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位
被他這麽一攪和，剛剛少女般的心緒已經消失不見，扯著他的手大叫。可是他還是不放手，我隻好一腳踢他胯下，見他吃疼鬆手就往後退一步，指著他的鼻子大叫：“周沐申，咱兩個就是犯衝！別讓我逮著你的小辮子，不然我讓你去當太監！”
周沐申痛苦地瞪著我，最後哼一聲走了。
我知道周沐申絕對不會這麽容易罷休的。那一腳可不是一般的重啊，如果他就這樣走了沒有下文，我就得把他帶精神病院找醫生看看了。
放學後我剛回到家，老媽就拿著掃把吼為什麽不和周沐申好好相處。問清楚了原因就是周沐申哭著打了個電話給老媽，說我如何如何虐待他。
靠，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周沐申這麽不要臉的。
被老媽鞭策了幾棍後，我躲進房間紮小人，讓周沐申明天來不了學校。還是順帶在網上發了兩個貼，一個是《最想看誰的果體》，還有一個就是《最終校草是誰》。
第二天兩個帖子的被投票的第一名就是咱未婚夫周沐申。哼哼，看著周沐申的名字思考著是不是改天趁他洗澡的時候去偷拍兩張果體，讓那些女生飽飽眼福。反正以前我、謝哲宇和周沐申三個人經常在一個浴盆裏洗澡。
一時之間周沐申在學校裏的人氣步步高升，蓋過了樸野陽的光芒成為學校新的校草。
而樸野陽淪為了無人津問的可憐狗，沒有追隨者，沒有親衛隊，整個人很頹廢，臉也很蒼白，看起來與以前趾高氣揚的樸野陽完全是兩個樣。
每當看到他落寞的身影時我還是會多看兩眼，思考他最近怎麽了。
據我那仨損友口中所說他最近的脾氣也暴躁了很多，經常和人起衝突，老師也找他談過很多次了，可是不但沒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
看著他身邊的人漸漸離去，我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不知道為什麽老覺得胸悶氣短。
給我唯一點安慰是蘇欠欠至始至終都陪在樸野陽的身邊，不離不棄，隻是她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
雖然答應過周沐申不再和樸野陽有任何牽扯，可是在他眼前晃悠兩圈，讓他自戀一下開心開心還是可以的。
可是每次從樸野陽眼前路過順帶犯花癡時，樸野陽隻是淡淡看我一眼，就走了，跟在身後的蘇欠欠對我笑笑也跟著走了。
這是咋了？
發生什麽事情讓樸野陽連打擊我的心情都沒有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了NO.1這個稱號而沮喪？
不可能，樸野陽絕對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幾天陰沉沉的。可是……
尼瑪，怎麽想也想不出他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變成現在這個死了爹媽的樣子。越想越想不明白，搞得自己好幾天吃不下飯，也不沒心情跟周沐申抬杠，更加沒心情折磨謝哲宇。同樣看見崔白伊時，感應到他受傷的視線時，我也隻是淡淡一瞥從他身邊路過，不作任何停留。
最後思考不出任何原因才拉下麵子去找了蘇欠欠。
從蘇欠欠口中得知是因為家裏發生了事情，讓樸野陽心煩意亂導致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蘇欠欠邊說邊哭，讓周圍的同學都對我發射冷眼導彈。
安撫好蘇欠欠後我才回到教室，趴桌子上發呆。
腦袋裏閃過樸野陽落寞的表情，心裏不舒服到想抓狂。
日子一天天過去，周沐申還是當做我的提款機，隻是沒有過問過我自己的事情，看見我不高興的臉龐也隻得默默地給我夾菜，讓我多吃點。讓圍在周圍的女生們羨慕不已，如果不是周沐申放言說“誰在欺負她，我就讓他別想在學校待下去”，或許我已經被分屍了。
聽見他在廣播室拿著話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汗顏，可是因為樸野陽的事情我也沒反駁，隨之任之，隻要沒人來煩我就好。
有空我重新買了一張電話卡，謊稱是樸野陽的終極粉絲發短信給他打氣什麽的。本以為會被無視，除了前兩次的短信他沒回，之後的短信每一條都回了，讓我得到了一點安慰。
心裏稍微舒心了一點。
睡覺前我會把他發來的短信一條一條地看一遍，感受得出他對於這個號碼的主人很是信任，心裏的煩惱比從壞了的水龍頭裏噴出來的水還要多，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說不開心那都是假的，謝哲宇經常看見我拿著手機翻短信看，然後笑得各種瘋狂就拉過老媽問要不要把我帶去精神醫院查查哪根神經搭錯了。
我沒有理會謝哲宇看怪物的視線，翻著短信癡癡地笑著。
從短信聊天的氛圍來看樸野陽這個人還是很好接觸的，隻不過他不夠坦白。
他發來的短信裏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在慢慢好轉，不過在學校看見他一直對人都是冷冰冰的，也不和別人搭訕，就算有女生送東西給他，他也選擇無視，似乎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一樣東西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就連我換著法子去招惹他，他也熟視無睹。
而學校僅僅隻有兩個人才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個是崔白伊：他們兩個見麵就跟殺父仇人見麵一樣，交匯的視線裏還要火花，隻是誰也沒有打破恐怖的沉默，對望一眼又都分道揚鑣。
另一個就是周沐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沐申搶了他NO.1的位置而氣惱，看見周沐申就狠狠一瞪，快速離開。那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周沐申每次被樸野陽瞪了都會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問：“我是不是被討厭了。”
“我去，不要問我。”我自己還煩惱著現在的樸野陽已經不是以往的樸野陽了，怎麽看怎麽讓人感覺到憂桑，現在哪有心思去猜測樸野陽對周沐申是什麽表情啊。
樸野陽心情變得不好開始，崔白伊出現在學校的次數開始增多，而且都會按時上課，不早退不曠課不遲到，而且作業是按質按量完美地交到了老師手裏。
就算我不刻意打聽也會聽到崔白伊最近的事跡，讓我大跌眼鏡。
話又說回來，崔白伊最近變了很多很多！變化最大的一點那就是他看見我會微微一笑道一聲好，若不是我老早就聽過他的‘英雄事跡’，肯定會以為他就是一個少爺，並且是文質彬彬地少爺。
似乎還聽見謠傳，他已經辭去了道上老大的位置，目標是考上好大學找個好工作。
唉呀媽呀，世界上的怪事天天有，最近幾天特別多，連我都是糊裏糊塗暈頭轉向。
為了放鬆一下心情，吃了晚飯就在外麵溜達，結果邊和樸野陽發短息邊散步，一眨眼已經要接近午夜了。
‘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有些事情就順其自然，想太多會很煩。晚安咯~’把這條短信發送出去，我從公園的長椅上站了起來，準備回家。
走了兩步就收到了樸野陽的回複‘好的，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看著這條短信我情不自禁地彎曲了唇瓣，蹦蹦跳跳地往家走。
然而剛路過經常去玩的電玩城路口時，猛地看見樸野陽一臉疲憊地從裏麵出來，往街頭走去。
他剛剛發短信給我說是在家，為毛他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還在思考他為什麽騙我的時候，就看見距他身後四五米的位置跟著三個把頭發染得各種顏色的成年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現在街道上的人隻有寥寥數人，偶爾有車輛駛過。
這樣陰森森的道路上，一位美少年獨自行走著，並且身後跟著三個不懷好意的人，光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看著他們遠去六七米後，我才敢跟上去。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跟著樸野陽的人發現我在跟蹤他們。
好在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樸野陽身上，並沒有察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我。
一連跟了四條街來到一個僻靜白天都很少有人來的小道上，我往前走了幾步，利用身上暗色的衣服的色調與夜色融為一體靠近了一些，能夠隱約聽到他們的交談聲，不外乎就是要敲詐什麽的。
瞟了一眼身穿淡色係在沒有路燈的小道上依然紮眼的樸野陽，他還是完全沒有察覺地自顧自往小道深處走。
我的媽呀。樸野陽不是平時很細心的嗎？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有警覺，而今天卻毫無留心周圍的環境，難道今天腦袋被門夾了？
看著那幾個人蓄勢待發，我還是沒有想出任何辦法解救樸野陽，看著陰森的小道叫警察叔叔都要看機遇。
勉強辨認了一下地形，這裏的小道交錯著，圍牆有兩米，應該有很多地方能夠達到大街上。
聽了聽前麵傳來的聲音，我轉身進了身邊的一條小巷撒丫子在裏麵亂跑。
我怕很多東西，特別的晚上根本不敢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呆上一分鍾，可是現在有急事也隻有暫時提醒自己別害怕別害怕。
跑到與另一條路交叉的地方我立馬轉彎，朝樸野陽前進的方向奔跑，希望能夠跑到他前麵去。
直到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拐了一個彎探了半個頭出去，看見了樸野陽的身影正晃晃悠悠往這邊來。
還好還好，至少在他們動手的時候追到了樸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