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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對坐交鋒

  「信陵君也來了??」天劍此話一出,對面的文屹和馮劫等人,面色同時沉寂下來,心中那幾分不好的預感也越發強烈。

  「這是在魏國,既然信陵君要見我,難道不遵守下主、客之禮節,不知道親自來請嗎?就這樣派人來堵我的路,蠻橫之至,你們這些人可真是無禮之徒!」趙詩雨一點兒都不買賬,雖然知道了對面的實力,但是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退卻之意,言語之間很是強硬。

  與此同時,聽到趙詩雨有些慍怒的呵斥,天劍則表現得古井不波,神態鎮定淡然,悠然回道:「事急從權,為了防止不必要的誤會,我等也只能如此行事。若是有冒犯之處,還望公主見諒!」

  「誤會?呵~~」趙詩雨聽聞此言,不屑地嗤笑一聲,當即戲謔說道:「那我要是偏不去呢?」

  「公主若是不自己過去的話……」說著,天劍緩緩抬頭,臉上的淡然隨和也漸漸消失,臉上充斥著陰狠殘忍之色,森森的牙齒呼出幾分血腥之氣,冷笑道:「我家主人說過,這一使團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繫於公主一念之間!若是公主不願賞臉,那我等也只有先屠了這使團的人,再將公主押過去了~~!」

  天劍的嘲弄之態,威脅之語,讓趙詩雨一時有些無言以對,臉色也陰了不少。

  不過,趙詩雨身邊的幾人,一同表現出極度憤怒之色……

  「大膽狂徒!在本使面前猶敢威脅公主,莫不是覺得我秦國大軍兵鋒不利?!」馮劫一臉的怒容。嬴凰可是秦國的尊客,是秦王的座上賓,如今一個小小的江湖人士都敢如此囂張,簡直猖狂!

  隨著馮劫的暴怒喝聲,旁邊的蕭閆還有文屹,也是不約而同地上前幾步,爆發出自身氣機,威勢凜凜,迫向對面。

  「慢!」趙詩雨眼看衝突在即,蕭閆文屹都上前迎戰,心中一動,連忙出聲制止。

  「??」蕭閆剛一聽到趙詩雨的聲音,身形一頓,轉身看來,面上頗有些疑惑。而旁邊的文屹,也是詫異回望,有些奇怪在這等非戰不可的局勢之下,趙詩雨還有何想法?

  眼看著身邊幾人望過來的不解目光,趙詩雨未作回應,美眸掃向對面的天劍,輕輕道了句:「給我帶路!」

  「公主!!」趙詩雨此言一出,使團這邊頓時炸開了鍋,馮劫驚駭不定地看著趙詩雨,滿臉的不可思議,驚聲叫道:「公主萬不可冒險,信陵君此舉與行刺無異,根本就是狼子野心!若公主為了保全我等致使貴體有恙,我等就算是死也難脫罪責啊!」

  馮劫說得急促,而且面色惶急,看得出對此很是擔憂。就算是使團死戰不敵,被對面屠戮一空,在馮劫看來也好過讓趙詩雨冒險!

  使團這一趟的使命,就是護送趙詩雨,保證其安全,若是趙詩雨出了意外,那就算使團安然無恙,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一點不光使團的人心裡清楚,就連對面的天劍也瞭然。不過眼見趙詩雨居然在這等情況之下鎮定自若,滿不在乎地讓己方派人帶路,這也讓天劍沒有料到。

  或者說,派遣天劍來此的信陵君,都沒有料到。因為信陵君給的命令,可是將嬴凰給劫過來……

  使團這邊,見馮劫情緒激動,趙詩雨連忙輕聲念叨了句,溫言安撫:「馮大人,穩住!」

  隨後,見馮劫愣愣相望,趙詩雨便給蕭閆使了個眼色,隨即朝著馮劫說道:「詩雨有一事,想拜託馮大人!」

  「公主這是……」看著眼前一臉淡然的趙詩雨,還有被趙詩雨一個眼神喚過來的蕭閆,馮劫突然有些迷惑,不知道這位主又有什麼打算,呆站在原地顯得有些傻。

  「我的車輦後面,有我合信府的貴客,等詩雨過去之後,還請馮大人跟著蕭閆一起,去將這位貴客請出來,助我們渡過此次難關!」趙詩雨滿臉的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向馮劫吩咐道。

  「公主,這……?」馮劫心中一驚,從剛才趙詩雨的話中,馮劫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點,那就是趙詩雨口中所說的「我們」,而不是單指「我」!

  這個時候,跟著蕭閆一同退回來的文屹,眼中也是浮現出一抹驚詫。

  要知道對面的可是信陵八劍,連宗師都不一定能夠敵得過,更何況對方還有不少的江湖好手,可以說目前的局勢信陵君一方對秦國使團是壓倒性的優勢,趙詩雨口中的貴客究竟是何方人物?能夠讓使團一方顛覆優劣,保全自身??

  就這樣,趙詩雨在說完這一席話之後,伸出手拍了拍馮劫,不待其反應,便朝蕭閆道了句:「照常行事,不必擔心我,他魏國沒那個膽子。」

  隨即,趙詩雨便邁步越過了使團一方的防守,直接朝著對面的天劍走去。

  「看什麼??找人帶路啊~~!」等走到天劍跟前,見到對方几人還傻不愣登地看著自己,趙詩雨嘴皮子一翻,很不客氣地出聲催促,一點兒都不擔心對方會暴起。

  「……」信陵八劍的其餘幾人,各自面面相覷,突然發現事情有些超出原本的預計,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全都看向為首的天劍。

  天劍眯著眼,靜靜掃視著眼前這個姿容絕世的少女,心中止不住地思忖。

  剛才趙詩雨初一道出自覺前往之後,天劍就有些驚詫,而趙詩雨所表現出的有恃無恐……不,這更像是胸有成竹,對方是篤定了天劍不敢拿她怎樣!

  而事實情況,也確實如此。信陵君的確再三叮囑天劍,此番行動不能傷及趙詩雨分毫,因為趙詩雨背後的合信府和秦國,別說信陵君,魏國都惹不起其中之一!

  而趙詩雨在跟馮劫叮囑的時候,天劍可是有仔細傾聽,也聽到了一些細枝末節,也正是這些話讓天劍有些疑惑:趙詩雨有什麼樣的底氣保全使團??

  信陵八劍非宗師不可敵,這個道理天劍不相信趙詩雨不懂,那天下的宗師屈指可數,難道這使團當中就藏了一個??縱然對方是宗師,但是在如今的信陵八劍手下,還不一定能自保呢,難道……

  天劍悚然一驚,心底的忌憚瞬間升騰而起,因為天劍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跟合信府有些淵源的劍客……

  「……」一想到這兒,天劍瞬間就繃緊了身子,目光遠眺,望向使團後面,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

  「嘿嘿~~放心,荊軻還沒到呢~~」跟前的趙詩雨,一雙水靈的大眼轉動,看到天劍臉上的異樣,頓時心如明鏡,賊賊一笑,還向前探了探身子,低聲向天劍解釋道:「不過,雖然不是荊軻,但是你們也惹不起~~嘿嘿嘿!」

  「!!!!」天劍雙目驟然暴睜,看著眼前一臉戲謔的趙詩雨,心底沒由來地冒起洶湧的寒意。

  在趙詩雨面前,天劍感覺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輕而易舉地看穿,對方直接點明了自己心中的恐懼,甚至還大大方方地訴說,就宛如將自己等人玩弄於股掌當中一樣,讓人感到難言的驚悚!

  「可以走了嗎?」趙詩雨輕笑著問了句。

  這一回,天劍再也不敢輕慢待之,滿臉忌憚地看著趙詩雨,隨即撇過頭看向身後的一人,沉聲吩咐道:「朱亥,帶公主過去。」

  「好!」信陵八劍身後的一幫俠士當中走出一人,面向趙詩雨,側身一引:「公主,請!」

  趙詩雨額首微抬,淡淡掃了眼天劍,便邁步前行,沒有在此地耽擱。

  「……」天劍目送趙詩雨前去,自然也看到了趙詩雨臨行前的那一眼,看清了其中隱隱的冷芒和……警告!

  「嬴凰走了,我們是不是……」這時,眼看著趙詩雨已經遠去,天劍身後的地劍上前,冷眼帶有些殺機,掃向了使團一方。

  「……」天劍依舊保持沉默,轉頭看向對面,一眼就看到那跟隨蕭閆朝著使團隊伍後方走去的馮劫,心中回想起方才嬴凰所言,天劍喉嚨艱澀地滾動了下,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的揣測,輕聲回道:「先等等吧……」

  「??」彷彿聽清了天劍話語中的無奈和嘆息,地劍有些詫異地看了眼頭兒,突然想起方才嬴凰細聲之言,難道是因為此?

  雖然心中疑惑,但地劍還是沒有多言詢問,信陵八劍的默契,不止於功法劍術。

  「唉~~」天劍看了眼對方陣中備戰的面甲神秘人,徒然空嘆一聲,有點兒擔心主上那邊……

  嬴凰,是不是早就有所準備?

  另一邊,趙詩雨跟在那位名為朱亥的身後,步行趕往二里之地外的里亭。

  戰國一里約為四百餘米,二里之地也就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兩人步行了片刻,繞過了一個小丘,就看到了不遠處涼亭下,焚湯煮茶的魏公子,信陵君魏無忌。

  作為與平原君趙勝一個時代的戰國四公子,信陵君雖說是四公子當中才華和名聲最盛的存在,但是年紀卻是最小的那個,雖說與趙勝平輩論交,但是實際上也才堪堪到天命之年,都沒有平陽君趙豹的歲數大,對上趙岳也不過長上半輩。

  所以看上去,雖然兩鬢斑白,但烏絲蓋頭,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氣還是很不錯的。

  「主上,嬴凰來了!」朱亥快步來到亭前,看了下身後駐步的趙詩雨,向魏無忌輕聲稟告。

  「看到了~~」魏無忌面帶笑容,起身邁步,迎向趙詩雨,拱手笑道:「自去年一別,整整一年,不想如今在這荒外之地,再遇公主!」

  「信陵君這話,詩雨聽著可真是刺耳朵哦~~」趙詩雨側身而立,對魏無忌的禮數絲毫不在意,撇了撇嘴:「明明是信陵君不顧及聲名截殺我等,硬要詩雨過來給您請安,怎麼這嘴裡說出來的倒像是巧遇一樣,虛偽!」

  「哈哈哈~~~」對趙詩雨的埋怨和冒犯,魏無忌是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出聲,邊笑邊伸手請道:「此行唐突,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公主見諒,無忌早已煮好了茶水,恭候公主大駕光臨。」

  對此,趙詩雨瞥了眼亭下放置好的蔬果食盤,一時倒也沒多言,跟著魏無忌來到了涼亭當中,坐在了客位上。

  「咔嚓~」坐下去之後,趙詩雨隨手抄起一個果子,拿到胸前的衣裙上蹭了蹭,便直接下嘴,吭哧吭哧地啃了起來。

  對面正在斟茶的魏無忌,看到趙詩雨這自來熟的樣子之後,也是不由自主地笑開了懷,忍不住打趣道:「這要說起來,無忌還是頭一次看到公主的真容,當真是如傳聞中的那樣,遺世而獨立,清清渺渺,翩若仙宮嬌娥。」

  「哼哼哼~~」聽到對面誇讚,趙詩雨也笑眯了眼,小嘴塞得滿滿當當,還不忘做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公主率性,倒是讓無忌好生羨慕!來~公主慢用!」說著,魏無忌斟好茶水,將其中一杯放在了趙詩雨面前,自己則端起剩下的一杯,小酌了兩口。

  趙詩雨在對面看得眯了眯眼睛,心知這是魏無忌讓自己安心的手段,當下將滿嘴的果肉咽下去,挺著臉相對,有些奇怪地問道:「率性?是儀態粗鄙吧~~這有什麼是讓信陵君羨慕的?」

  「呵呵~~」魏無忌放下茶杯,輕輕一笑,回道:「公主隨心隨性,不因世俗紛擾而亂了心境,這是無忌想做卻做不到的。身為魏國的君侯,有些時候行事,也難免不得已而為之!」

  聽到這裡,趙詩雨又眯起了眼睛,語氣幽幽,有些怪異地問道:「信陵君不會是想說,這一次派手下的劍客截殺我等,也是逼不得已吧??」

  魏無忌抿嘴一笑,又端起茶杯小嘬了一口,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呵呵~」趙詩雨笑得聲音有些滲人,單手拄在桌案上,撐著下巴,一臉奇怪地問道:「雖說出發之前,我有想過不少此行會遇到的危險,但是信陵君你,我是一直都沒有想過,身為堂堂四公子之一,你會像今天這樣不理智!」

  「哦?」魏無忌頓了下,放下嘴邊的茶杯,挑眉問道:「公主覺得無忌這一手是臭棋?」

  「秦國大軍還在修魚,更不提這一次秦國手握出兵之先機,連魏王都唯唯諾諾不敢言及其他,信陵君就敢這般魯莽,截殺秦國使團,難道信陵君還自認為自己下得一手好棋嗎?」趙詩雨不屑地嘁了一聲,美眸迷離跳轉,遊離於信陵君的臉上,看似漫不經心,想要看出些端倪。

  聞聲,信陵君嘴角一咧,無聲地笑了笑,隨即揚眉抬眼,看著姿態慵懶卻又有幾分惑人的趙詩雨,魏無忌眼中有些迷離,直勾勾地看著趙詩雨,笑著道:「可本君覺得,只要能得到公主,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趙詩雨眼神微冷,不過倒不是因為魏無忌的出言不遜,而是對方口中的自稱,從方才的「無忌」變為了「本君」。

  稱謂的轉變,代表的是魏無忌心中立場的轉變,方才的「無忌」代表的是對趙詩雨的尊敬和平交,而現在的「本君」,則是居高臨下,將趙詩雨當作了一個物品,一個不惜代價也要得到的物品。或者說,一個籌碼!

  「你覺得扣下我,就能威脅秦趙兩國嗎?!」趙詩雨小臉瞬間就冷了下來,聰慧如趙詩雨,自然從魏無忌的語氣和話語當中,猜想到了對方的籌算。

  不論是對於信陵君,還是對於魏國而言,趙詩雨代表的是合信商會,而秦國使團代表的是兵鋒所出的強秦!魏國此次被這秦趙兩國夾在中間,而秦國向趙國索要嬴凰公主的手段,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靠得對魏國的逼壓,逼迫趙國就範。

  如今趙國妥協,魏國也就少了被秦國以兵征討,按道理來說只要魏國安分下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現在,信陵君出手了……

  信陵君出手,別管此舉有沒有得到魏王的許可,這都已經代表了魏國。

  剛才說了,趙詩雨代表的合信商會乃至趙國,以及秦國使團所代表的秦國,對於魏國來說都是不可抗力的一方。就算秦趙彼此仇視,但是不管魏無忌對哪一方出手,都絕對逃不了一方的追究和清算。

  不過信陵君這回,倒也認準了合信商會與秦國的交織點,那就是趙詩雨!

  只要將趙詩雨攥在手上,那麼不論是趙國的合信商會,還是秦王嬴政,貌似都會投鼠忌器,不敢動得太過,因為趙詩雨,是兩方勢力集團都想保下來的人!

  如此一來,魏國就算是滅了秦國使團,但是這周邊渺無人煙,也不會有人知道。至於說無根之言,手握趙詩雨的魏國,總歸是有幾分底氣,縱然是面對秦趙兩國,也不見得會氣弱呦~!

  所以說,面對趙詩雨的寒聲質問,信陵君微微一笑,悠然回道:「公主多慮了,本君只是想將公主請回大梁,欣賞下我大梁美景,風土人情!」

  「秦國的大軍還在修魚呢,你就不怕截殺秦使的消息傳出去,秦國要你償命嗎?」趙詩雨聲氣冷冽,隱隱有幾分要挾之意。

  「若沒有屍體,誰能證明秦使已死?又有誰能篤定,是我魏國所為,是本君所為??」魏無忌笑不漏齒,含蓄不張揚,只是那眉眼當中,頗有得意之色。

  「哼!秦國是誰?它只要懷疑你,難道還需要什麼證據嗎?」趙詩雨似乎有些不忿,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

  「呵呵呵~~」這一回,戲謔的笑輪到了魏無忌:「若要是以前嘛~~秦國逼壓之下,我魏國自然只有吃虧的份。但是往後,有公主在我府上做客,難道我魏國的腰杆子,還挺不直嗎?」

  「卑鄙!!」趙詩雨憤然出聲,小聲罵了一句,見對面信陵君不怒反笑,當下好似有些焦躁,明言威脅道:「信陵君,我合信商會得天下民心,你魏國行如此卑劣之事,難道就不怕萬民聲討嗎?」

  雖說趙詩雨此刻表現得有些慌亂,言辭當中也凌厲不少,但是眼底卻依舊清澈,平淡靜謐,毫無波瀾。

  魏無忌自是看得到,面對趙詩雨的『質問』,魏無忌滿不在乎地說道:「萬民又怎知,公主入我大梁,是被逼不得已的?我大梁俊傑英才繁如星辰,若是傳出去有某個人喜得公主青睞,喜結良緣,那麼在萬民看來,是會聲討我魏國卑劣呢?還是會祝福公主白頭偕老呢?呵呵呵呵~~~」

  說到最後,魏無忌也忍不住輕笑出聲,眼底的笑意,彷彿是在嘲弄趙詩雨的不自量力。

  「……」只這一下,趙詩雨的臉色,瞬間就陰冷了下來。就連眼底,都蒙上了一層冰寒,更蘊有一絲殺機。

  「你威脅我?」趙詩雨輕輕啟唇,語氣比之方才冰寒萬倍,就連這涼亭之下,都彷彿在一瞬間墜入到了寒冬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嘶~~」涼亭之下站崗守衛的朱亥,突然一個激靈,感到一股子寒意直冒,忍不住伸出手搓了搓臂膀,回頭看了眼亭中對坐的二人,沉寂無聲,就這樣對坐。

  亭中,魏無忌目色微緊,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趙詩雨,沒想到此女竟有如此威勢,倒是讓魏無忌驚了一下。

  不過,這些對於已過半生的魏無忌來講,都不算什麼。眼見趙詩雨的情緒越發極端,魏無忌怕過剛易折,也不敢逼迫太緊,當下服了個軟,溫言相告:「無忌此言,絕無威脅公主之意!而之所以扣下公主,正如先前所言,無忌此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像公主這樣的翷鳳之才,本就不容得被人卑劣對待,無忌如此行事,也並非輕視公主,相反,無忌深知公主的手段和謀算,如今的秦國已經是諸侯之長,無敵於天下。若是再得公主襄助,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天下就不再有我六國生存之地了吧……」

  「……」聽到這裡,趙詩雨的臉色,才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感覺到魏無忌的忌憚之心后,趙詩雨卻詫異出聲相詢:「我的手段和謀算??信陵君何時見識過詩雨的手段?我又謀算過魏國什麼??」

  「呵呵~」對此,魏無忌苦澀一笑,抬起頭正色以對,鄭重說道:「即便這數年之間,合信商會沒有大動作,但是能夠做到如今的體量,不正是公主一手操弄的嗎?更何況,縱然公主這些年低調處世,但是公主教出來的那個小秦王,可真是將我六國玩弄於股掌之中,吞併蠶食,覆滅豪取,秦國是無所不用!」

  「能夠讓這樣的存在,不惜做出一場籠括趙魏兩國的大局,不惜出動秦國二十萬虎狼之軍,也要將公主接回秦國。那麼公主對於秦國,對於秦王的重要性,就不必多言了吧?!」

  聞聲,趙詩雨不免恍然,有些哭笑不得地問了句:「既是如此,那信陵君總該知道,詩雨此次入秦,可是向趙王應下通牒的,我可是能夠保秦國十年不出的呀?我都這樣保證了,難道信陵君還不放心嗎?」

  對此,魏無忌則是表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幽幽說道:「可不論是秦國,還是秦王嬴政,都不太像是把公主當作花瓶一樣看待的呀……」

  「花瓶??」趙詩雨腦袋上冒出幾個大問號,小臉都拉了下來,忍不住腹誹道:難道我能是個內里空空的擺件嗎?

  「信陵君這麼說,那就是不論如何,都要阻攔詩雨的入秦之路嘍?」趙詩雨挑著眉,看向對坐的魏無忌。

  「不錯!」魏無忌很直白地回了句:「公主這一趟大梁之行,看來是不可避免了呀!」

  此言一出,趙詩雨的嘴角突然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信陵君就這麼篤定,你手下的信陵八劍,吃定我這一使團的人了?」趙詩雨突然語氣悠長地道出了這句話。

  「嗯?難不成公主還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嗎?」魏無忌順著疑問問了句,只是臉上的神情,卻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擔憂。

  「嘿嘿嘿~~~」趙詩雨嘿嘿一笑,估算了下時間,隨即扭頭朝著來路的方向看去。

  「……」見到趙詩雨這異常的舉動,魏無忌眸子微凝,臉上浮現了些思索:「難道……」

  盞茶工夫,就在趙詩雨的脖子有些酸的時候,從小丘的那邊,顯露出一幫人的身影,遙遙望去,還看不清其面容。

  「嘻嘻~~」只是見到這人影,趙詩雨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回頭單眼看著魏無忌,眼神當中多有得意,還朝著來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喏~~這不就來了嗎~!」

  「……」魏無忌臉色微沉,眯著眼朝著遠處眺望,似乎要將遠方的人影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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