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會議

  是夜,光明頂上一片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明教主要頭目全都匯聚一堂。


  “教主,多謝你不計前嫌,為我以及無忌療傷,我敬你!”


  謝遜舉著一杯酒對白術說道。


  “謝獅王,你這話便見外了。”


  白術笑道:“你本是我教四大法王,早年為明教立下汗馬功勞,我豈能看著獅王深受舊傷困擾而無動於衷?至於張公子……”


  看著一直陪伴在謝遜身邊的張無忌,白術歎道:“說到底,張公子也是被我那表妹陷害才有此劫,能夠治療好張公子身上的寒毒,也算是我的賠罪。”


  “衛教主客氣了,我其實……已經不怪朱九真姑娘了。”


  張無忌搖了搖頭低聲道。


  “張公子,你不怪她,那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卻不是說明她沒有過錯。”


  白術擺擺手,同時心中暗道這張無忌果真如書中所說,是個寬厚溫和的謙謙君子。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白術自認永遠也做不到張無忌這般。


  如果有敵人欺騙自己,甚至還想要謀害自己最親近的人,白術別說原諒他,怕是早就動用一切手段將其殺死了。


  和謝遜說完話,白術來到殷天正這邊。


  “殷鷹王,你能夠重回明教,實在是本教天大的好事,這杯酒我敬你。”


  白術舉杯對殷天正說道。


  殷天正忙起身道:“教主謬讚了,殷某不過一老朽殘軀,教主沒有嫌棄我年邁不堪,還重新將我這離教之人接納,我已是感激不盡,實在不敢居功。”


  就在下午的時候,楊逍帶著他去了被封閉的議事大廳,在那裏,他看到了白術留下的滿江紅刻字。


  和楊逍一樣,殷天正也是險些進入劍意營造的幻境中出不來,還是楊逍時刻注意著他的情況,這才使他無恙。


  原本,殷天正對於書法中蘊含的強大劍意就已經很是驚駭了,可隨後卻從楊逍那得知,這些刻字實際上是白術用禦劍術刻下的!

  也就是從那時起,殷天正終於對白術的恐怖實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因此,麵對白術的敬酒,殷天正才會如此客氣。


  畢竟這個世界還是以實力為尊的。


  “殷鷹王太謙……”


  白術自然又是一番勸勉。


  和殷天正說完之後,白術又來到五散人這邊,之後是五行旗掌旗使,最後,白術又到了光明頂楊逍麾下天地風雷四門處……


  “楊左使,”


  看著正在與周顛打趣說笑的白術,再看著廳內眾人言笑晏晏一派和諧的場景,殷天正對楊逍感慨道:“我有種預感,在衛教主的率領下,我明教中興之日,已然不遠了。”


  “是啊,放到一個月之前,我絕對想不到,我教竟然會出現衛教主這麽一個如此驚才絕豔的教主。”


  看著白術的背影,楊逍也是無限感慨。


  不隻是白術縱橫天下的武功,最讓楊逍佩服的,還有白術對於明教的管理!


  要知道天底下擁有絕世武功的人並不少,但是能夠在修煉武功的同時,還把一個偌大教派的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的領導者,可就不多見了。


  即便是當年的陽頂天,處理教務的時候都略顯急躁。


  可是就這些天楊逍與白術的相處來看,白術竟然對教務處理非常熟悉,表現得絲毫不像一個弱冠年齡的年輕人。


  如果讓白術知道楊逍的心理活動後,他怕是會搖頭失笑。


  因為在他看來,明教雖然說人數眾多,但是實際上教主要處理的事情可並不多。


  而且,在黃飛鴻世界,白術可是掌管黑旗軍的總教頭,將佛山武林、滿清政府以及洋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都處理的非常融洽。


  相比之下,明教的事務就要簡單太多了。


  ……


  歡聲笑語中,一頓飯一直吃到深夜才結束。


  “教主,你還真是寬宏大量呢,竟然為謝獅王和張公子治療好了傷勢,我還以為教主你會趁機為自己的師父報仇呢。”


  一邊服侍著白術更衣,小昭一邊說道。


  “若是謝獅王傷了我其他朋友,我自然不會如此輕易作罷,可如果是我那舅舅與師父……”


  白術冷哼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雖說他在全真教、武當派以及與史火龍接觸時,都是用了武烈徒弟的名號,但是真要說對他們的認同感,白術是半點好感欠奉。


  聽到白術話說到一半,小昭頓時明白了白術的苦衷,恍然道:“啊,我明白了,怪不得教主你會和謝獅王定下三掌之約呢。”


  攤上這樣的親戚,白術如果什麽都不表示,傳出去怕是會被江湖人說白術無情無義,可如果真的趁機報複謝遜的話,肯定又會被人說是非不分。


  但有了這三掌之約,白術就位於不敗之地了。


  對外,白術將謝遜和張無忌打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也算是為舅舅與師父報了仇,於名聲無損;對內,則趁機醫治好了謝遜與張無忌傷勢,獲得了他們的感激。


  想到白術如此成熟圓滑的處理手段,小昭看向白術的目光不禁充滿了欽佩。


  “對了,小昭,你對謝獅王身旁的張公子印象怎麽樣?”


  看到正收拾房間的小昭,白術忽然好奇地問道。


  “張公子?”


  小昭想了想,捂嘴笑道:“一個比較呆頭呆腦的公子哥吧,教主你那個表妹如此欺騙與他,他竟然還說什麽早就不怪她了……我都不知道該說那個張公子是君子好,還是迂腐好了。”


  聽到小昭對張無忌的評價,白術搖頭一笑。


  “怎麽了,教主,你問他做什麽?”


  小昭好奇問道。


  “哦,沒什麽,就是隨口一問。”


  白術搖搖頭,暗道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和這個“呆頭呆腦”的張公子可是一對有緣無分的戀人呢。


  ……


  次日。


  鬆濤堂。


  白術將明教眾頭目全部召集起來。


  “今天之所以將大家全都叫來,是想要討論一下未來一段時間咱們明教的幾個主要任務。”


  白術神色肅然,“楊左使。”


  “是!”


  楊逍起身道:“經過我和教主的商議,我們認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明教主要需要做三件事。”


  “第一,便是去波斯迎回聖火令!”


  “第二,便是找出咱們明教的大仇人——成昆!”


  “第三,便是殺韃子,推翻元朝的統治!”


  楊逍掃視著眾人,道:“諸位對於這三件事可有什麽異議,請暢所欲言!”


  “我沒意見!”


  楊逍話音剛落,周顛便叫道:“別說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三百件……隻要是教主說的,俺老周絕無二話,就是一個字——服從!”


  “周大師,那是兩個字。”


  白術一臉黑線。


  “哈哈哈……”


  群雄均是一陣大笑。


  等到眾人笑罷,白術這才道:“各位,今日是我們明教二十年來第一次召開議事大會,所以我希望大家都可以暢所欲言,各抒己見,不必有所顧忌……畢竟未來咱們還要召開很多類似的會議,總不能一直是我說什麽大家聽什麽吧?”


  聽到白術如此說,眾人對視一眼,這才紛紛開口表達出了自己的意見。


  有人提議打上少林寺捉拿成昆,有人說與山-東白蓮教的劉福通聯合反元,有人則說首先要取回聖火令……


  聽著眾人的意見,白術不住點頭。


  最後,白術對謝遜問道:“謝獅王,你有什麽高見?”


  “高見倒是談不上,”


  謝遜沉吟著說道:“不過對於聖火令,我倒是有一點和大家不一樣的看法。”


  “哦?”


  白術好奇問道:“怎麽說?”


  謝遜答道:“對於聖火令,我的意思是——即便不取回來,也沒什麽。”


  “什麽!”


  聽到謝遜的話,大廳內眾人全都吃了一驚。


  “謝獅王,你這話可教老周聽不懂了,”


  周顛皺眉道:“這聖火令乃是本教遺失百年的聖物,而且陽教主留有遺言,要我們去波斯取回聖火令,好和波斯總教分庭抗禮……怎地你倒說即便不取回來也沒什麽?”


  白術聞言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似乎知道白術在想什麽,謝遜問道:“教主,你可是知道我要說的意思?”


  白術點點頭:“謝獅王的意思我有幾分了解,不過……”


  “不過陽教主畢竟留有遺言,是嗎?”


  謝遜忽然大聲道:“顛兄,我且問你,這聖火令到底是什麽聖物?”


  “什麽聖物?”


  周顛一愣,“這聖物還分種類嗎?”


  “是啊,這聖物當然不分種類!”


  謝遜道:“因為說到底,這聖物本就是一件死物而已!”


  聽到謝遜這句話,大廳內眾人全都麵露恍然之色。


  楊逍問道:“謝獅王,你的意思可是想說,反正這聖火令已經遺失了百年,即便沒有聖火令,我明教的發展也沒有落下半分,因此,為了一個死物勞師動眾去波斯根本沒必要,是嗎?”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謝遜點頭道:“諸位想必都知道,我曾經抱著屠龍刀在冰火島生活了十數載,可是我成了武林至尊了嗎?我號令天下了嗎?”


  聽到謝遜的問題,眾人全都莞爾。


  “沒有嘛,對不對?”


  謝遜也是笑了起來:“因為誰都知道,所謂的武林至尊根本不是一把刀能夠決定的,同理,這所謂的聖物聖火令,也是如此……有它,我們不會聽波斯總教的命令投降韃子,沒有它,難道我們就會聽總教的命令去投降韃子嗎?”


  “當然不會!”


  周顛叫道。


  “對啊!”


  謝遜攤手道:“要我說,我們把這聖火令當做聖物,它才是聖物,如果我們不把它當聖物,它就是幾個普通的令牌!”


  聽到沒有人反駁自己,謝遜一錘定音道:“所以,我認為,這聖火令需要取回來,但是那得是等我們將其他事情做完之後再順道去取,而不是現在為了取而取。”


  “教主,我同意謝獅王的意見!”


  看到麵露沉思的白術,楊逍知道作為陽頂天繼任者的白術是不能率先表態同意的,因此當先說道。


  “我也附議!”


  殷天正也是開口說道。


  “我也附議!”


  “我也是!”


  “附議!”


  很快,眾人便全都表態同意了謝遜的提議。


  “也罷,既然大家都認為此時不是去取聖火令的好時機,那就將這件事暫且押後。”


  白術本就沒有太想取回聖火令,此時看到眾人意見一致,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至於聖火令上的怪異武功,他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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