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簡氏永遠站在你身後
“我……”舒嘉芮如鯁在喉,不知該怎樣回答麵前這個仿佛已經失去了感情的人。
司徒美一把擁住童幼南的肩膀,淚如雨下,她死咬著下唇,說:“阿南,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童幼南淡淡的轉過身,邁開腳步朝著門口走去。
初冬的天冷風刺骨,更別說童幼南隻穿了一件抹胸的婚紗,換做常人甚至連門口的位置都不願意靠近,可她卻步履不停的走了出去,像是什麽都感覺不到一般。
嗬,可不是,教堂鍾聲敲響的一瞬,她的心就早已變成了極寒之地。
冬季的陽光依舊有些刺眼,童幼南不顧過往人指指點點的目光,穿著單薄的婚紗站在教堂的院子裏。
沒有綠草如茵,沒有起舞的白鴿,除了婚慶公司搬來的裝飾玫瑰,這裏沒有一點生機。
過往的人都將頭縮緊領口裏,用圍巾手套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他們看到童幼南時,也隻是隨意和身邊的同伴說上幾句,然後再步履匆忙的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一步也不停歇。
瞧瞧,這天大地大,卻是根本沒有人會祝福她的啊!
童幼南低下頭,抬起自己已經被凍的發抖的手,中指上有一顆鴿子蛋般大的鑽石。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品位,她最討厭這種華麗卻沒有設計感的首飾,可連舟帶她去珠寶店的時候,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一款。
為什麽?
就因為她害怕被世人看輕,害怕有人會以為她過得不幸福,所以才會用這種愚蠢而幼稚的方法去證明自己的地位!
她選擇‘rebirth’這款婚紗,不僅是因為名字和剪裁,更重要的是因為布料上幾乎遍布全身的水晶鑽石。
但到了故事的結尾,這些華麗奢侈的象征,到最後卻成為了彌沙市最大的笑話
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連舟終於姍姍來遲地出現在市中心最大的教堂裏時,裏麵已經隻剩下坐在最後一排,坐在陰影裏的舒嘉芮和司徒美兩個人。
連舟瞧著兩旁空曠的座位,和身後荒涼的庭院,哪還有一絲婚禮的痕跡?
一種巨大的恐慌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他抖著嗓子問:“童……童幼南呢?她在哪裏?”
可回答他的,隻有令人窒息的寂靜。
“她人呢!”連舟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他衝過去,不管不顧的抓著舒嘉芮的肩膀,近乎低吼的喊出聲:“我問你她在哪裏!童幼南在哪裏!”
但舒嘉芮和司徒美隻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依舊什麽都沒有說。
連舟拳頭捏的死死的,知道再這麽耗下去問不出結果,他咬咬牙,抱著外套飛奔了出去,決定自己開車出去找。
第一處到達的是童幼南的公寓,從樓下看窗戶漆黑一片,像是沒有人的模樣,可連舟還是跑到了樓上,用以前童幼南給他的鑰匙打開了門鎖。
“童幼南,你在這裏對不對?”連舟走進去叫她的名字,“童幼南……童幼南你出來好不好?”
“我是有苦衷的,你出來我向你解釋好不好?”
“你出來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
“童幼南!你不能像小孩子一樣,出了事情就躲起來,我們談談好不好?”
“童幼南!童幼南!童幼南!”
連舟一邊不斷的喊她的名字,一邊不死心的搜尋著房間的各個角落,甚至連衣櫃都沒有放過。
可是沒有,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不在客廳不在臥室不在廚房也不在衣櫃裏——
她不見了。
忽然,一個銀色的小物件映入眼簾。
連舟認得,那是他從實驗室拿給她的U盤,是他們的約定。
他埋下頭,將U盤死死握在手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他猛然站起身,將公寓的門鎖好,離開了那裏。
之後他又去了自己的別墅,可裏麵隻有打掃的阿姨。
他跑到經常和童幼南一起喝酒的酒吧,老板卻說最近都沒有見過她。
南林集團、簡氏、城北的甜品店,甚至連她曾經隨口一提的遊樂園他都沒有放過。
但他連哪怕一點童幼南的蹤跡都找不到。
沒有人見過她。
最後的最後,他還是回到了教堂,慶幸的是暑假日和司徒美並沒有離開,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可這一次,連舟不敢大呼小叫了,他必須要找到童幼南,他必須要告訴她,他不是故意的,今天的事情他是可以解釋的,他有苦衷的。
“求……求求你們,求你們告訴我,她在哪裏?”
很難想象,彌沙市最有名的紈絝子弟,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人物,此刻領帶歪斜,白襯衫上遍布褶皺,鬢角的碎發被汗水濡濕,緊緊貼在皮膚上。
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隻剩下滿身的頹唐。
“她在哪裏,和你有什麽關係呢?”司徒美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眼尾盡是輕蔑,好像連看麵前人一眼都不願意。
“我可以解釋的!”連舟語調有些急促,見司徒美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又將希望寄托在舒嘉芮身上:“看在簡奪的麵子上,請你告訴我……告訴我她在哪裏,好不好?”
“告知了你又如何?”舒嘉芮淡淡的笑,側過頭,神色淡漠地提醒他:“連舟,婚禮結束了,鍾也已經敲過了,最終你選擇了Alisa,不是嗎?”
“那是個意外!”連舟急迫的解釋:“早上Alisa打電話說……”
舒嘉芮搖搖頭,根本不等他說完,“這種解釋不會被原諒,隻能證明你是Alisa一個電話就能叫走的男人。”
“我……”連舟喉頭微哽,想說的話全都堵在胸口,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你和我們說這些沒有用,”舒嘉芮擺手,“你去找阿南吧,她在家。”
“嘉芮!”司徒美慍怒的轉過頭,對舒嘉芮透露童幼南的行蹤感到非常不滿意。
舒嘉芮輕拍她的肩膀,大意是她這樣做是有理由的。
“不可能!我剛從那裏回來!”連舟瞪大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