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唐子衣的底線【3】
“唐子衣,”秋亦寒冷淡的看她,“這些年你幫了茗茗很多,我感謝你,不願意給你難堪,而你,最好適可而止。”
“好,好一個適可而止,”唐子衣笑了,“我承認,我是蕭家人,秋亦寒你絕頂聰明,你知道為什麽這些年我按兵不動嗎?”
“你按兵不動,是因為蕭家不是你可以動的。”秋亦寒直白的說。
“對,蕭家是內陸政閥第一名門,曾經的開國功臣,勢大根深,連宮翎都對他們恭敬三分,何況我隻是宮翎帶大的一個情報販子,這些年,我不動,是因為我沒有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
“我可以告訴你,太和集團的一部分持股在蕭家,就像帝華財閥的股東中有雲疏影一樣,太和集團的股東也有蕭家的人,而太和集團和帝華財閥一直都是死敵,前幾年按兵不動,也不過是相互試探,休養生息,你出手入駐s市是你快了一步,我想,就算你不出手,宮翎也會想辦法再回到臨海來,而你先出手了,甚至得到了s市的經濟控製權,將太和集團的勢力一並拔除,不僅是得罪了宮翎,更得罪了蕭家。”
蕭家號稱是內陸政閥第一名門,居然就在內陸,三大經濟區的s市輸給了秋亦寒,這口氣怎麽可能咽的下去!
再加上雲家在雲疏影的管製下隱隱勢力蔓延出的臨海,同樣都是玩政治的,蕭家可看不得雲疏影稱王稱霸的局麵。
太和集團與帝華財閥,蕭家與雲家。
新仇舊恨,現在算是要一並算到底了!
也因此,唐子衣得到了機會。
隻要她站對立場,握住王牌,她就可以扳倒蕭家!
但前提是……必須由葉落茗出手。
因為葉落茗出手,她身後站著秋亦寒和雲疏影,這兩個男人在側,葉落茗的手腕絕對比自己有力度多了。
“我得罪宮翎,得罪蕭家,那是我的事情,你不該把茗茗拉下水。”秋亦寒何其聰明,唐子衣想什麽,哪能瞞得過他。
“秋亦寒,你是不是覺得我把葉落茗當槍使了?”唐子衣忽然問,問完,又冷笑,“你錯了,我沒有把葉落茗當搶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是告訴葉落茗所有的事情,她還是會自願選擇幫我。”
秋亦寒沒說話,他了解葉落茗,更了解唐子衣在葉落茗心中的分量,對這句話他,他沒什麽不信的。
“因為我啊,”唐子衣笑了,“因為換成我,我也會無條件給她當槍使。”
秋亦寒還是沒說話,有些話,說是說不清楚的。
唐子衣笑容淡了,“從你認識葉落茗到現在,幾年?快七年了吧,你們糾纏了接近兩年,安穩在一起五年,到現在快七年了,連秋明都那麽大了,我認識葉落茗也快十年了,我知道她是什麽人,但她……其實對我並不了解,我出身蕭家,確實被蕭家拋棄的,不管我做到什麽程度,都不會讓蕭家人高看我一眼,明明曾經都是慘的不能再慘的人,可誰又知道,葉落茗遇見了你,得到了幸福,而我遇見了裴鳳桐,得到了……不幸。我不嫉妒葉落茗,我羨慕她,同時我也懂了,這輩子我也許不會再相信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尤其是男人,那我,就把所有的人生都押給報複吧。”
“讓那些,曾經傷害我,看輕我,遺棄我,鄙夷我的人知道,我唐子衣,究竟還是不同的。”
人活著,總要有一個念想。
葉落茗為了秋亦寒,為了孩子,甚至為了整個臨海。
而她唐子衣,沒有愛情,沒有孩子,唯一有的,也隻是當初恨到了極點的蕭家。
“茗茗會幫你,”秋亦寒忽然道:“她會不計一切的幫你,因為在她眼裏,你是她唯一的朋友,我從來不會幹涉她的決定,但前提是……”
轉過頭,一痕紫眸冷的驚心動魄,“護好她,如果茗茗有了危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放心,”唐子衣淡淡的一笑,“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會護住葉落茗,誰敢動她,我也不會放過那個人,至於我的事情……我會自己和她說,其實我覺得也沒有說的必要了,因為葉落茗,大概都知道吧。”
葉落茗的聰明是顯而易見的,雖然她對某些事情很迷糊,但葉落茗一直都是個極聰明的人。
唐子衣要做什麽,她就算猜不到十成,也隻少會有七分把握。
她冒險回到警局,也不過是想利用自己的職權,護著唐子衣,幫著唐子衣。
葉落茗,從來都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直沒變過。
秋亦寒沉默了片刻後,冷聲問道:“你不會把茗茗置身於危險的計劃裏,那你就是找了別人當替罪羊,是裴鳳桐?”
“這個,與你無關。”唐子衣含笑看向他,“秋亦寒,你隻要知道,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蕭家和太和集團,而我們共同要護著的人是葉落茗,就足夠了,其他的,那是我自己的私事,與你秋大總裁無關。”
“茗茗希望你能幸福。”
“那我,隻能讓她失望了,”唐子衣淡淡的說,“蕭家的事情後,如果我還能活著,我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裴鳳桐選擇你,真可憐。”
“彼此彼此,葉落茗選了你也很可憐,”唐子衣嘴上從不饒人,看著秋亦寒,媚笑,“整天和一個說不定死了腦子都在轉的男人生活,葉落茗可真累,表麵上你不幹涉她的一切,實際上,還不是步步看著,唯恐出了什麽差池,說葉落茗是你老婆,我都覺得你葉落茗是你女兒。”
“那裴鳳桐是什麽?”秋亦寒冷冷看她一眼,“裴鳳桐疼了一個仇人,隨時隨地準備推他去死的仇人,他比茗茗更可憐。”
“哼。”唐子衣冷笑,不想再和秋亦寒說話了。
……
葉落茗站在窗前,看著對麵帝華財閥的大樓,明眸淡淡而清睿。
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不管是秋亦寒,雲疏影,唐子衣還是她,都不能抽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