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演戲

  容墨在醫院裏守了一天一夜,簡桉才終於清醒過來。


  “這是哪兒?”


  簡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動了動。


  她隻記得自己最後的記憶是從山上滾了下去,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其它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了。


  一睜開眼睛她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床邊的容墨,容墨的眼睛下還有一圈濃重的烏青,一看就知道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你醒了。”


  看到簡桉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容墨的手緊了緊。


  這幾天他沒去上學,也沒有回家,一直就在這裏,容母也不是沒勸過他,畢竟容家這麽多人,多找幾個人看著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通通都被容墨拒絕了。


  簡桉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腦袋轉向了容墨,兩眼茫然:

  “你是誰?”


  語氣真摯而疑惑。


  這一次容墨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表情了。


  “簡桉!”


  怎麽回事!不是說隻是外傷比較嚴重嗎!為什麽簡桉看上去根本就是失去記憶了!

  “你是誰啊!幹嘛那麽大聲!”


  簡桉被容墨忽然放大的音量嚇了一大跳,捂著自己的耳朵很是委屈:

  “這到底是哪裏!你又是幹什麽的!”


  “簡桉,我是容墨!”


  容墨再也顧不得許多,一下站起身直接緊緊地抓住了簡桉的肩膀。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容墨又是誰?你到底在這裏是幹什麽的?”


  簡桉晃了晃自己的肩膀,想要掙脫容墨的束縛: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好疼啊!趕緊放手!”


  話語之間,居然沒有對容墨表現出一點熟悉的樣子。


  容墨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臉上居然破天荒地顯露出茫然的神情。


  直到簡桉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容墨剛才是關心則亂,現在一看到簡桉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哪裏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張臉馬上就沉下來了:

  “簡桉!”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就是試試,你居然真的信了,容墨,你是不是最近智商下降了不少啊!”


  簡桉笑的肚子疼,捂著肚子趴在床上。


  她剛醒過來的時候本來沒有這個念頭,但是一看到容墨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那張冷冰冰的冰塊臉,心裏頓時起了想要捉弄容墨的心思。


  她自己都覺得她自己的演技有點尷尬,但是萬萬沒想到,容墨居然真的信了。


  容墨沒有理會簡桉喪心病狂的笑聲,直接冷著一張臉朝著外麵走出去。


  “哎!容墨你別走啊!我就是開個玩笑,幹嘛這麽小氣!”


  簡桉強忍著笑意,她真的很少看見容墨臉上會出現這種茫然的表情,這還是第一次,真是太好玩兒了!

  “糟糕,我的頭好疼!”


  看到容墨一直沒有回頭,簡桉的眼睛一轉,直接一頭栽倒在病床上開始呻吟:

  “真的好疼啊!”


  一聽簡桉那誇張的聲音就知道不是真的疼,容墨卻還是沒辦法狠下心,隻能又走回來:

  “哪裏疼?”


  “這次是真的有點疼了。”


  簡桉捂著自己額頭上的紗布齜牙咧嘴。


  剛才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得意忘形,倒在病床上的時候忘了頭上還纏著紗布,這下算是自食其果。


  直到自己摔得重,但是沒想到會摔得這麽疼,簡桉捂著自己的額頭,疼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病床床頭上。


  “別亂動。”


  容墨搶先製止住了簡桉的動作。


  本來這傷口就很深,養起來不會容易,簡桉要是再亂動亂撓,那就更不會好了。


  “真的很疼。”


  簡桉無力地倒在了枕頭上,剛才她就是仗著自己剛醒過來撐一口氣非要捉弄容墨,現在這股勁已經過去了,頭痛就一波接著一波地湧上來了。


  “都怪你,我剛醒來的時候就不能露出一點驚喜的表情嗎!”


  簡桉咬牙切齒地撓著枕頭。


  要不是看到容墨看見她醒過來臉上一點喜悅的表情都沒有,她也不會起了捉弄的心思。


  “忍一忍,醫生來了就好了。”


  容墨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要是平時簡桉的這頓罵肯定跑不了,但是現在簡桉有傷在身,容墨再怎麽樣也舍不得罵她。


  “紗布有點鬆了,其它的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這段時間裏一定要好好的臥床養病,吃的喝的也要清淡的,不要隨便做什麽劇烈運動。”


  簡桉蔫蔫地縮在被子裏,和剛才那個捉弄容墨的樣子判若兩人。


  “容墨,有沒有鏡子,我現在腦袋是不是比以前大了一倍。”


  簡桉有氣無力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摸自己腦袋上的紗布,被容墨手明眼快地按住了。


  “沒有。”


  “是沒有鏡子還是沒有變大?”


  簡桉有的時候真是煩死了容墨的這種惜字如金的說話風格。


  “沒有變大。”


  “你沒騙我?如果真的沒有變大的話為什麽我覺得我的腦袋漲得好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簡桉哀嚎著在床上打滾。


  她最討厭生病吃藥住院打針,現在好了,她最討厭的幾樣全部都占齊了,整個就是一條龍服務。


  早知道當時就不那麽大意了。


  “你最好記住教訓,少和江舟年來往。”


  容墨不愉地看著簡桉,幫她把被子掖好。


  這一次的事情要不是因為簡桉回複江舟年的信息,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和舟年有什麽關係?”


  簡桉現在感覺自己是深刻地詮釋了什麽叫做“一個頭兩個大”這句話:

  “我回舟年的消息,你好像也沒少接受學妹的殷勤美意啊,我看你這次登山活的很舒坦。”


  這話聽上去真是酸的冒泡泡。


  “……”


  容墨一時間沒法接話,畢竟當初他沒有拒絕顏如玉對他獻殷勤,本來就是想氣一氣簡桉。


  “沒話說了吧?”


  簡桉白了容墨一眼,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枕頭裏。


  “你的小學妹呢?”


  “沒有,隻有老學姐。”


  容墨把拎著簡桉的衣領子把簡桉的腦袋從枕頭堆裏扒拉出來,她最近真是長進了,沒事就知道和自己生悶氣吃悶醋。


  “那老學姐現在要吃蘋果。”


  簡桉這個人的長處就是見風使舵,順杆往上爬。


  舒舒服服地往床頭一靠,簡桉眼睛笑的眯了起來。


  “我是病號,需要有人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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