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光與印記
鄧靈均又觀察起了刀,念頭一轉,赤色光芒回到身體中隱匿不見。他看著被磕破了層皮的木桌,眼珠子轉動,從廚房拿出案板,再次讓赤色光芒轉移到刀上,他握著刀對著案板就是一下。
不出意外,案板上出現三條赤色斜杠的光芒,微微閃爍著。
不等二十秒過去,又是一下。
接著,咄咄咄咄不斷敲擊著,第七次落下時,案板被戳出來一個洞。
鄧靈均呆了呆。
他用的是差不多大的力度,而且敲的位置也不一致,怎麽就把案板戳破了呢?
會不會是用太久,案板老舊了?他這麽想。
找了找,被他找出來一個墊花盆的磚頭。這總不會破了吧?
還是那把削水果的刀,輕輕地敲擊在磚頭上,三條斜杠的印記再現,他力度更了,但速度加快了。
第二十下,磚頭表麵被敲出來一堆碎末,第三十一下,砰的一聲,磚頭沒事,刀斷了。
赤色光芒從刀上消失,重新回到身上。
鄧靈均怔住,該不會是刀也用太久了吧?
然後,他拿起做料理用的鋼質菜刀。
半分鍾後。
磚頭從中間被擊成了幾塊碎片。
看著卷刃的菜刀,鄧靈均心底震撼不已。
他終於弄明白赤色光芒的作用了。
隻要加持在兵器上,接觸碰撞的物品,就會出現三條斜杠的赤芒印記,這個印記會一直閃爍,如果在二十秒內不再次用兵器觸碰該物品,那麽印記就會在二十秒後消失。
可如果在二十秒內再次觸碰,印記消失的時間會刷新重置,重新獲得二十秒的延續,同時第二次觸碰同一個物品,物品遭受的力量大概是第一次的一倍。
第三次是第一次的二倍。
第四次是第一次的三倍。
以此類推,力量不斷疊加,不斷刷新重置印記消失的時間。
直到所觸碰物品被破壞,或者兵器破壞。
如果轉移碰撞的物品目標,那麽印記也會被轉移到新目標上,一切重新開始。
鄧靈均覺得還有東西沒有被發掘出來,想了想,用手也試了幾下,反作用力彈的雙手直哆嗦,連忙將赤色光芒轉移到菜刀上,不敢用手再試。
奇怪的是,當赤色光芒轉移到菜刀時,鄧靈均身體所承受的反作用力,隻有自己發出去的力。菜刀因為力量疊加反作用回來的力,則全部由菜刀本身承受。
想到剛才雙手互換著拍打磚塊,光芒隻在右手,左手拍打時,疊加之力依舊生效。這證明了不需要亮起赤芒的部位觸碰物品,隻要赤芒在自己身上,用腳也能觸發赤芒與印記的疊加之力。
為了證實這點,他用腳嚐試了下,結論是,推測是正確的。
興許是太過無聊寂寞,鄧靈均竟有些樂在其中,他在這裏找到了樂趣,於是不斷試驗起來。
用手指,換著手指,再換成腳趾,甚至……還用上了雞兒。
鄧靈均捂著襠部,臉色痛成了醬色,沒想到第四下反作用力居然那麽大,失算了,差點就太監了。
等到疼痛緩解,他脫下褲子反複觀察,確定無礙後,眼睛的餘光瞥見了菜刀和崩斷成兩截的刀。
“加持在外物的話,不定也行。”左手握著刀柄端斷刃,右手握著卷刃的菜刀。
鄧靈均找了塊還算完整的磚片,輕輕敲擊起來,赤芒是加持在斷刀上的,他先用斷刀敲了下磚片,然後右手菜刀敲下。
“咦?”
鄧靈均一怔,感覺反饋回來的力,沒變化,他不確定,左手斷刀再次敲下,還是沒有感覺到反作用力。
菜刀接著落下,沒感覺。
“換手可以疊加,換刀具就不行了嗎?”鄧靈均放開菜刀撓著臉頰。
驀地一拍額頭,他忘了兵器是自己承受反作用力的,他感受不到。
印記閃爍著消失,鄧靈均拿起菜刀,繼續嚐試,這回他學聰明了,其實不用特別去感受,隻要計算印記消失的時間就行了。
用斷刀敲擊,然後換成菜刀,斷刀則不再觸碰物品。
二十秒後,印記消失,換了刀具確實無法繼承疊加之力。
鄧靈均盤膝坐著,低頭沉思著。
當他抬起頭時,他撿起另一片斷刀,那是刀尖的一端,得捏著刀麵,一不心就會傷到自己。
左手刀柄斷刀,右手刀尖斷刀。
試驗再次開始,還是那塊磚片。
這回換成右手刀尖斷刀先敲下去,赤芒還是在左手刀柄斷刀上,當刀尖斷刀觸碰到磚片時,斜杠印記出現了。
鄧靈均眼睛一亮,知道成了一半,看著鍾等了十秒,左手刀柄斷刀也落了下去,然後停下,等待著。
二十秒後,印記依舊閃爍,第三十秒才消失。
印記存在的時間,被刷新重置了。
鄧靈均露出笑容。
為了得到更準確的信息,他繼續嚐試,半分鍾後,磚片碎裂。
然後又找了一些筷子試了試。
二十分鍾後,鄧靈均結束了試驗。
開始總結。
“不同的刀具,無法產生疊加之力。同樣的兩根筷子,也無法產生疊加之力。隻有同一件物品斷成兩半,二者之間才能互相繼承疊加之力。我的身體,就是同一個物品,無論是手指還是腳趾,都是同一個身體,所以生效了。而兩根筷子,兩把刀具,無法生效。斷刀可以,扳斷的同一根筷子也可以。敲打時,如果下一次用出的力超過第一次太多,或太少,疊加之力也不會觸發……嗯,精確度以後再測試,現在大概是知道了。”
神秘的赤芒,神奇的印記。
思無邪大概摸透了赤色力量的作用與限製,感覺好像很厲害,又覺得好像沒有太大作用。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四下打量了下,開始收拾一團糟的屋子。
碎石丟了,報廢的筷子丟了,刀也丟了。剛拿起掃把和鏟子,敲門聲響起。
鄧靈均一怔,誰會找他?
走到門前,他沒開門,而是問道:“誰呀?”
“你爸!”
鄧靈均:“……”
記憶中熟悉的聲音,現在在鄧靈均耳朵聽來卻如此的陌生,是這個身體的爸爸,不是他鄧靈均的爸爸,但……他現在就是這個身體的擁有者,所以,還真是他爸爸。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
鄧靈均隻能打開門。
“呃……爸,你……你好!”
鄧靈均爸爸奇怪地看了兒子一眼,想到已經分開幾年,有這個反應也不奇怪,心裏歎息一聲,表麵依舊嚴肅,拉開門,一個穿著西服,裝扮得體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爸,這位是……”
“他是爸爸公司的同事,坐下吧。”
鄧靈均爸爸帶著西裝男子走進客廳,鄧靈均連忙拿出熱水杯子,給兩人倒了水。
他最不喜歡招待客人了,什麽都不知道,多尷尬啊。
“你平時自己在家都不搞衛生嗎?”鄧靈均爸爸看到了客廳裏的碎石粉末。
鄧靈均沒法回應,拿起掃把鏟子,將垃圾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