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她走了

  簡桉心中仍有一點微薄的期待,眼睛鎖定著那個男人。


  簡桉輕輕的一笑,“容總,可是我怎麽記得我好像已經被森遠炒魷魚了吧。”


  容墨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目光死死的盯著她,“夠了!跟我回去。”


  他說著就要伸出手來拉她,簡桉後退了一步,側身躲了一下,挑釁道,“回去?向程璐道歉?還是回到冷冰冰的房子裏去?”


  有些事情她能忍,可有些事情她永遠不想忍。


  若是以前聽他的“跟我回家”,她一定會拋棄所有的一切跟著他回家去,可是現在……

  她不會了!


  她已經不會,再也不會這麽毫無自尊的愛著他了。


  她累了。


  她轉身要走,容墨死死的拽著她不讓她離開。


  他怕,他怕這一放手,她就永遠的離開了。


  兩人不斷的拉扯中,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飛速行駛過來的轎車,當簡桉目光觸及的時候,想都不想就把容墨往人行道上推了過去。


  砰——


  嘶——


  “簡桉!”


  容墨趴在地上就看著簡桉像一個布娃娃一樣被高高的拋起,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他大腦一片空白。


  程璐看著被摔倒在地上的容墨,往他身邊跑了過去,心不由的漏一拍,她是親眼看見在緊要關頭,是簡桉推了他一把,如果沒有那一把,也許那邊躺著的就是.……

  江舟年從不遠處的車上下來,朝著簡桉的方向跑去。


  “小桉——”


  江舟年的聲音喚醒了容墨,他起身想往簡桉那邊走去,可是卻發現腳步虛浮,渾身發軟,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自己被恐懼蔓延全身。


  程璐連忙扶住了他,“墨哥哥……”


  不遠處的簡桉,地上的血,觸目驚心。


  一動不動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江舟年抱著簡桉,雙手顫抖,聲音嘶啞得厲害,“小桉.……”


  沒有回應。


  懷中的女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緊閉的了那雙很愛笑的眼睛。


  容墨在不遠處望著被江舟年抱在懷裏的人,嘶聲力竭的吼道,“江舟年!救護車!救護車!”


  江舟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簡桉抱起來就往旁邊的醫院跑去。


  醫院的走廊。


  程璐扶著容墨走了進來,就看到蹲在地上後悔不已的江舟年。


  “如果不是我把她放在那裏,她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


  程璐站在他的旁邊,神色擔憂。


  “墨哥哥,小桉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容墨沒有說話。


  他的心裏亂得厲害,程璐沒有得到回應,不甘的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墨哥哥……”


  容墨依舊沒有理她。


  他雙手捂著臉,沉默的靠在牆壁。


  簡桉,如果你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後悔,那麽,你成功了。


  我怕了,我認輸。


  我真的輸了,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兩的相識,我就輸了。


  “容墨。”站在不遠處的江舟年突然開口,他身上還沾著簡桉身上的血跡,看起來頗為狼狽,“既然你絕對和程璐在一起了,那就放過小桉吧。”


  他看向容墨的神色很認真,“不然她遲早會死在你的手上。”


  哢噠——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疲憊的走了出來,“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容墨聽見醫生的話怔怔的愣住了,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靠著牆壁慢慢的滑落,大腦一片空白。


  她死了?

  她就這麽死了?


  前一秒他還碰到她溫暖的手心,怎麽轉眼她就死了呢?

  “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容墨聽見醫生的回報,根本難以置信,他轉身跌跌宕宕的往手術室裏跑去,一眼就看見手術台上蓋著白布的女人。


  他的手顫抖得怎麽也不敢去揭開那層布,心不由的顫抖著,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嘩啦——


  程璐一手揭開了那張白布,布下的女人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的躺在手術台上。


  她死了!

  她就這麽死了?


  程璐看著眼前的簡桉,不知道該是哭還是該是笑,一股無法說清楚道不明的情緒籠罩著自己。


  容墨看著被程璐揭開的白布,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剛才還可以自欺欺人一番,現在……

  他伸出手去,捏住那雙滿是傷痕的小手,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那緊閉的雙眼,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桉桉.……”容墨泣不成聲,嗓子幹啞得厲害。


  他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和她說,可是看到她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太多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說。


  他現在最重要的一句話,一定要對她說:“桉桉,我.……愛你。”


  你醒來好不好,從前所有的一切,我們都一筆勾銷好不好,隻要你醒過來。


  一直以來,都是我錯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應該很在就告訴你的。


  明明該死最先告訴你的。


  容墨後悔了,極其的後悔,在他把她推開,任由她走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有一些人,一轉身既是天涯。


  半年後,新西蘭的夏天,最糟糕的台風天,江舟年抱著簡桉從房子裏衝了出來。


  “小桉,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江舟年急忙的說道。


  預產期明明還有十多天,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羊水會在這個時候破掉,他一把抓過沙發上的薄毯,把簡桉裹在裏麵,抱上了車,江舟年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急忙的把車子飆了出去,車速快要達到了200碼,簡桉痛苦又虛弱的呻吟聲刺激著他。


  “小桉,堅持住,沒事的,堅持住。”


  “舟年,好疼……”


  “啊——”


  “沒事的,沒事的,小桉,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到了。”江舟年急得已經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汗水還是雨水了。


  這樣台風加暴雨讓出行變得非常的困難,偏偏緊要關頭,車子又在路上熄火了,怎麽發都發不動。


  江舟年的手心都急的冒冷汗。


  要是在這裏繼續這麽耽擱的話,孩子很有可能就會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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