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排
“趕緊放好行李出來。”
守門人指著前方的房門，語氣有些不耐煩。在這種地方，人的脾氣也會變差。
鄧靈均顧不得掩住口鼻，趕緊拿出鑰匙，開了房門，一股惡臭撲鼻，鄧靈均屏住呼吸，打開燈，看到一張椅子還算幹淨，就把旅行袋放了上去，沒時間觀察房子裏麵的情況，快步走了出去。
他轉身關好房門，喀嗒一聲，門自動鎖上了。
“走吧！”
守門人不願意多。
帶著鄧靈均悶頭趕路。
兩人回到最初的斜坡街道，這裏就像一棵大樹的主幹，兩邊隻有一千以內的門牌號房間。
守門人帶著他來到一個門牌號為「444」的房間，他敲了敲門，接著一把推開房門，喊道：“老家夥，我帶新人來領種子了。”
房間不大，密密麻麻全是木櫃。一個白發白須的矮老頭，從第三排櫃子後麵走了出來。
“新的靈仆啊。”矮老頭看了鄧靈均一眼，搖頭道：“真是個可憐的家夥。”
守門人皺著眉頭：“給他一袋種子，我待會還得帶他去食堂，這鬼地方我一秒鍾都呆不下去。”
矮老頭踩著凳子從第一排的木櫃拿出一個灰色布袋，心捧著來到鄧靈均跟前。
鄧靈均看著這個隻有他屁股高的老頭，伸手接過布袋。
矮老頭打量了他幾眼，“裏麵有三十顆地龍花種子，靈仆的工作是在一年內培育成熟十株地龍花，培育成熟後，來我這裏，我會根據地龍花的品質，給你登記10到100貢獻。”
矮老頭指著房間裏唯一的玻璃櫃：“那些都是「精靈藥劑」，隻要1000貢獻，就可以換走一瓶。”
守門人忽然插嘴：“地龍花種在肉裏，活人的血肉最好，不行的話，也要買塊新鮮的血肉來種。”
矮老頭點點頭，“肉要新鮮，三就要換一塊肉。地龍花不澆水，它澆血，你每隔一，就要放一次血澆灌種子，直到種子發芽成熟。”
守門人道：“一次要澆灌至少五百毫升血液，澆灌的血液越多，地龍花品質越好。這就是我一開始提醒你，要用錢購買血食的原因。隻有血食可以及時補充你體內的血液，促進傷口愈合，不然放兩次血你就不行了。”
他們著殘忍邪惡的話，就如同在種花澆水，如何施肥。鄧靈均第一次發現，自己似乎真的進了一個了不得的邪教組織。
他艱難的咽著口水，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如果沒有按時完成任務……會怎樣？”
矮老頭笑了：“不會怎樣，隻是你得不到貢獻度，就一輩子困在這裏了，要三千貢獻才能成為外圍成員。夥子，如果你沒錢的話，靈窟的血食市場有人收地龍花，一個發芽的種子，可以換兩斤血食，一株地龍花，可以換十五斤血食。能活下去的。”
守門人轉身出了房間，鄧靈均抓著灰色布袋跟上。
“食堂有十個，裏麵除了正常的飯菜，也有血食等精心製作的美味佳肴，但是價格都很貴，我帶你去一個近的。”
守門人對靈窟十分熟悉，他帶著鄧靈均拐進了一條巷子，兩邊的門牌號都是五千往後的。
守門人行走的速度逐漸加快，“食堂，隻有那些有錢的靈仆，才會來食堂吃飯。沒錢的，就隻能去市場買來自己煮了。”
很快，兩人來到食堂，一號食堂。
“這一餐我請你。”進了食堂，守門人心情似乎一下子變好了。
“好。”鄧靈均沒跟他客氣。
一號食堂很大，比大學食堂還要大上一倍，裏麵有很多人就餐，守門人帶著鄧靈均來到一個人很少的區域，隻從裝飾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VIP用餐區”。
“你可以點一份血食，這是我第一次請你，也將是最後一次，我希望再次見麵時，不是要我親自送你上路，而是你在龍城請回我。”
守門人話時，已經有點餐員拿著菜單過來。他沒有翻開菜單，直接：“雪鷹肉大份的，一杯綠圖酒。”
鄧靈均有樣學樣：“我的也一樣。”
……
出了食堂，鄧靈均仍舊有些意猶未盡，綠圖酒產自沙漠之國綠圖，香醇美味，雪鷹肉更是讓他差點把舌頭都吃進去，吃完後到現在，隻覺渾身暖洋洋的，全身肌膚泛紅。
雪鷹肉，是血食的一種。
中高檔血食。
“味道不錯吧？哈哈哈，在這裏，隻要你有錢，有貢獻，有功績，你就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包括成為精靈。”
守門人喝了三杯綠圖酒，似乎有些上頭了，也不介意空氣中的臭味，笑的很大聲，他指著對麵：“市場就在超市裏，這是普通市場和超市，和地麵上的沒什麽不同。血食市場在食堂背麵，我帶你去看看。”
兩人來到食堂背麵，似乎在靈窟裏麵，每一個超市、血食市場，都圍繞著食堂而建立，三者之間相隔並不遠。
鄧靈均站在血食市場外麵，看到被血霧籠罩的血食市場，仿佛看到了一個個生靈麵孔在其中哀嚎。
“你身上帶了錢嗎？”守門人看著他：“如果帶了，就趁現在買一些血食回去。別看一路走來很平靜，那是因為有我在。下次你再來血食市場，就得心點了。記住了，在靈窟，隻有你的房間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鄧靈均拿出一枚精靈金幣，“這個能買多少血食？”
守門人訝然：“精靈金幣啊，是硬通貨，這枚金幣可以買二十斤的血食。”
“才二十斤？”鄧靈均有些吃驚。
“二十斤還是因為你用的精靈金幣，換成紙幣，你最多隻能買到九斤血食。對於你們靈仆，貢獻才是最容易獲得的，一點貢獻度，相當於一千一百精靈紙幣，可以買兩斤血食了。如果你不是那種很有錢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培育地龍花吧。”守門人搶過金幣，走進血食市場。
鄧靈均知道對方看不上他這枚金幣，也沒要回來，老實跟了上去。
在市場的中間鋪位，守門人直接把金幣扔給了其中一個肉鋪老板，“給我拿點好肉。”
“好好，您稍等。”血食肉鋪的老板一看是守門人，當即一臉討好的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