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告訴我,你是誰(8)
“眸色可以變,發色可以染,膚色也可以暗,至於臉……”葉落茗握緊了拳頭,“如果秋亦寒真的沒死,那樣劇烈的爆炸,他的臉毀了也不是不可能。”
“七嫂,”秋凡離握著葉落茗的肩,不怕她打的正色說,“那是不可能的,我看了,他手上沒有疤痕,如果真的是我哥遭遇了這種傷害,怎麽可能隻傷到了臉呢?至於說得得救,那就更不可能了,你看那個祁墨,臉上的傷那麽重,假如他就是我哥,一個月的時間,怎麽能恢複成這樣?肯定要包的跟木乃伊,腫得像豬頭一樣才對啊。”
“但——”葉落茗就是不死心。
“不會是秋亦寒,”唐子衣忽然開口,目光從掌上電腦移開,看向葉落茗,“我查到了祁墨這個人。”
把電腦轉了一下,麵對葉落茗,淡淡道:“祁墨,深城人,少年天才,他父母曾經是政界的人,後來得罪了人,在一場車禍中死亡,他保住了一命,但膝蓋骨永久性粉碎,成了瘸子,他一個人生活,在十四歲那年,仇家又找上門來,用硫酸潑了他的臉,還把硫酸灌進他嘴裏,他整張臉都毀了,從此也不能說話,幸運的是,他沒死,隻是重傷,十八歲那年拿到了唯一一個留學劍橋的機會,一直在英國做金融方麵的深造研究,二十六歲去了維也納,任職維也納政府的財務顧問,就是那時候認識邵惜的吧,現在他是遠東集團的CEO,今年三十一歲。”
全對上了。
“看吧,”秋凡離歎氣,“我就說,如果是爆炸或者火燒,怎麽會隻傷到臉呢,硫酸哎,直接毀容,還成了啞巴,真可憐。”
葉落茗心裏驀然一空。
唐子衣的情報不會出錯,她看見的祁墨和資料上的祁墨一模一樣,可她為什麽會覺得祁墨對她而言,特別的讓她無法漠視。
“你還是不信?”唐子衣收起了電腦,看著葉落茗悵然若失的樣子,無奈一歎,“如果是秋亦寒,他為什麽不說?”
“都啞巴了還怎麽說。”秋凡離插嘴。
“啞巴就不能說了?”唐子衣瞪他,“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個祁墨是秋亦寒,他為什麽不告訴葉落茗?”
“大概因為……他被威脅了?”秋凡離眨眨眼,猜測可能性。
“威脅秋亦寒?”唐子衣冷笑,“這世界上唯一能威脅秋亦寒的人就坐在這裏,那個邵惜可沒本事,再說,她拿什麽威脅秋亦寒,葉落茗嗎?邵惜控製不了葉落茗,絕對不可能威脅秋亦寒。”
秋凡離腦洞大開,揉著下巴繼續猜,“說不定他真的受傷不能說話了。”
“那也可以給我們暗示,”唐子衣白了秋凡離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笨嗎?秋亦寒是誰,他要是想表露身份,絕對能瞞得過邵惜。”
“好吧,”秋凡離聳肩,“隻剩最後一個猜測了,他失憶了。”
唐子衣手裏的電腦直接往後砸過去,“你閉嘴,這種落伍想法都有,你怎麽不去死啊!”
秋凡離淚奔了,砸他幹嘛啦,不都是這樣的嗎,失憶能解釋一切……
“你別聽他亂說,”唐子衣對葉落茗道:“那個祁墨我看了,眼神清明,舉止冷靜,絕對不是失憶。”
“我也不相信什麽失憶,失憶是可以解釋一切,但這個想法,太可笑了,”葉落茗長出一口氣,“也許,是我太想他了。”
以至於把完全不像的人看成是他。
其實真的不像。
“秋凡離,”葉落茗轉頭看著抱腦袋的二貨,“你覺得他像嗎?”
這也就是為什麽她要唐子衣把秋凡離帶進來的原因,秋凡離畢竟是他弟弟,和他一起長大,如果連秋亦寒都覺得像,那……
“完全不像!”秋凡離一口咬定,“不是我自己說,我哥和那個祁墨,根本一個天一個地,我賭我的性取向,要是祁墨是我哥,我分分鍾去愛個男人給你們看。”
“你不要花羽茜了?”唐子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秋凡離一梗,繼續趴在皮椅上裝死,他的茜茜,茜茜,茜茜,茜茜……
葉落茗靠在車窗上,心裏慢慢平靜下來,秋亦寒獨一無二,祁墨,也隻是給她一種錯覺。
畢竟,那麽冷靜,那麽淡漠……這個世界上冷靜淡漠的人多了,總不能每一個都是秋亦寒吧,況且祁墨這個人,也是真實存在的。
她什麽都可以不信,唯有唐子衣的消息,那是絕對正確,不容質疑。
失憶嗎……
可笑的猜測,永遠也不會出現的。
“算了,回去吧,”葉落茗淡淡笑了一下,“我覺得我應該好好睡一覺,不然我自己可能就先崩潰了。”
唐子衣點點頭,發動了車子正準備走,忽然停住了。
“怎麽了?”葉落茗看她。
唐子衣沒說話,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了剛剛開進來的一輛車。
“哇,名車耶!”秋凡離瞪圓了眼睛,男人愛車,天經地義。
葉落茗是不認識這些牌子的,不過,連秋凡離都說好,那一定是好了。
白色的跑車停在不遠處,車門推開,一雙長腿邁了下來。
“不會吧……”葉落茗咽咽口水,看向了唐子衣。
唐子衣臉上沒表情,看見和沒看見一樣。
“你們在看誰?”秋凡離從後麵往前擠了一個頭,看了看下車的男人,“咦……怎麽有點眼熟呢。”
“你認識?”葉落茗看他,印象裏,這貨應該沒見過他才對。
“有點熟,不過想不起來了,應該在哪見過吧。”秋凡離忘性大,有點臉盲。
“你應該眼熟的,”唐子衣淡淡道:“都是商界混的,不眼熟才怪。”
經唐子衣提醒,秋凡離瞬間有印象了,“我知道了!他是內陸一個大公司的頭頭,叫……叫什麽來著……那個名字我不太記得,反正就是一直笑一直笑!”
“宮翎。”葉落茗歎了一口氣。
“對!”秋凡離一拍大腿,“就是這個名字,幾年前在歐洲有個全球企業的峰會,他就坐在我旁邊,笑啊笑,就知道笑,笑得少爺我渾身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