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我要結婚了
“好的,客人請稍待。”
連舟眼眸暗了暗,不過又很快打起了精神。
隻要她能吃一些食物就好。
然,所有的隱忍,在童幼南拿出手機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你想做什麽?”連舟死死盯著她。
童幼南麵無表情,“我想做什麽,與你何幹?連、先、生。”
最後三個字,童幼南咬的極重,連舟也聽的特別刺耳。
“放開。”童幼南皺眉,不耐煩地說道。
“我……”
連舟剛想說不,卻見童幼南忽然冷了臉,晶亮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像是在看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還要不如。
喉結動了動,最終,連舟還是選擇了放開手。
他是有點怕她的。
“喂?”
聽筒裏很快傳來了一道讓連舟恨得牙癢癢的男聲。
“你到了嗎?”對方問道。
“恩。”童幼南疲憊地說,“小美還沒醒。”
“別擔心。”男人的聲音溫潤如水,“吉人會自有天相的。”
“借你吉言。”
童幼南露出了十幾個小時以來的第一次笑容。
雖然有點勉強。
連舟垂下眼簾,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
他早晚要把那個姓祁的剁了喂狗!
“有好好吃飯嗎?”祁風把手邊的卷宗合上。
“在吃。”童幼南接過服務生送來的蔬菜沙拉,戳了個小番茄放在嘴裏。
“那就好。”
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電話裏之餘淡淡的呼吸聲。
童幼南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對麵的男人搶了先機。
連舟十分不要臉的錯湊過來,用自己的叉子戳了一小片生菜,點點頭道:“難怪你喜歡,確實不錯!這一份怕是不夠我們兩個吃啊!”
這個聲音,就算化成灰,祁風也聽得出來!
“他也在?”
“恩。”童幼南咬著牙把連舟趕回去,解釋說:“他和小美的男……恩……應該算是男朋友吧,是好兄弟。”
祁風笑了笑,也不生氣。
他溫柔地問:“需要我過去陪你嗎?”
童幼南到沒想過他會這麽說,剛剛大哭過,現在腦子賺的也慢。
連舟騰地站起來。
幾乎把牙齒咬碎!
他好不容易有個和童幼南獨處的時間,絕不能讓那個小白臉霸占了!
這女人要是敢答應他,他、他就他.媽的掐死自己!!!
“你過幾天有個案子要開庭吧?”童幼南問。
“恩。”祁風點點頭,“不影響,我已經準備的十分充分了,到時候直接去法院就好。”
童幼南也不矯情,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他不嫌麻煩,她也就不想推辭了。
可是,還不等她說好,抬頭就看到連舟那張有些猙獰,幾欲吃人的臉!
童幼南捏捏太陽穴,喉頭滾了滾,“算了,你還是好好休息,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短暫的寂靜。
祁風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童幼南知道,他大概是有些不滿意了。
可現在已經夠亂了,小美這個狀況,她已經沒心情在意別人的感受了。
連舟現在一派流.氓作風,肯定不會走的。
如果祁風過來,又不知道他會到人家做出什麽事來。
她現在沒有精力打理兩個男人的關係。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幹脆不要見了。
祁風是個很溫柔,也很能忍的人,他非常清楚自己和童幼南的關係的發展到這一步,靠的是什麽。
於是,他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有愈發溫柔,愈發深情款款的語氣關心了童幼南一會兒,才紳士的掛掉了電話。
他這麽一弄,反倒整的童幼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連帶著對連舟的情緒也更差了。
不過連舟並不在意,依舊死皮賴臉地往童幼南這裏蹭,滔滔不絕的與他對話,即使對方根本不給他任何回應。
連舟明白,這個情況已經很好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那場烏龍婚禮後,他們兩個第一次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即使她依舊恨他,依舊厭惡他。
可有進步了,不是嗎?
童幼南吃好後,把叉子放在手邊,靜默地垂下眼簾。
“還要些其他的嗎?”連舟殷勤地問,“或者是想去酒店休息?我已經替你定了一家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能把這座城市的景色一覽無遺,我還……”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請你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
童幼南忽然冰冷冷的出聲,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連舟唇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繼續道:“你吃過這裏的小吃嗎?聽說冰淇淋挺有名的,但我都沒試過……”
“你這樣有意思嗎?”童幼南麵無表情的看他,“自欺欺人,何必呢?”
岌岌可危的窗戶紙,終於在今天被捅破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連舟也無法繼續裝瘋賣傻地演繹天下太平的假象。
“有意思啊……”他扯了扯嘴角,“我覺得挺好的。”
“但我覺得不好。”
童幼南攏了攏身上的針織外套,“你的存在,已經打擾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那祁風呢!”連舟的聲音陡然拔高,“他就不打擾你了嗎!”
“是的。”童幼南定定地看著她,漂亮精致的大眼睛裏無波無瀾。
連舟以為,這已經是極致心痛的感覺了。
可下一秒,她就聽到,童幼南幾乎殘忍地,一字一句地對他說:“等回去,我就要和祁風結婚了!”
瞬間,連舟的大腦響起了刺耳的鳴笛聲,胸腔中巨浪滔天,一口氣堵在裏麵,差點把他憋死!
“你、說、什、麽?”
連舟眼底猩紅,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我要結婚了。”童幼南看他,“我要離開你,去過新的生活了。”
‘砰——’
桌子頃刻成了兩半。
服務生縮在角落裏,嚇得托盤都掉了。
連舟手上都是血,但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大踏步走到童幼南身邊,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
怎麽會這樣呢?
連舟問自己。
事情到底是從那一刻開始,變成了今天的這幅模樣呢?
是那場婚禮嗎?
不,好像也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