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悲催的伯陽君趙涉
伯陽府中。
趙涉這幾天過得極其不順心。
首先是老對頭趙嶽的合信酒樓順利開張,趙涉還特意派遣了下屬去搗亂,結果都過了兩天了還沒有個消息傳來,讓趙涉一度懷疑這幫人是不是被抓了。
最後經過查明,這卻是個誤會。原本是要去鬧事的人居然吃得比尋常客人都歡,而且還用得是公家的錢,這把趙涉氣了個半死,將這幫人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不過還是不怎麽管用啊!即便是趙涉再怎麽攔阻,也攔不住麾下的人老去合信酒樓喝酒吃飯的事實,這讓我們的伯陽君感覺到極度的抑鬱。感情小動作沒有把對頭幹趴下,反而給人家免費當了個托兒,打了波廣告!
眼看老對頭的合信酒樓一天比一天紅火,賺得那是一個盆滿缽滿,著實是讓趙涉看綠了眼。後來,趙涉也不管什麽仁義信譽了,直接派遣麾下的精銳前往合信酒樓偷秘方,還不止一次兩次。
不過偷來的東西,卻是讓伯陽府裏的廚子看傻了眼。
這上麵寫的什麽生命的源泉啊、掃特啊、陳年老薑啊、正經的大白蔥什麽的,寫得密密麻麻,著實是把廚子給看傻了眼。唯一一個認得清的:大蔥,什麽是正經?地名嗎?難道隻有這個地方的蔥才能入料?
伯陽君的廚子遭了罪,其他的人也別想好過。在趙涉的“英明”領導下,伯陽府的廚子們充分發揚了“神農嚐百草”的奉獻精神,多次嚐試下來,伯陽府全是上吐下瀉的下人,就連趙涉本人也毫不例外。
連外麵挑恭桶的人都說,這伯陽府的待遇就是好,看看這一天天的,拉得比王宮裏的都多,這得吃多少東西啊!!
不過令伯陽君心中煩惱的,可不光是合信君趙嶽,吳孫在伯陽君的仇人小本本上,那也是名列前茅的。
說起吳孫,以前也沒見此人有多大能耐,怎麽突然之間就蹦到了太子掌府?這讓趙涉很是不解。
太子掌府令這個官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看旁人怎麽看待了,對於趙涉而言,卻是從來都沒有將吳孫這個太子掌府看在眼裏。
不過今天,趙涉注定是要栽在這個太子掌府的手中了……
“什麽?太子宣我?還是吳孫那小子親自來的?”趙涉因“誤食”,還在臥床休養,這時聽到身邊老管事的話,扭頭驚訝道。
“是啊主人,據吳孫說這是太子口諭,著令您快些過去呢!”一旁的老管事,對趙涉的疑問,連忙回道。
“好,我這就起來!”聽到這兒,趙涉即便神經再大條也反應過來,事有不對,連忙起身。
伯陽府正門大院之地,吳孫靜候在此,側目觀賞著庭院中的美景,悠哉悠哉好不輕鬆。
遠處,紛擾之聲傳來。不多時,趙涉就來到了吳孫麵前。
吳孫見此,雙手合攏,稍微正了正身子,拱了拱手,表示已經行過了禮。
兩人雖說身份懸殊,但是吳孫可是太子門臣,這意味就不一樣了,所以吳孫這般行禮,也無可厚非。反倒是趙涉,有些不樂意……
“你怎麽行的禮?莫非做了太子家臣,就不懂禮數了?”趙涉見吳孫這般“敷衍”自己,頓時小情緒就上來了,衝著吳孫吼道:“給我重新來!!”
“嗬嗬!”吳孫冷笑一聲,眼含不屑,懟了過去:“伯陽君怕是忘了,小人是太子掌府令。依律,除朝堂重臣之外,其餘‘閑雜人等’均可不用行禮。給伯陽君行禮,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說的話卻是有些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趙涉見吳孫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那為何你對趙嶽行躬身大禮?”
見此,吳孫輕蔑一笑,眉眼上下掃了下趙涉,說道:“伯陽君怕是忘了吧,合信君乃是先王親封之君號,而且還是當今王上剛剛擢升的一等君候!位同上卿!!伯陽君你……”
話說到這兒,吳孫止了嘴,不屑地瞥了一眼趙涉,似乎在說:人家是一等君候,你自己什麽級別心裏沒點數?
這一下,著實是氣煞了趙涉,縱然胸中熊熊怒火,趙涉也不能當眾發出,要不然吳孫在自己這兒少胳膊少腿的,等下怎麽和太子殿下交代?
想到太子,趙涉便怒瞪了一眼吳孫,準備出門前往太子府,不料……
“伯陽君,小人向您施禮,您還沒還禮呢?”吳孫見趙涉想要繞過自己,便開口攔阻道。
什麽?讓我給你行禮?想都別想!!!趙涉聞言,一臉怒容,暴怒道:“吳孫!!!你找死!!!”
“伯陽君若是不想還禮那便算了,不過小人現在乃是太子府掌府令,太子近臣,伯陽君對小人如此,自然也會有旁人為小人做主的!”吳孫見趙涉的怒容,絲毫不懼,使出軟刀子挑釁道。
吳孫是太子近臣,就連昨晚向趙嶽施禮,趙嶽也是點頭示意了下,沒有像趙涉今日這般,直接無視掉。趙涉是宗室老人,自然也是知道吳孫所言不虛,不過要讓自己向吳孫這個小人施禮,趙涉心中那個恨呐~~~
不得已,害怕被人扣上不敬太子的名聲,趙涉隻好冷哼一聲,朝著吳孫輕浮地拱了拱手,以示還禮。過後扭頭就走,理也不理吳孫。
見此,吳孫沒有絲毫生氣,嘿然一笑,望向趙涉的背影,眼中冰冷無比。
半晌之後,兩人來到了太子府。
“臣趙涉,見過太子殿下!”一見麵,趙涉就躬身行禮。
趙嶽敢在太子趙偃麵前“耍大牌”,一方麵是先王君號的特權,另一方麵就是仗著自己的女兒趙詩雨了,趙涉沒這麽好的命,自然不敢在趙偃麵前無禮。
不過今日,不論趙涉再怎麽恭謹,也無濟於事了!
隻見趙偃壓根就沒有讓他起身的想法,隻是指著一旁跪於郭開身後侍女小沫,說道:“伯陽君,看看此人,你認識不!”
趙涉聞言,順著趙偃的手看過去,一下就看到了渾身戰栗的侍女小沫,再看了下周圍人的表情,頓時心中一沉,一股不妙的感覺生了出來。
不過現在太子問話,趙涉不得不答:“稟太子,此人臣認識。此人是小人遠方表妹王玉身邊的貼身侍女,表妹未出嫁之前,常來小人府中,小人見過幾次,對此人便熟絡了些。”
“伯陽君不光對此人熟絡吧,對你那個表妹王氏,恐怕更為熟絡吧!”郭開冷笑道。
趙偃冷眼看著趙涉,郭開此話一出,趙偃眼中的冷意更甚了一分。
趙涉見郭開如此說,心下一沉,故作疑惑道:“郭大人何出此言啊?王玉本就是我的表妹,與之相熟不是很正常嗎?”
“相熟是很正常,但是你們都熟到床上了嗎?”一旁的吳孫,這時終於是忍不住了,雙眼血絲密布,死死地盯著趙涉,怒聲道:“趙涉,你與自家表妹行此等亂倫之事,還不知羞恥,不知悔改,你枉為人!!”
“你……你血口噴人!”趙涉驚怒道。隨即好似想起了什麽,頓時一臉淩厲,向著太子喊冤:“太子殿下,請切勿聽信小人讒言啊,這定是吳孫用來離間你我關係的奸計啊!”
對於趙涉的喊冤,趙偃是理都不想理。隻見趙偃閉目沉思,冷著臉不發一言,卻是不想理會趙涉的喊冤。
“既然伯陽君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有證據啊?”郭開這時,很盡職地起到了太子近臣的作用,詢問道。
“有的,有的,臣今早收到消息,昨夜吳孫偷偷摸摸去了一趟合信府,其隨從手提兩大包裹東西,像是珍寶!兩人身形鬼祟,定然有所圖謀!現在吳孫構陷臣亂倫,定是與合信君私下商定,要讓臣名聲掃地啊殿下!還請殿下明察啊!!”趙涉一臉無辜地喊冤,卻是沒有看到,這屋內眾人變換的表情。
郭開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笑意,立馬便消散不見。倒是趙偃此時,終於沒有再閉目凝神了……
隻見趙偃陰沉著臉,冷冷地開口,齒鋒冷冽:“看來,你對吳孫,還真是關心呐!”還算平穩的話語之中,卻是隱藏著波濤怒浪!
“……”趙涉此時就算神經再大條,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被眼前神態陰冷的太子趙偃嚇得不敢再說一句話。
而吳孫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為何昨晚趙詩雨要讓自己與劍南走大道回來,原來是這個目的啊!頓時,吳孫心中對趙詩雨無比地敬仰、崇拜!
這時,一旁的郭開,淡淡說道:“伯陽君不用再狡辯了,這個名為小沫的侍女,已經將全部都招認了。你與王氏的奸情,以及包括受你之命監察吳掌府,她可是全招了啊!”
話語之間,卻是有種將禍事引到小沫身上的感覺。
果然,聽到這兒,趙涉睜大了眼睛,偏過頭瞥了一眼小沫,那般如九幽寒淵般冰涼的眼神,頓時就將這幾日受盡驚嚇的侍女小沫,給生生嚇暈了過去。見此,郭開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侍女小沫的行為,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而對於趙涉的小動作,自然不會沒人看到,趙偃對此很是失望,言辭冰冷地說道:“趙涉,你可認錯?”
認錯?郭開眉宇微微一皺,隨即便舒展開來。想來太子還是不忍處置趙涉啊!隻是想讓其向吳孫認錯,並沒有處罰的意思。
不過趙偃的一番好心,終是要被辜負了啊!趙涉可是不知道趙偃心中所想,依舊死不認賬,說道:“還請殿下明察啊!臣是冤枉的啊!”
“那黑牛呢?!!他難道不是你的人嗎?!!”趙偃再也忍不住,怒吼出聲。
黑牛!趙涉一驚,怎麽又扯到了黑牛身上了??不過事已至此,既然都不承認了,隻能死硬到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隻見趙涉繼續強辯道:“殿下,黑牛即便是臣的人,那也是受了小人的蠱惑啊,定是吳孫這個小人昨夜與合信君密定,要針對臣子啊!還請殿……”
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作死,果然擋也擋不住啊!
郭開都快笑出了聲,強忍住沒有出聲,麵上毫無波動。
果然,趙涉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趙偃一臉驚怒,伸出手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打斷了趙涉的話,隨後就聽見怒聲傳來。(桌案:關我何事?今天被拍了好幾次!)
“閉嘴!!給我滾出去!!!”就見趙偃手指著趙涉,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怒火,火氣徹底地爆發開來。
“伯陽君,你怎麽還是這般死不悔改?真是有負殿下厚望!”郭開見此,連忙出麵說道:“吳孫,快將伯陽君拉出去!莫讓殿下再動氣!”
隨後,郭開連忙轉身,朝著趙偃,誠惶誠恐道:“殿下還請息怒啊!”
吳孫聽言,值此關頭不敢不照辦啊!連忙彎下腰拖起趙涉就往外拽,臨到門前拽不動,朝外麵吼道:“那誰,過來幫我!”
“喏!”衛四聽言,職業操守爆發,連忙應命!
兩人一陣手忙腳亂,連拽帶拖終於是將一路哭喊著“冤枉”的伯陽君給架出了別院。
直到此時,吳孫才褪去了臉上惶恐的表情,盯著伯陽君,冷笑道:“伯陽君啊,你可真是天縱之才啊!啊(二聲)?哈哈哈哈!”說罷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吳孫!!你……!!”伯陽君趙涉指著吳孫,氣得渾身發抖,大罵道:“你個無恥小人,你在殿下麵前說了什麽?你為何要構陷於我!!!”
吳孫聞言,冷笑道:“構陷?伯陽君,你可要慎言啊!自己做過的事情,太子殿下問你,竟然敢不承認?你竟然敢欺瞞主上啊!好大的膽子啊你!!!”
激動之下,吳孫的聲氣高昂,甚至都喊破音了還未察覺,隻顧死死地盯著趙涉,心中痛快無比!
“你……你個小人,你……你誣蔑我!!”趙涉梗著脖子,回罵道。
“汙蔑你?”吳孫冷笑一聲,神情瘋癲,甚是嚇人,隻見其大聲罵道:“老子誣蔑你娘!!平兒是怎麽回事!你自己就真的不知道嗎?!你這個畜生,有今日之果,純屬報應!!”
“你……你……”這時,趙涉再也說不出話來。愣愣地指著吳孫半晌,突然反應過來,急得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吳孫胸前的衣物,一臉急色,追問道:“王玉呢?今天為何沒來?你把她怎麽了??”神態慌張,卻不似假。
“那個賤人?”吳孫神態輕蔑,任由趙涉抓住自己的衣物,雙目之中透露出瘋狂之色,不屑地說道:“那個賤人,已被我殺了,屍體還在我院裏呢!你要不要啊?啊(二聲)?哈哈哈哈!”
說完大笑出聲,甚至笑出了淚,一臉的癲狂之色。
“你混賬!!!”趙涉怒吼一聲,一拳砸在了吳孫的臉上,吳孫對此卻是不攔不阻,任由趙涉將自己打倒在地,仍然笑個不停。
“我殺了你!!”趙涉雙眼通紅,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衝破了自己理性,就欲衝上去掐死吳孫,衛四見此連忙上前攔阻,這時……
“住手!!”一聲怒喝,好幾名甲士衝上來,鎖住了仍舊在瘋狂呼喊的趙涉。
隻見郭開緩步走來,看了眼倒在地上,一臉血的吳孫,轉頭怒斥趙涉道:“伯陽君!你好歹是堂堂君子!居然還不知悔改,青天白日之下,就敢毆打太子掌府,像什麽樣子?!”
隨後朝著各位侍衛吼了一聲:“給我將其拖回伯陽府去!”
“喏!”一眾侍衛領命,拖著喊打喊殺的“堂堂”伯陽君趙涉,退了出去。
這時,地上的吳孫也在衛四的幫助下起了身。
吳孫拍了拍身上的衣物,朝郭開端正一禮,麵容端重,和聲說道:“小人,謝過郭大人救命之恩!”
這時的吳孫,沒了方才的瘋狂,衣服髒亂,發絲披散,雙目無神,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人,讓人不免歎惜。
“吳掌府不必多禮,你我同為太子家臣,何必如此!”郭開看到這樣的吳孫,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同情,隨後上前一步,不顧吳孫身上的髒亂,雙手抱著吳孫的臂膀,安慰道。
這時,吳孫的眼中多了一分驚奇,感激道:“多謝郭大人。小人現在儀態汙穢,這便回院了,下次有空,定要請郭大人一聚!”
“好啊!”郭開答得很是幹脆,說道:“不過吳掌府請客,那可必須要去合信酒樓才是啊!哈哈!”
“額~~那當然!哈哈!”吳孫幹笑兩聲,心中兀自滴血。合信酒樓啊,這可是目前趙國境內最昂貴的消費場所了,去請客還不得花個十幾金啊!
不過在郭開麵前,吳孫又怎會丟自己掌府令的麵兒?連忙應了聲。隨後便在侍衛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吳孫不知,在自己走後,郭開看著自己的背影良久,隨後嘴角才勾起一抹微笑,轉身進了院子。
終於,趙詩雨遇刺這件事情,就在吳孫和暗處的郭開這兩個完全不相幹之人的暗中推動下,將此事前前後後全部推到了一頭霧水、滿臉懵逼的伯陽君趙涉頭上。
而趙涉在懵懂無知的情況下,挨了一頓罵,就背了一個天大的鍋!而且還是不能明說的鍋。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趙偃的心裏已經完全拋棄了伯陽君趙涉!
至於趙涉,因與表妹亂倫一事,再加上太子府內毆打太子掌府令吳孫,被趙偃寫成卷宗,呈到了宗族之中。
或許是因為趙偃這個太子的緣故,又或許因為趙涉身為合信君趙嶽的仇敵。當天,趙涉就受到了來自宗室的懲罰:趙涉失德,降為士人,奪去君號封地,罰俸三年,期間不得出府,以儆效尤!
傳聞伯陽府中,趙涉接到這一處罰卷宗之時,狂吐三口血,倒地不起,卻仍然高呼:“吳孫小兒,我誓殺你!!!”
此事,在之後傳遍了邯鄲,邯鄲城中,無不將此當作飯後笑談。而也正因此言,最終成了趙涉的催命符!
後話暫且不談。倒是還有一事,沒有被眾人注意,指認趙涉罪行的侍女小沫,在宗室判決下來之後,不到兩個時辰,就命隕於太子府中。
太子府內一直認為,這是伯陽君……哦不,是士子趙涉所為!目的就是為了報複!
除了吳孫!!!
…………
名詞解釋:亂倫
亂倫,古代的一個倫理術語,原意指夫妻或未婚夫妻之外,非同輩分的既成親屬間若發生性關係。但卻並不單單隻指近親X交。如子殺父,師徒結婚等在古中國文化中也是亂倫。按照周朝仁政“五倫八德”來講,五倫即為父子有親、長幼有序、夫婦有別、君臣有義、朋友有信,違背五倫之人皆可算作“亂倫”!
而趙涉雖然與其遠房表妹有牽扯,但是其實構不成亂倫,這便是因為古時候的倫理綱常僅僅隻禁止同一姓氏血脈的男女,而對於母係血親關係的近親男女是可以允許結婚的。但是顯然,趙涉並沒有與自己的王玉表妹成親,並且還有了自己的妻妾,這顯然不符合五倫之一的“夫婦有別”,即“夫待妻盡其責任,妻事夫君盡溫和,夫愛護賢妻,妻敬愛夫君,夫唱婦隨,家有大小事情夫妻商議而行,自然夫妻有情也”,所以此事也算是趙涉亂倫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