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場地

  “嘩！嘩！嘩！嘩！…”


  莉莉婭練了三個時，身上衣服全被汗浸濕了，卻還在堅持著。


  鄧靈均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再次中斷，這一次，沒有給莉莉婭拒絕的機會，直接從她手中奪過木劍。


  “你這樣練下去，隻會把身體練壞，適得其反。”鄧靈均繃著臉，“劍術不是一朝一夕，是持之以恒。”


  莉莉婭頹坐在地，雙手、雙腿，身子微微發顫。


  鄧靈均收起木劍，從床上一把拽過柴火精靈，“給她做次治療。”


  雲狼撲了個空，撞倒在枕頭上，身子滾了滾，癱在被子，一臉懵地看著飛向莉莉婭的柴火精靈。


  綠色氤氳可以治療傷口，但無法完全驅散疲勞，精神上的同樣如此，莉莉婭練了三個時，手、腰、腿等肌肉筋骨確實有細微拉傷，但更多的是累的。


  身體上，精神上。


  經過一次治療，莉莉婭總算停止了顫抖，艱難站了起來，了句“我回去了”，便打開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莉莉婭離開了，鄧靈均望著木劍上被汗水與摩擦清洗去一片的血斑，心中仿佛有什麽被觸動了。


  原來……想要做出改變的，不隻是他，還有莉莉婭。


  經曆了種種事情，她也在尋求改變。


  因為不安，所以才會這樣努力吧。他想。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好累，好累……除了累，還有一腔複雜的不甘，漸漸淡化的，消散的濃烈情緒。


  扶過木劍，手心感覺有風在湧動，鄧靈均強打精神，走進浴室衝了個澡，洗漱過後，不等頭發完全幹透，便無知覺的沉沉睡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累。


  明明下午才睡過一覺，今也沒做什麽特別勞累的事，可就是累。


  精神，仿佛受到了衝擊。


  雲狼幼崽也跳進了被窩裏歇息起來，唯獨柴火精靈還精神著，盡管今已經釋放出好幾次的綠氣，它依然不知疲憊。


  無聊的柴火精靈在房裏轉著圈，飛到木劍旁邊時，身上的火焰啪啦一個脆響，仿佛木柴爆裂，它猛地盯住木劍，眼眸中倒映出一柄暗紅妖異的劍，啪啦又是一聲，妖異之劍潰散。


  柴火精靈感覺被人戳了幾下，很疼，很疼，它怒了，火焰淹沒了木劍。


  第二，當鄧靈均發現地麵上的木灰時，莉莉婭也推門而入。


  “你把我的劍放哪去了？”她問。


  “這兒呢。”他指著地上的灰。


  “?”


  “不關我事，是它幹的。”鄧靈均果斷把鍋甩在柴火精靈頭上。


  莉莉婭看著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柴火精靈，又看了眼地上的灰，眼中露出茫然。一旁，早早醒來的雲狼打著哈欠，有些無精打采。


  “嗷嗚。”


  “你今還要練習嗎?”鄧靈均看向莉莉婭。


  莉莉婭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灰上。


  “晚上吧。你的身體需要恢複。”鄧靈均走向門口。


  “你要去哪裏?”莉莉婭視線落在他身上。


  “我去找場地，嗯，順便給你找一把劍。”


  哢，門關上。


  柴火精靈縮在被子上無意識地晃動身軀，似乎在做著什麽美夢，突然，一層陰影漸漸覆蓋上來，它打了個激靈。


  眼睛還沒徹底睜開，就見到一個靠的它很近的女人麵孔。


  這一刹那，柴火精靈仿佛看到了一隻從地獄爬出人間的惡魔。


  柴火精靈嚇的飛起來，試圖逃走，卻被眼疾手快的莉莉婭一把抓住，按回床上。


  “是你這家夥把我的劍給燒掉的?”


  莉莉婭一臉凶相，柴火精靈被嚇壞了，使勁搖頭。


  雲狼歪著頭在後麵看著，一臉懵。


  莉莉婭手指在它綠油油的身上敲著：“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長時間，才把劍印之靈鍍過去?”


  柴火精靈腦袋努力向後伸著，莉莉婭歎息一聲，放開了它。


  轉頭看到桌上的兩把黑劍，眼珠轉了轉。


  ……


  鄧靈均走進沒幾個人的餐廳，打量幾眼後，徑直來到最角落一個大胖子的餐桌前坐下。


  “叫我來有什麽事?別告訴我現在就有任務。”鄧靈均盯著大胖子。


  胖子嘴上咀嚼著食物，拿起一杯飲料喝著，右手推過來一個存折似的本子。


  鄧靈均拿起本子，翻開一看，頓時就看到金光閃閃的圖案，這是壇市獨有的靈紋印章，和靈紋筆類似，隻是印章往往代表著區域，譬如城鎮、土地，每個城鎮，都有其專屬的靈紋印章，五花八門，但隻要蓋上印章，就具有了這片大陸的律法效力，獲得精靈法庭的認可。


  靈紋印章的圖案印著一行古精靈文，上麵寫著：“壇市西區原「技工學院」，現轉讓給「鄧靈均」，身份號44188……私人所有，年月日，即時生效。”


  背麵，是一張簡陋圖紙，簡單明了的注明技工學院的占地麵積，以及規劃區域，靈紋印章光芒滲透至背麵。


  鄧靈均眼角一跳，就聽大胖子哈哈笑道：“怎麽樣，還滿意吧這份禮物。”


  何止滿意，他根本就不需要這麽大的場地。不過鄧靈均沒什麽，他知道這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沒任務，一旦有任務了，鬼知道會遇上什麽危險?

  “還有事嗎?”鄧靈均收起產權證書。


  大胖子撕出一根肋排，連骨帶肉放嘴裏哢哢哢嚼碎吞咽，“現在沒事，有事火戒會通知你的。這裏的醬肋排很棒，你要一起吃嗎?”


  鄧靈均搖頭，起身離開。


  大胖子不以為意，大口吃喝著。


  拿出產權證書再看了眼，鄧靈均租來一輛摩托車，向著西區駛去。


  一路上有遇到試圖攔截他的人，目的不明，但都被他迅速躲過。


  二十分鍾後，鄧靈均來到技工學院門口。


  這是一所荒廢了許久的學校，以前聽要開個婦幼醫院，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開成。


  現在卻莫名其妙落入了自己手中。


  大門被一把大鎖鎖著，胖子沒給他鑰匙，鄧靈均把摩托車停好，翻門而入。


  裏麵雜草叢生，剛進去時還有一些鳥兒受到驚嚇飛走了。


  鄧靈均左右打量，逛了一圈，學校乍看起來並不大，和地球一些市區學校差不多，有三棟教學樓，一個圖書館，兩棟宿舍樓，教學樓呈“冂”形，中間是一個活動廣場，有一個旗台，旗杆上飄著一麵破爛旗幟，看不清圖案，但應該是校旗。


  冂形教學樓外圈，左右是荒地，後麵是圖書館，圖書館後麵，才是宿舍樓，最後是圍牆，從高空俯瞰，這間技工學院，就像一個“同”字。


  雖然知道戰爭時期，房產之類的東西不值錢，但就這麽輕易得到一所廢棄學校，還是讓鄧靈均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個是補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