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第一次交鋒
“希望乖,希望不哭。”
懷裏的小希望哭的聲嘶力竭,簡桉輕輕地拍著希望,覺得一個頭要變成兩個大。
在醫院呆的兩天時間裏希望哭的次數比過去一個月還多,這孩子從小就怕針,這一趟折磨讓他胖胖的小臉蛋都瘦了一圈。
容墨不在,這兩天似乎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來醫院的時候也呆的時間很多,匆匆坐一會兒就會走。
也許是因為一起度過的那個驚險的晚上,兩個人的氣氛終於不再那麽僵硬,但是有一次容墨來的時候正好撞上江舟年來醫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如果不是簡桉在旁邊拉著,兩個人說不定又要在醫院裏上演一出全武行。
“好了。”護士終於收拾好了托盤,把希望的血樣收走檢測。
“麻煩您了。”
簡桉真心實意地對護士道謝,不知道為什麽,上一次來的時候除了接診小希望的宋醫生態度和藹,剩下的護士都不算十分走心,可是這一次態度就大為轉變,不僅僅該有的查房一樣都不少,護士也和顏悅色,盡心盡力。
簡桉當然不知道這是容墨收購了這家醫院的結果,現在這家醫院的所有書的名字真是小希望的大名:
簡希。
“患者的過敏源是芒果,以後多注意就好了。”
兩天的吊瓶已經打完了,小希望的臉上又重新浮現出來了健康的淡淡紅色,簡桉把他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裏,親了他一口。
“警方的檢查沒有任何結果?”
容墨微微眯起眼,在簡桉的麵前他刻意的沒有表現出殺伐決斷的一麵,但是在別的時候當然就不一樣了。
“我們查了他們的營業資質還有儲存藥物的庫房,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已經盡力了。”
麗薩臉上是心虛的笑容,事實上,這根本就不算是盡力了,她心知肚明隻不過是走了個馬馬虎虎的過場。
開什麽玩笑,戴蒙德斯實驗室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動得了的嗎?更何況戴蒙德斯每年繳納給政府的稅金可是新西蘭財政收入的最大來源,即使知道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交易,政府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不就是在自斷財路?
“很好。”
雖然清楚警方出於包庇的心態不可能進行更深層次的追究,容墨卻還是被這個結果觸怒了。
一無所獲?
那麽昨天霍炎發給他的海關照片是什麽?為什麽戴蒙德斯實驗室會在深夜的時候進行貨物裝卸?
沒有問題才是見了鬼!
容墨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麗薩鬆了一口氣,幾乎可以說是狼狽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關上了門。
一個陌生號碼在屏幕上不停地閃爍,容墨皺了皺眉,按下了接聽鍵:
“容總,失敗的滋味不好受吧?”
經過處理的聲音聽上去怪裏怪氣,容墨眼神一暗,馬上意識到了對方是誰。
“戴蒙德斯實驗室。”
“您可不能這麽把汙水潑到我們的頭上,我隻是一個打電話來和你談一筆生意,我們抱著很大的誠意,你也不必如此警惕。”
半天沒有聽到容墨的回答,對方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看,你已經碰了個頭破血流,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厲害,如果這件事情能就此算了,我們握手言和,那不僅我們不會追究你之前調查的事情,我們還會支付給你們一筆相當客觀的酬金……”
“碰的頭破血流的人是你們。”
“你說什麽?”
“我說,碰的頭破血流的人是你們,怎麽,那天晚上的那幾個試圖狙擊我的蠢貨還沒有涼透嗎?”
對麵的聲音終於意識到了容墨無情的嘲笑,語氣也變得不好聽了:
“容墨,你這是在自己往槍口上撞!”
“那就看看我們誰出槍更快!”
電話裏是一陣氣急敗壞的辱罵,容墨幹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走到窗邊俯瞰整個市區。
片刻之後,另外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喂?老大,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在公司樓下。”
“讓他上來。”
送來東西的是一個帽簷壓得很低的年輕人,抱著一個沉重的箱子。
“您的貨物,麻煩簽收一下。”
容墨把保險箱放在辦公桌上,輸入六位密碼,一聲輕響,保險箱哢噠一聲打開。
一箱森冷的槍械出現在容墨的麵前,從基礎的AK係列步槍到威力巨大的USP自動手槍應有盡有,容墨手向下一掏,掏出了兩把彈夾。
整個箱子底都鋪滿了彈夾,這箱子的火力突擊一家中型公司都沒有壓力。
“您一共雇傭了二十名雇傭兵,雇傭期限為十天,這是賬單,請簽收。”
“容總,您來了。”
醫院的護士已經麵熟了公司這位新的金主,容墨推開病房的門,簡桉正坐在床邊抱著小希望輕聲地唱兒歌。
新西蘭的雨很大,但來的快去的也快,天氣已經晴朗了好幾天,陽光穿過玻璃窗,給簡桉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簡桉對容墨悄悄豎起了一根食指,小希望很喜歡容墨,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著,如果看見容墨,說不定又要精神起來鬧著要容墨和他玩。
容墨也沒有進屋,靜靜地看著簡桉拍著小希望,嘴角的笑容純粹柔和。
過了一小會兒,簡桉才把小希望放在床上,對容墨招了招手。
容墨不明所以,看著簡桉把床頭一個小小的保溫桶打開,拿出一隻小碗,盛了一點湯。
“吃吧,這是冬筍蹄筋湯。”
“……給我的?”
簡桉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吳媽來醫院看希望,我就拜托了她照顧了一會兒希望,都說吃什麽補什麽,家裏的料不全,我就去家附近的華人商店買了點食材,我的手藝不太好,你不要介意。”
容墨捧著熱氣騰騰的湯碗沉默片刻,舀了一勺送進嘴裏。
蹄筋被經過漫長的燉煮軟糯到膠化,還帶著一點粘牙的彈性,冬筍脆而甘美,也許是溫度太高,一口喝下去,他的心口竟然微微發燙。
那顆沉寂的心仿佛被一口鮮美的熱湯喚醒,容墨的嗓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不好喝嗎?”
簡桉一直在看著他,見他半天沒有反應,不由得擔憂的問。
“不,很好喝,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