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葉落茗與楊嚴【3】
“沒有啊。”葉落茗連忙否認。
“既然沒有,那你當時的為什麽要哭呢?”
楊嚴本來沒對葉落茗有什麽太深的第一印象,不過很巧,表彰大會是他為葉落茗授勳,而葉落茗,居然哭了。
“我……我哭了嗎?”葉落茗自己都詫異了,那天確實很激動,也很想哭,不過,她已經掉眼淚了嗎,為什麽自己沒感覺呢。
“不是吧!”簡雲楓瞪眼睛,“你還哭了?”
“我不知道啊。”葉落茗也很尷尬,說到底,她好歹也是個局長,居然哭了。
“丫頭,”楊嚴動了動嘴角,勉強出現了一個笑容,“你不錯,我查過你的履曆,年輕有為,雲家的小子眼光也不錯,讓你當了局長,怎麽樣,有沒有來內陸的想法?”
司宇哲一挑眉,這是楊嚴要提拔葉落茗的意思嗎?
有戲啊。
一步登天。
“我現在,不是已經在內陸了嗎?”葉落茗顯然是沒聽出楊嚴話裏的意思,隻是很誠實的說,“我要在內陸執勤六個月,現在編入了B城的警籍。”
“嗬,”司宇哲先笑了,對楊嚴道,“我說小八怎麽和她走的這麽近,原來他們是一路人,都是二楞子。”
“你說誰呢!”簡雲楓第一個不服。
“說你,說你們兩,”司宇哲毫不避諱,“一個比一個心眼實,一個比一個二,真是一加一的標準答案。”
“好了,”楊嚴沉聲道,“丫頭,臨海不錯,雲老鬼謀劃了一輩子,給子孫謀了個好去處,雲家現在的小子也可以,跟著他不算委屈你,可你得知道,中國這麽大,臨海也隻是一角。”
說完,問身邊幾個穿軍裝的男人,“臨海的局長是什麽級別?”
“回首長,是省一級警督。”
“哦,那警督上麵呢?”
“回首長,警督上麵還有三級二級一級警監,警監上還有副警監,副警監上最高的是一級總警監。”
“嗯,”楊嚴點頭,轉頭看葉落茗,“丫頭你聽見了,你上麵還有五個級別,這不是雲家小子能給你的,想做到總警監,你就必須來內陸。”
“喂……”司宇哲戳了戳簡雲楓,小聲道:“你小子現在是什麽級別啊?”
“管你什麽事!”簡雲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給予任何答複。
他現在隻是個警員,他會說嗎?
當然不會!
拒絕!
司宇哲笑了,小小聲的嘲諷,“你還不如人家女孩子,嘖嘖。”
“閉嘴!”簡雲楓現在隻想和他友盡。
“說真的,你和她什麽關係,這麽給她鋪路,不是你的性格,我看楊老頭的意思,是想提拔她。”司宇哲小小聲的和簡雲楓咬耳朵。
“我沒給她鋪路,”簡雲楓強辯,“我隻是引薦。”
“可以可以,這波引薦我給滿分。”司宇哲笑著說。
簡雲楓可不是他們,能被美色金錢打動,從小到大,簡雲楓都是一根筋,朋友少,但每一個都與眾不同。
簡家的教育更是和他們不一樣了。
簡雲楓算是這個圈子裏,最純淨最二最老實的人了。
楊嚴寵他寵到不行,他要是有心推一把葉落茗,那絕對是葉落茗交了好運氣。
“楊老將軍,”葉落茗很認真地看楊嚴,一字一句的說,“謝謝你的肯定,不過,我現在的職位已經是破格提拔了,我們臨海四區局長,都是我的前輩,其中有一個還是我警校時候的校長,我現在和他們坐在一起,都覺得心虛到不行,他們是奮鬥了一輩子才有了現在,我占了太多太多便宜,不能不知足。”
“……不是吧。”司宇哲哭笑不得地看葉落茗,大好的機會在眼前,說不要就不要。
“您說的,總警監,大概我到了您這個年紀可能會當上,但絕不是現在,每個人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報,就像您,也是拿出了命去拚才換來今天的榮耀,我對您是真的尊敬,不是尊敬您是將軍是首長是司令,而是因為您是經曆過戰火風雲的年代,我們能有現在,最應該感謝的就是那一代曾經付出了生命的人。”
葉落茗頓了頓,低下頭,“我不是很會說話,不過,我就是這麽想的,如果您覺得我哪裏說得不對,那我道歉。”
葉落茗這番話說出去,誰也沒接話。
司宇哲是笑著看她,其他幾個軍裝男人也在看她。
楊嚴點了點頭,終於笑了一下,“丫頭,你不錯,真不錯,現在還有你這樣的人,不多了。”
“我說什麽來著!”簡雲楓都快跳起來了,“她很好對不對!楊爺爺,我給你說,我最崇拜她了!你也覺得她好吧!”
對偶像的讚美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讚美——這是每一個腦殘粉都有的心思。
“她好和你有什麽關係,”楊嚴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葉落茗,“丫頭,你過來。”
葉落茗往前走了幾步,內心忐忑不安,“楊老將軍……”
“你記住,”楊嚴一雙曆經滄桑的眼睛看向葉落茗,“人可以自私,但人不能都那麽自私,你是警察,維護社會的安定是你的責任,我是軍人,保護國家的安全是我的使命,所以我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注定得到的少,失去的多。”
“我知道。”葉落茗點頭,“從我當警察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這條路沒有盡頭,也不會有那麽多榮譽,我受過很多次傷,也遭遇過很多次危險,就算有一天我殉職了,也沒有什麽遺憾。”
“很好,”楊嚴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幾個男人,“你們看見了,這一代還有她這樣的人,我也可以放心了。”
“首長,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的想法很難得了。”
“對,我們當軍警的,本來就該這麽想。”
“嗯,沒錯。”
“你們呢,一個個說的好聽,”楊嚴淡淡的一哼,“實際上,還不如這丫頭,還有你們兩個,出身世家,從小就比別人高貴,可你們看看你們,再看看她,有可比性嗎?”
“沒有,”司宇哲笑了,“您別拿我們說,我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