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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大行試探

  相府內院。

  自從呂不韋進宮開始,衛單就靜立在這內院當中,看著敞開的大門,等候呂不韋歸來,一站就是三個時辰。

  初秋之天,炎熱的天氣並未全退,正午的高陽之下,仍有灼熱之感。

  衛單就這麼站在空地上,三個時辰未曾輕動。時間飛逝,鬢角的汗水隨之滴落,但是衛單的眸光卻堅定不移。

  旁邊不明情況的相府下人,還以為這位幕僚先生是關心相邦出行,想等到相邦回府第一時間去慰問呢,於是都紛紛感慨其心忠貞不渝,可鑒日月!

  而備受下人矚目的衛單,此時站在內院之中,看著逐漸西去的太陽,心中一定:算算路程,應該快回來了……

  衛單等一眾奉天閣人士,來秦國的目的是為了引發秦國內亂,削弱秦國國力,從而使得秦東出之大願胎死於腹中,讓六國得以存續。

  先前本想借王位更迭做一做文章,但是從子楚託付重任開始,呂不韋升遷之後,秦國的朝局已經趨於穩定,要想再引動君臣之斗,難如登天。

  好在,如今又有了機會!華陽太后封賞孟羋為宮中女官,這件事情在如今的咸陽中本來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但是在奉天閣的運作之下,消息傳到了衛單的耳中。

  本已對現狀很無奈的衛單,在聽聞這件事情過後,彷彿被瞬間點醒。

  太后與相邦,以及羋系殘黨的掙扎,或許會是朝中新的變故!

  嬴政與羋系、太后與羋系、呂不韋與羋系,這中間各方關係複雜,各自交織。嬴政是個欲立志超越三皇五帝之霸者,這樣的存在,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為國為民的賢臣,而不是專註於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權臣。

  亦或者說,在嬴政的眼中,秦國一統天下的車輪,不得因為任何人而停止!

  「呼~~」衛單輕舒了一口氣,心中感覺到了萬分的沉重。

  呂不韋,作為奉天閣籌算中對抗秦王的棋子,究竟能不能在朝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甚至是對秦國造成重創,這一切都只是未知數。

  縱然現如今的呂不韋心中,對權利和生死看得很重,但是人都是會變的,衛單也不能保證,呂不韋能否堅持著自己的貪念走下去,甚至不惜對抗王族,這些都無從可知。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謀算,終究還是要靠時運……

  「踏踏踏~!」就在衛單思慮之時,府外傳來馬車停靠的聲音。

  「……」衛單瞬間回過神,眼睛一亮,臉上帶有些期待的神情,凝眸望去。

  不多時,呂不韋的身影就出現在府門前,朝著內院走來。

  一直屏息凝望的衛單,眼尖發現了呂不韋臉上的喜意,頓時精神一振,嘴角微揚,迎了上去。

  「相邦!」衛單走上前一禮,恭謹相待。

  「先生……難道一直在這裡等著不韋嗎?」衛單臉上的汗跡,還有被曬得發紅的皮膚,讓呂不韋看得一愣,遲疑片刻,才出聲問了句,臉上還一副驚詫模樣。

  對此,衛單不可置否,輕聲答道:「相邦進宮面見太后,是衛單的主意,事關相邦後路坦途,衛單又豈能置之事外?」

  「……」呂不韋一時有些動容,看著眼前「油光滿面」的衛單,渾身的汗臭氣,一點兒也沒有以往那副風采翩翩的士子風骨,再聽到是因為關心才至此,心中不免有些感懷。

  「先生受苦了……」呂不韋感嘆一聲,連忙上前攙扶著衛單,朝外堂庭院走去,尋找清涼陰靜處。

  看見衛單表現得這般「忠心」,呂不韋臉上浮現出自責和羞愧之色。

  此前,呂不韋震驚於衛單的手段,一時還起了猜忌之心,猜測衛單的身份,猜測此人是否有預謀……但是今日,衛單所表現出的「樸實認真」,讓呂不韋動容,心中的猜忌瞬間煙消雲散,只剩愧疚。

  在這樣的心情之下,呂不韋拉著衛單來到涼亭之下,待雙方就坐之後,還親自拿起茶具水壺,為衛單添了一碗水,送到了跟前。

  「先生辛苦了,宮中規矩多,不韋這一來一回,耽擱了不少時間,倒是讓先生在院中等候,不韋由心難安啊!」呂不韋一邊將茶碗送至衛單跟前,一邊感嘆了聲,話語當中充滿了對衛單的敬重。

  對此,衛單微微一笑,回道:「相邦不必如此,此番衛單出此謀策,讓相邦進宮面見拉攏太后,這已是犯了為臣的忌諱,事成了還好說,若是不成,恐怕有損相邦聲名。故此,衛單也是放不下心,坐立難安,乾脆就在內院當中等候相邦歸來。」

  「所幸今天上天溫良,氣候閑涼,倒也算不上什麼。」衛單說著,還滿不在乎地一笑,顯得更為高風亮節。

  對此,呂不韋忍不住打趣了一聲:「既然先生也知道此舉有違臣子本分,為何還堅持讓不韋進宮請見太后,謀求助力呢?」

  「因為……這是相邦唯一能夠親手掌握後路的機會!」衛單回得嚴肅,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正色說道:「若非如此,相邦日後在秦國的生死存歿,就要寄希望於秦王的憐憫,或者羋系的大度,衛單即為相邦謀士,自不願看到這等結局!相邦想來也不願如此吧……」

  「……」呂不韋深深地看了眼衛單,心中明悟,知道衛單話里的蘊意。

  秦國不缺純臣,不論是現在還是往昔,都不缺。商鞅、景監、車英、張儀、范雎,以及當朝諸臣蒙驁、馮去疾、姚賈之類,這些都是一腔熱血死忠秦國、秦王的純臣!

  但是呂不韋自認自己不是純臣,做不到像這些人一樣捨生忘己為君為國,縱然忠秦之心還算堅定,但是每每想起日後的秦國可能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想到一代相邦之後會被羋系這等小人排擠,呂不韋心有不甘。

  衛單說得對,與其像純臣一樣盡心為國,不顧身後諸事,完全將生死交給王族王上,縱然清名流芳,但畢竟是寄希望於別人。就跟指望羋宸這個小心眼的人得勢之後會放過自己一樣,終究看不到希望……

  「先生坦率,不韋感佩!」想到此,呂不韋神色一定,面向衛單,感激了一句。隨即,看著衛單帶有詢問的目光,當即輕聲言說道:「先生放心,今日進宮面見太后,一切順利,太后對羋系之人已經是深惡痛絕,不論羋系有何籌算,都絕無法得逞!」

  「如此甚好!」衛單重重地點頭,心中一顆大石終於落定,臉上也浮現出輕鬆地笑容,這一切在呂不韋看來,只覺得更加順眼。

  心喜過後,衛單不忘叮囑:「相邦,即便與太后初議達成共識,但仍不能放鬆警惕。羋系之人在落魄之後,對今上大表忠心,今上對相邦頗有微詞,肯定會親善對之羋系以制衡相邦,分權奪位。為此,太後會是相邦的在朝中的底氣,是故這王宮,相邦還需多跑幾次,爭取住太后,絕不能讓其倒向羋系!」

  「先生放心!太后只是一個婦人,對政事黨派懵懂不清,今日不韋之言論已經讓太后對不韋信任有加,日後的路,定會更加坦直!」呂不韋笑著應允,臉上帶著充實的自信,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一樣,引得衛單連連側目。

  衛單隻知道呂不韋是子楚的伯樂,是大秦的貴人,卻並不知道,趙姬以前曾是呂不韋府中舞姬。沒有這一層的聯繫,任誰也對呂不韋的自信感到詫異。

  「相邦如此自信,那衛單也就放心了!」衛單笑了笑,未再多言,一切都要後事緩圖,急不來。

  呂不韋回以一笑,想起今日趙姬表現出的對自己的信任和感激,呂不韋心中不由得泛起絲絲漣漪,開始籌算以後。

  涼亭之下,兩人對坐笑談,只是這笑容之下,卻各有各的心思,只不過所對之人不同罷了……

  …………

  翌日,蘄年宮。

  新一日的悼念守靈,空曠的副殿之內,嬴政一人跪在靈堂之前,閉目悼念,殿內一片寂靜。

  隨後,殿門緩緩打開,身著寺人服飾的吳成,滿面肅穆走了進來,來到堂下,下跪通稟道:「王上,太後來了!」

  吳成身有殘疾,與宮中內侍一般無二,嬴政對這個已經在身邊傳話聽命了三年多的近侍,仍舊抱有舊臣情分,沒有忘記離開邯鄲之時,在吳成面前的保證。

  故此,在嬴政繼任王位,入主靜泉宮之後,也只僅僅帶了吳成一人。畢竟在宮中,吳成也照樣能夠任職,充當嬴政身邊的內侍,畢竟有這條件。

  如今嬴政在這蘄年宮中為先王守靈,作為嬴政身邊的貼身近侍,吳成自然也隨著一起。

  此時,在聽到吳成的通稟聲之後,嬴政睜開了雙眼,有些疑惑地呢喃道:「母後來了?」

  子楚殯天之後,趙姬為太后,按照禮法是要在先王入陵之後坐鎮北宮,掌管宮中閑雜內務的。

  而這南邊宗室宮祠,尤其是蘄年宮,那可是宗族靈位和祭祀之地,女子是不得輕易進入的,縱然是太后也不得例外,這便是宗族法制。

  故此,嬴政才會心生疑惑,不過還是應了一聲:「知道了!」

  接著,緩緩抬手施禮,對著靈位接連三拜,這才起身,看向堂下的吳成,說道:「走吧!」

  「喏!」在宮中,吳成的禮儀學得非常周到。畢竟以前身為合信府管事之子,詩書禮法也是學過的,算是半個文生,再加上吳成的性子向來小心,尤其是嬴政繼位進到宮中之後,為此自然不會犯錯。

  緊接著,吳成在前面帶路,一路來到了偏殿之外的外堂,趙姬就在此等候著。

  「母后!」遠遠地看到趙姬,嬴政腳步快了些,來到趙姬面前,親切施禮問候。

  「政兒……」趙姬看到嬴政,笑容瞬間浮現於臉上,滿眼慈愛地看著。

  「母親怎麼來了?」嬴政有些詫異地問了句,眼睛隨之看向了一旁的竹籃,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

  而這時,聽到嬴政的詢問,趙姬理所應當地說道:「母後來看看你,難道還不行嗎?」

  「成蟜還年少,只能我兒一人在這裡守靈,生活不便,可不能太將就了,你父王若是還在,也不會讓你這般操累。這蘄年宮清冷肅寂,香火氣又太重,總歸不好。母后給你帶了百合蓮子羹,怡養心神,緩解疲憊!」說完,看著對面被自己這話噎得語塞的嬴政,頓時笑出了聲,將一旁的竹籃拿到桌案上,打開上蓋,一股清甜的香氣四溢出來,令人唇齒生津。

  「謝母后!」嬴政一雙眼睛被香氣撲鼻的羹湯所吸引,聞聲連忙笑著應聲,坐在了桌案前,從小葉手中接過了碗勺,一邊舀著羹湯,一邊勸說道:「母后,日後這庖廚之事,你就別管了,讓下人去做就行了!」

  「你這孩子,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趕緊嘗嘗!」趙姬笑罵一聲,對嬴政所言之事並不作想,連聲催促。

  「嘿嘿!」嬴政對此付之一笑,將手中盛滿羹湯的碗遞到嘴邊,嘶溜嘶溜開始吸溜。

  「怎麼樣?」趙姬笑眯眯地看著,在一旁問了句。

  「香!」嬴政抽空回了一嘴,然後繼續吸溜。

  見狀,趙姬滿意地笑了,不過當看到嬴政精瘦的側臉,雖然跟往常一樣俊朗,但趙姬的心裡卻總覺得嬴政這段時間有了些變化,好像瘦了些,當下有些心疼地說道:「政兒,縱然祈福守靈需要守戒,但是也不能苦了身子。你現在還小,可不能熬著!」

  「母親放心,兒臣習武強身,體質健好,不會有事的!」嬴政修鍊出劍意,周身的氣質較之以往更為威嚴,有了實質性的變化。不過嬴政的年齡擺在這裡,即便身形比子楚生前還要挺拔,但是臉上畢竟還有些許的稚氣,這樣一來卻也給旁人一種錯覺,氣質像是滄桑了些,也讓趙姬關心則亂,以為嬴政在這蘄年宮過得不習慣,連身子骨都精瘦了下來。

  是故,縱然嬴政出聲安慰,但是趙姬的心卻並未放下,而是將其視為了兒子不讓自己擔心的託詞,當下嘆道:「母後知道你身為王上,國事繁忙,更不提還要為你父王守靈,日日都操勞。但是國事家事,總歸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身體才行啊!」

  「如今是你守靈之時,母後知道你心中挂念你父王,不願放鬆懈怠。但是母后也不願看到你這般操累,國事有相邦,有宗正幫襯著,政兒你就專心為你父王守靈就行,其他都別管,有空就多休息休息,萬勿累壞了身子!」

  看著趙姬滿臉的擔憂,嬴政心一軟,總歸沒有再多言,而是順從地應聲道:「兒臣知道了,母後放心!」

  趙姬聞聲一笑,臉上的愁容隨之盡去,一邊還催促道:「快吃吧,等會兒要涼了!」

  「好!」嬴政當即應聲,一口氣將碗里的羹湯喝下肚,繼續扒在湯盅前,為自己盛舀。

  這時,一旁看著的趙姬,目中閃過一絲躊躇,看了看面前的嬴政,思索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氣,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出聲詢問道:「政兒,母后聽說,昌平君熊啟家的女兒孟羋,這一段時間也時不時來蘄年宮外看你。」

  「嗯,是!」嬴政沒有發現趙姬眼中的意味,直接回答道:「孟羋現在也是宮中的執禮女官了,祖母太后找政兒說過,說一個人在宮中太悶,想要找個人時不時進宮聊天,政兒覺得合情合理,也就答應了!」

  「嗯!」對此,趙姬並未有什麼不悅,只是想起呂不韋所言,一時有些憂心,忍不住多問了一嘴:「政兒……這個孟羋跟你看上去挺親近的,你們私下裡的交情不錯的吧?」

  聽到這裡,嬴政一時有些茫然,不明白母後為何會這麼問,當即解釋道:「許是先前冬狩的時候,兒臣從狼嘴裡救了她一命吧!不過孟羋確實也是政兒的朋友,就像是嬴凡他們一樣!我們的交情都還不錯~!」

  「母后,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嬴政臉上有些迷惑,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對此,趙姬臉上一慌,緊跟著很快就反應過來,眼珠子一轉,神色一定,扯出了一個事關嬴政的大事:「政兒你如今已經是秦國的王上,已是一國之君王,也該考慮考慮生身大事了!」

  「……」嬴政臉上的迷茫,瞬間就變成了懵逼,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無奈。

  而與此同時,趙姬的話卻未曾停止,繼續說道:「國不可一日無主,君王更不能一日無後!宗正之前還來找過我,說起之前秦武烈王的時候,就是因為武烈王沒有留下子嗣,秦國差點兒就陷入了王族奪嫡之爭當中,所以這之後的君王即位,第一件事就是立後生子,不能有耽擱!」

  「政兒,就算你現在年歲尚輕,但是算算年月,也差不多快到成家的歲數了,這件事情也該提上章程了!」說著說著,趙姬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認真,一時都有些忘了自己的目的為何,全心都陷入了對嬴政未來的規劃當中。

  「……」對此,嬴政臉上的懵逼更重了些,強忍下喉嚨處的艱澀,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嬴政哭笑不得地出聲說道:「母后,這……會不會太早了些?政兒如今才剛剛十三歲……」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姬拍案打斷:「十三怎麼了?我大秦多得是十三四歲成親的少年,就連曆法都規定了男子十四必須成家,你是秦國的王上,提前個一些怎麼了?」

  「可是……可是政兒還在為父王守靈,如今說這些事情不好吧?」嬴政被趙姬說得頭皮發麻,趕緊用父王守靈一事來應對,支吾了過去。

  說到這裡,趙姬的臉上也隨之一緩,親聲言說:「母後知道你敬重父王,也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的,政兒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該考慮考慮了!」

  說完,見到嬴政扒拉著碗放下,也沒再喝羹湯了,趙姬見狀心裡也有些緊張,隨即小聲問了句:「政兒,昌平君家的那個女兒孟羋,母后看你們兩個在一起還挺般配,你喜歡她嗎?」

  說出這番話,趙姬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生怕自己的兒子坦然說一句「喜歡」,到時候答應的話,趙姬又擔心羋系日後圖謀不軌,反對的話又生怕傷了政兒的心,真是難辦。

  就在趙姬心中糾結不已的時候,嬴政一聽到這話,那臉上立馬就高低眉頻現,一時也顧不上無奈了,連忙出聲道了句:「母后,政兒跟孟羋只是兄弟,沒有圖謀什麼的!!」

  聽到這話,趙姬先是下意識地鬆了口氣,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悅地說道:「你這孩子,孟羋明明是女子,怎麼會是你的兄弟呢?」

  「……」嬴政一時語塞,不過為了拖住此事,嬴政還是出聲解釋道:「母后,兒臣如今是我大秦的王上,國之諸事都需得政兒親力親為,事務繁忙,無時間操持這些事情。此外,我大秦歷經新敗,民心士氣都有所傾頹,兒臣一心想恢復我秦國往日榮光,立后一事,兒臣覺得還是暫且擱置吧!」

  這話,嬴政說得忐忑,畢竟結親乃是父母之命,身為秦王,若是宗族宗正和太后不願讓王族人丁空落,一心要立后,那即便是嬴政不願,到時候也難辦。

  只是,嬴政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一番說辭說出之後,趙姬的答覆異常乾脆。

  「既然政兒不願,那就暫且不說了,等過幾年再議此事!」趙姬聽了嬴政的講說,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不悅和不耐之色,只略微停頓了下,當即就點頭答允。

  「Σ(°△°|||)」嬴政一愣,來得太突然,讓人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

  原本嬴政還以為,趙姬在面前提及此事,是真的為了敲定立后,本來嬴政已經準備好了在趙姬不同意之後,繼續想辦法勸說說辭,但是最終的結果讓嬴政沒想到,趙姬居然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而嬴政對面,在答允了嬴政的「請求」之後,趙姬也暗中鬆了口氣。今天來此提及立后一事,完全是為了試探兒子的口風,看看這孟羋究竟有沒有把嬴政給迷住,從現如今的結果來看……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沒有屈服於羋系的『美人計』!」趙姬心中泛起一絲喜意,看著嬴政一臉懵逼的神情,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直看得嬴政茫然若迷。

  而此時,心中大石落定砸穩了的趙姬,看著兒子的驚詫神情,心裡沒由來地泛起一絲戲謔,忍不住出聲問了句:「政兒,你心裡該不會想著趙詩雨吧?」

  「……」嬴政一聽,頓時滿頭大汗,直接起身朝著趙姬一禮,著急忙慌地告辭:「母后,兒臣守靈還未結束,就先去靈堂了,母后請便!」

  說完,也不待趙姬發聲,直接一溜煙沒了蹤影。

  趙姬看著眼前「倉皇而逃」的嬴政,嘴角一揚,笑容瞬間變得親和且溫暖人心。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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