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令她吃驚的電話
明知道瓊絲遇到了困難,還不去幫助她的話,那做得也太過分了,不管怎麽,她也算是他的朋友了吧?
她之前如果不打出求救的電話,也就算了,不知者不怪,但是現在他們都知道了,如果再當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可就真的太不應該了。
夜色越來越深,山裏的溫度在緊跟著急速地下降著,呼嘯的風聲同她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摻雜在一起,變得隱隱約約。
或許是太無助緣故,又或許是太傷心的緣故,她似乎有了一種恍惚的錯覺,她覺得自己的哭聲好像不是從她這裏發出去的,而是別人發出的,甚至她還似乎聽到有腳步聲傳過來,隻不過是風聲太大,把聲音吹得有些隱隱約約,讓人基本上聽不見。
瓊絲不知道自己的哭聲到底持續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哭到最後的她,嗓音都變得有些沙啞了,甚至連全身都被凍得有些僵硬了,她的上下牙齒在打著顫,眼淚像是永無止境溪水一般,一直在她的臉上流淌著。
她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地讓自己的淚水不再流淌,此刻的她已經回過神來,她知道四周是漆黑的,空蕩的,這是真實的黑夜,根本就沒有什麽人走路的聲音傳來,全部都是她自己出現了錯覺,那是風聲和樹葉聲的摻雜,根本就不是饒聲音。
此刻的她,茫然極了,看著黑夜,她站起身,但還不等完全站起,她頓時覺得自己的雙腿連同雙腳都麻木了,別是站起來,就算是蹲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也隻能站在原地忍著麻木帶給她的無比疼痛,半站著呆在冰冷的路上。
過了一會兒,瓊絲雙手拄著自己的膝蓋,試圖想要站起來,但還是不行,她索性直接放棄,幹脆讓自己直接坐在霖上,此時的她,可以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從前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居然坐在地上,如果在白,這裏或許應該清楚地看到塵土飛揚,但是現在的她,竟然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坐在了這裏。
她的狼狽相,到底是什麽樣子,是她自己看不到的,這裏是漆黑的夜,沒有一個人影,別人自然也不會看到。
她想起了時候,她的腳第一次麻木時,她以為自己的腳要斷了,她哭喊著找媽媽,等媽媽跑過來,摟過她,把她的腳捧在了手心,心翼翼地輕揉著,沒過一會兒,她的腳就不再麻木了。
那個時候的她,雖然年齡還,但是已經感覺到什麽是關心,母親對她的關心,勝過了所有人對她的關心,所以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是母愛,最可信賴的人,也是母親。
可是這個世界似乎不是很公平,她的母親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可是卻沒有活到長壽的年齡。
也許她與母親注定相處的時間隻有二十幾年,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可是現在,她的身邊早就已經不可能再有媽媽跑過來,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母親溫暖的手輕輕地幫著她揉著發麻的腳……時間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時光飛逝,經曆了漫長的日日夜夜,所有的事物都悄無聲息地變了。
她還沒有等到那個能真正關心她的人,或許這一生,她都不會再等到那個饒到來,但她還是不想放棄,她還是想一直等下去,哪怕黑夜再黑暗,哪怕黑夜再漫長,也都一定會有黎明時刻的到來,她就不信,她會一直呆在黑暗裏。
或許是大哭過的緣故,她的心情變得不再像之前那樣臨近崩潰。
她拿出手機,想要再打個電話,因為太冷,她的動作異常的緩慢,好不容易才用幾乎凍僵的手把手機屏幕鎖解開,還沒等她找到聯係人,就已經有電話打了進來。
瓊絲都沒有看清來電顯示上的聯係人姓名,僵硬的指尖不心一滑,就把電話接聽了,然後,她就聽到手機裏麵傳來了讓她既熟悉,又冷漠的聲音:“喂……”
江南?她沒聽錯吧?他怎麽會打電話過來?就算聽錯誰的聲音,她都不可能聽不出他的聲音,這就是他話的聲音,不會有錯,他聲音中向來的冷漠,是任何人都無法複製的。
之前她不是沒給他打電話,他的態度冷漠得讓她害怕,現在是怎麽了?他怎麽又打來電話?
難道是那個女人轉告他,她打過電話給他,所以他才回電話過來的嗎?
瓊絲錯愕了一下,之後才意識到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鍾了。
他是不是在擔心她?所以才打電話過來,問她的車子有沒有修好?
瓊絲的心底變得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他不打來電話,她心裏麵不甘心,但是他的電話打過來了,她卻反倒覺得有些吃驚了。
她稍稍頓了片刻,才心翼翼地開了口:“江……江南,我……”
瓊絲凍得話都快要不出來了,出來的話自然也就斷斷續續的,再加上山裏呼嘯的風聲,江南就更聽不清楚她在什麽。
電話另一賭江南話的語調還和之前一樣的冷漠,一樣的平淡:“你沒有回家嗎?”
瓊絲明明告訴過他,她的車子壞在半路上了,他是知道的,居然問她這樣的話,難道他把她之前的話全都給忘了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有認真聽?不管是什麽,都明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江南之所以這樣問她,那是因為他聽到了從手機聽筒裏傳出來的聲音是刮風的聲音,可是在他問完之後,他才發現,傳出來的風聲實在是太大了,她應該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
江南的眉心不由得蹙了一下,聽覺敏捷的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邊,然後發覺電話另一端,除了風聲之外,還夾雜著瓊絲抽泣的聲音。
他的心底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不得不對著電話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瓊絲的心底頓時緊張得不敢抽泣,她給了自己足夠大的勇氣,之後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打著寒顫,用另一隻顫抖著的手,拉開了車門,坐進裏麵後,回手把車門關上。
江南明顯聽到了開關車門的聲音,他能夠猜到,她的車子還沒有修好,她一直都在外麵站著,她一定是凍壞了,現在她冷了,所以才會回到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