了一般,非但沒有畏懼,反而“噗呲”一聲,大笑出聲!
“你笑什麽?!”趙華見此,冷聲道:“莫不是以為,我等在和你開玩笑?!”
“哈哈哈,以為?難道不是這樣的嗎?”趙詩雨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了聲,看著眼前的眾人,搖頭歎道:“諸位跟我一樣,都是逐利的商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此刻聚集於邯鄲了!既然是逐利的商人,現在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講起了士子之盟、赤誠之心!這難道不好笑嗎?”說完,又是一聲輕蔑地笑,將範諱臊得滿臉通紅。
笑完後,趙詩雨眉眼高抬,一臉傲然之色,嬌聲道:“諸位既然來了邯鄲,那想必都有心理準備。在趙國境內,在邯鄲之地,可不是在諸位的地盤。詩雨不管各位之前是過江強龍,還是山林猛虎,但隻要來到我合信府的地盤,都得給我學乖著點兒!如若不然,我不建議將有些刺頭給拔掉!!!隻不過,諸位有沒有想過,誰來當這個出頭鳥呢?”
說完,趙詩雨一臉玩味之色,看了看麵前麵色不自然的四人,眼波迷離,四下不著,讓人猜不著邊際。
趙華鐵青著臉,看著麵前像是在談笑風生的趙詩雨,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令人喘不過來氣來。良久,才從牙縫間擠出了幾個字:“詩雨小姐如此凶狠之態,如此暴然行事,就不怕犯了眾怒嗎?”
趙詩雨聞言,一臉詫異地看了眼趙華,隨即坦然道:“趙會長何出此言呐?詩雨又不是嗜殺之人!至於這立威的事,殺一家便夠了,剩下的,咋們再坐下來好好談嘛!趙會長又何必如此驚怒呢?”
本應該是暗中幹的勾當,現在被趙詩雨放在了明麵上來講,效果卻出奇得好。四人之中,除了清夫人麵色如常之外,其餘三人,俱都鐵青著臉,各自戒備,生怕被旁人給使絆子陰一手。
而一臉淡然的清夫人,卻也讓趙詩雨另眼相看。
趙華深吸了口氣,似是想通了什麽,平複了心中的波動,心平氣和地問道:“那以詩雨小姐之意,是想要怎麽談?”說完,隱晦地看了郭開一眼,算是對郭開所說的心服口服。
郭開見此,麵上古井不波,隻是嘴角,似是微微上揚。動作隱蔽,卻是無人注意到。
見麵前的四人沒了方才的盛氣,氣勢也已經被自己壓下,趙詩雨便輕輕一笑,語氣回歸平淡親和,輕聲說道:“這才對嘛!大家都是商人,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而諸位此番的來意,我也大致知曉。不瞞各位,隻要諸位不是來與我合信府作對,諸位之所求,我合信府都可以滿足!!!”
聽到這兒,眾人一驚,就連清夫人也不例外!趙華心驚之下,忍不住出口問道:“既是我等之所求!詩雨小姐又如何能得知?”
說到這兒,趙詩雨斜眼瞥了四人一眼,淡然道:“詩雨如何能得知,諸位是真的不知道嗎?少說,自我合信酒樓開業以來,短短三月不到,就抓住了一百五十餘名間者細作,其中除了各國的釘子,諸位的商會也有不少‘貢獻’呐!而這一百五十名探子之中,起碼有一百二十人都是為了饅頭的做法而來,這又讓詩雨如何能不知?”說完,白眼一翻,很是傲嬌。
咳咳!眾人被說到了尷尬之處,無不臉上飄紅,連連輕咳,以解尷尬之意。
這個時代雖說不尊周室,但是基本禮節還是有所保留,若是各國之間的博弈,用些下作手段也就罷了,這商與商之間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如今被趙詩雨翻明,若是傳出去,怕是也會對商會的信譽造成打擊,誰讓這手段見不得光呢~!
“不過清夫人的巴氏商行倒還挺好的,這一百多人裏麵,竟沒有一人是巴氏商行的人,詩雨在此先行謝過啦~~!”趙詩雨衝著清夫人調皮地眨了眨眼,隨著說話聲,端正一禮,以禮相謝。
見此,清夫人一臉地哭笑不得,很是好笑地回了一禮,讓旁邊看著的三人心中一酸:我家裏要是有好幾個丹砂礦,哪裏還會看得上這點肉~~~?!!
趙華清了清嗓子,麵容肅穆,沉聲問道:“既然如此,不知詩雨小姐,要如何成全我等?”
“很簡單!”趙詩雨將手中的茶碗拍在桌上,很幹脆地說道:“各國所求之意,詩雨也大致了解。單憑我合信商會,或者說單憑我趙國,確實不能與各國為敵!所以這麵食的大概做法,我合信商會將全然麵向世間,不收一毫一厘的報酬,盡然告於所有人!!!”
“此話當真!!”這下趙華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手撐著桌案,眼睛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趙詩雨,複雜難明。
趙詩雨聽聞,杏眼上翻,很幹脆地說道:“當然是真!詩雨今日之語不會有一絲虛假。”
“平白無故,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一旁的範諱很不理解,為何合信府會這麽輕易地就將這一下金蛋的母雞貢獻出來,這難免讓人懷疑,其中有詐!
“麵食的做法並不繁雜,相反還很簡單,成本也較為低廉。如今各國紛至,為的就是這個,我合信府自然不會作繭自縛,這是其一;這其二,便是因為將此製作之法普及之後,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善平民百姓的飯食,甚至用來貯藏賑災也很便利,如此一來,我合信府也落得一個愛民親民的名聲!所以,何樂而不為呢?”麵對眾人的疑惑,趙詩雨細細解釋了一番。
在座的都是商人,若是直接說己方沒有他意,反而會引起眾人心中的抗拒和猜疑,畢竟能坐在這兒的,哪一個不是人精?是以沒人覺得天上會掉下來金餅!
所以趙詩雨這番迂回解釋,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眾人心中的隱慮,對人心的把控不可謂不高!!
對於趙詩雨的解釋,眾人在一時之間也察覺不出有什麽漏洞。若真如趙詩雨所言,那在座之人此行的最大目標已經算是完成了,這讓眾人感到有些飄忽,心中感覺有些不踏實。
在原先想來,此行應該會困難重重,甚至會有著生命之危,而且還不一定會有結果。哪成想,這才剛到邯鄲的第一天,就大功告成啦?!幸福來得太突然,卻是讓幾人感覺到有點兒不真實~~~
至於說趙詩雨會不會翻臉不認人,這一點來講,眾人還是比較相信合信君的招牌。再說了,若是合信商會不認賬,那不就相當於自個兒將把柄送上來了嘛!
見此,趙華理了理腦中的紛亂,伸出手撫了撫下巴,思忖片刻,說道:“詩雨小姐能如此想,那自然再好不過。隻不過……”
說著,趙華看了看趙詩雨,滿臉複雜,接著說道:“隻不過,還請詩雨小姐不要忘記今日的說辭!”
“趙會長不信任我?”趙詩雨一挑眉,似乎有些詫異。
“詩雨小姐說笑了,趙某怎會信不過合信府的招牌!隻不過此事茲事體大,著實不能輕易信服啊~~!”趙華一聲歎息,悠悠地說道。
這不還是不信任嘛!趙詩雨小嘴一撇,暗自腹誹道。不過,趙詩雨也沒有深究,畢竟隻靠嘴上說,確實不足矣令人信服。想到這兒,趙詩雨一扭頭,給福伯使了個眼色。
福伯立馬會意,點了點頭,隨即從懷中取出了幾小包東西,一一分給了趙詩雨麵前四人。
這是什麽?所有人都心存疑惑,看著手中白中透顯微黃的幹粉,不曉得趙詩雨這是什麽意思。
似乎看到了眾人的疑惑,趙詩雨隨即解釋道:“諸位手中的東西,名曰‘酵母’,是製作饅頭的重要材料!諸位都知道,不少地方也有餅食的習慣,但是大多僵硬難咽,這便是因為麵粉沒有發酵的緣故。而一旦製作的時候加入‘酵母’,麵餅就會變得鬆軟可口,這也是合信酒樓中饅頭的由來。”
語出驚人,眾人立馬對手中其貌不揚的幹粉百般嗬護,趙華小心翼翼地將其揣到了胸前,好生保管,同時朝著趙詩雨一拱手,和聲道:“詩雨小姐果然高義!言行必應,趙某著實佩服!”
對於趙華的敬佩之言,趙詩雨先是客套了下,隨後又補充道:“趙會長客氣了,隻要諸位相信詩雨就好。今日這番唐突,就是為了告知諸位一件事,我合信府無意與諸位為敵,隻要諸位是心誠意切地與我合信商會做交易,那詩雨保證,絕不會虧待諸位!”反之,則不言而喻。
聽到這兒,白式商行的掌會白辰,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哦?這倒是巧了,我等還真是想和合信君做生意~!據聞這合信酒樓一經開業,首月的營收就足有萬金!!著實令人稱道,白辰也是豔羨合信商會的能力,所以此次前來,也想著與詩雨小姐達成合作,共同盈利!”
來了!趙華雙眼一眯,身形一整,瞬間來了興致。
此次各地商會齊至,一方麵是因為饅頭這一新型麵食的特殊性,不得不來;而另一方麵,便是因為眼饞合信酒樓的油水!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世上就開始傳聞,說合信商會因為合信酒樓的緣故,盈利日進千金,月進數萬,要知道,就連以往六大商會每年的盈利,也不過是區區幾萬金。
現在倒好,不管哪一國,這樣的流言蜚語那是層出不窮,源源不絕,而受到流言的蠱惑,天下所有的商人都對合信酒樓眼紅至極,畢竟不論真假,能傳出這樣的流言,那合信酒樓的盈利就絕對少不了,而合信酒樓日益更新的各類美味佳肴無疑是為這個觀念提供了充足的理論依據。
而四大商會來此,也是因為受到了一些勢力的通傳和號召,這才迫不及待地前來邯鄲城,一睹這合信酒樓的真麵目。
想到這兒,趙華也添了一嘴,說道:“是啊,這合信酒樓的經營模式和各類美食,據說還是詩雨小姐一手操辦起來的,真是侯門之女,才女之名當之無愧!不過,詩雨小姐是否有想過,將這些東西與我等分享,到時候大家一起賺錢嘛!!”
趙詩雨聽聞,沒有著急回答趙華的問題,反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趙詩雨看似漫不經心,眼珠轉動之間,將麵前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即輕聲說道:“這個不急,此次也會與各位詳談此事。隻是詩雨有些好奇,我合信商會的營收,諸位是怎麽知曉的?”
說完,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肅穆而坐,環視眼前四人,像是俯臨萬物的君王,靜靜地等待臣子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