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彥：我會死
巨峽號甲板上。
趙信神秘兮兮的對葛小倫和劉闖道：「誒，你們知不知道，西方這幾天又遭到了外星人的進攻，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劉闖驚道：「真的假的？」
趙信信誓旦旦的道：「真真兒噠，那仇恨人聯盟啊！接連被暗殺了。」
「我考，誰幹的？」
趙信侃侃而談：「我看過資料，有一倖存者說，本來絕對安全封閉的房間，忽然背後就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惡魔說是。」
「基本上刀槍不入啊！然後，一擊斃命，還有一些說是那個……不知道哪就飛來一顆子彈，直接爆頭。」
「專家研究了一下，子彈是弒神一號，你看看，琪琳那個。」
葛小倫瞪大眼睛，道：「那聯盟不是瞬間瓦解？」
「瞬間瓦解，根本沒人敢冒頭了，沒人敢組織發言，一個接一個的被狙擊呀！忒嚇人了。」
葛小倫一骨碌站起身，驚懼的道：「不會輪到咱們吧？咱們好像也沒有應對這種攻擊的辦法吧？」
趙信按按手，道：「別急，坐下，坐下，咱可不一樣，我打聽過，楊教官已經在巨峽號和南海艦隊其他戰艦上布下魔法陣，就防著這一手吶！」
「哦，那我就放心了。」
「嗚……」
便在幾人吹牛打屁時，凄厲的警報聲忽然響徹巨峽號，廣播中響起了負責監控系統的官員聲音。
「巨峽號上空出現不明能量，請所有單位進入戰備狀態，請所有單位進入戰備狀態……」
士兵們反應還是非常迅速的，警報響起之後的數秒之內，巨峽號這架戰爭機器就迅速運作開來。
短短二十幾秒內，因完美T病毒而體質大增的士兵們便進入了各自的崗位。
片刻間，整座巨峽號外部遍布士兵，個個神情肅然，持槍警戒，所有自動火力自行運轉，炮口轉動，對向了傳來不明能量波動的雲端。
超級戰士們更不用說，在士兵們做好準備時，他們早已聚集在甲板上。
楊翼飛與弗拉維等人則是直接憑空出現在甲板上，站在了雄兵連戰士們身前，仰頭望向天空。
這一刻，巨峽號上空風雲變色，雲氣洶湧，海面上狂風大作，海浪不住翻滾，使得周圍南海艦隊的戰鬥群，都在隨著海浪起伏不休。
楊翼飛臉上浮起一絲莫名的微笑，等你們多時，終於來了。
在巨峽號所有人員的注視中，天上洶湧的雲層像被什麼無形能量震開了一般，虛空猶如水波一般泛起漣漪。
下一刻，左六右五十一名背生雙翼的金髮美人自那片漣漪之中浮現，緩緩降了下來。
身上精緻的貼身戰甲，把她們姣好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將將遮擋大腿的鮮紅戰裙，使她們看上去既聖潔，又充滿了別樣的誘惑。
而在她們中間，一座巨大的十字劍形王座靜靜漂浮，王座之上坐著一個成熟性感的絕色女子。
她翹著二郎腿，一頭柔順的淡金色長發垂在肩上，鳳眸之中帶著看透滄桑的淡然。
杜卡奧走到楊翼飛身側，仰頭看著天空，聲音低沉的喃喃道：「天使。」
「哦？這不是戰爭狂人杜卡奧嗎？見到你之後，好像全部的事情都明白了。」
神聖凱莎看著杜卡奧，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戲謔。
杜卡奧臉上閃過一抹難堪，戰爭狂人，這是他如今最痛恨的稱呼，因為這四個字，代表了他心底最深沉的痛。
「你是神聖凱莎？你們到地球來做什麼？」
「給我一分鐘來讀一讀地球……」
凱莎眼中泛起了白光，與此同時，楊翼飛眼中同樣泛起了白光。
他沒有與凱莎的超級系統對抗，只是將華夏所有儲存於計算機中，關於魔法科技與完美T病毒的資料全部屏蔽。
至於其他的，隨便她讀取。
「嗯，挺漂亮的世界……啊，到處都是戰爭，整個歷史都是戰爭，戰爭，戰爭……死亡，死亡，死亡……難怪死神卡爾對你們感興趣。」
杜卡奧怒道：「你們不就是為戰爭來的嗎？」
「為戰爭而來？高估自己了吧！我們犯不著用戰爭來跟你們扯淡。」
凱莎的語氣中並無什麼鄙夷之意，但她說的話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完全瞧不起地球人的感覺，這讓所有人都臉色陰沉。
葛小倫滿臉不爽的道：「我考，這種高高在上的老女人樣子我真不爽，首長，我能代表自己說幾句么？」
杜卡奧微微偏頭，道：「可以。」
葛小倫上前幾步，指著凱莎叫道：「喂，坐沙發那個，年紀大的，你幹嘛呀你？」
聽到「年紀大的」幾個字，凱莎嘴角抽了抽，俯視著葛小倫，語氣總算有了變化，「喲，這就是銀河之力？就這麼個小不點啊？」
杜卡奧臉色一沉，叫道：「喂，談判得有談判的樣子。」
「嘁……」凱莎不屑的笑了笑，道：「談什麼判？與你通話完畢，杜卡奧。」
便在此時，凱莎左側的彥忽然神色一凝，開口道：「報告女王，捕捉到了莫甘娜的具體位置，但是不確定她是否升級到第四代神體。」
「如果現在執行滿威力天刃審判，有可能將莫甘娜再度擊潰，但是會傷及地球居民。」
凱莎抬了抬手，若無其事的道：「選擇權可以交給人類自己嘛！」
彥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雙翅一振，衝天而起，很快就飛出大氣層。
烈焰之劍高舉，無窮能量向著劍身凝聚，天刃審判頃刻間準備完畢。
杜卡奧臉色難看無比，他扭頭看向了身側的楊翼飛。
楊翼飛兩眼微眯，弗拉維等人全都看著他，見他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身上瞬間泛起火光，當火光消失，身上的常服已經變成黑金二色交織的戰裙。
下一刻，楊翼飛帶著自己七個老婆加格雷茲向著天上飛了上去，直到高度與凱莎平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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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追等人立刻緊握烈焰之劍，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弗拉維等人身上的戰裙讓她們面面相覷，對方的戰裙款式除了顏色與細節不同外，主體結構與她們幾乎如出一轍。
「你好，凱莎女王，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
楊翼飛對護衛天使們的戒備視而不見，面帶微笑的看著凱莎。
凱莎眉頭微蹙，上下打量了一番楊翼飛，又看了看弗拉維等人，淡淡道：「你是誰？」
在楊翼飛說話時，他身後的弗拉維手一揮，一張絲毫不比凱莎座駕逼格小的王座出現在他身後。
這張王座通體玄色，長約兩米，寬近一米，兩邊扶手是兩條黑龍的身軀，扶手頭部則是猙獰的龍頭。
王座的靠背是由九扇屏風組成，屏風之上各蹲著一頭獸形。
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那屏風上的九獸正是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負屓、螭吻。
楊翼飛若無其事的坐到了凱莎面前，口中道：「我是地球華夏公民楊翼飛，但在另一個地方，我跟凱莎女王一樣，也是一個文明的王。」
「當然了，我那個小文明在凱莎女王眼中肯定是不值一提的。」
看著楊翼飛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凱莎對面，護衛天使們面有怒意，在已知宇宙，還從來沒有誰敢與凱莎女王平起平坐。
凱莎雖無什麼表示，但她心裡也升起了一絲不虞，沒有理會楊翼飛的話，她眼中直接泛起了白光，然而……
「目標周身有特殊能量隔絕，無法讀取目標信息。」
凱莎臉上終於浮起了詫異之色，她在腦海中對系統下令道：「分析目標。」
「分析目標……目標屬於神河體生命，疑似第四代神體，體外瀰漫極為複雜的元素能量，其中包含火元素、冰元素、雷元素、光明元素、黑暗元素、時空元素……」
「元素能量將目標與外界隔絕，無法分析目標具體狀態數據。」
凱莎：「解算元素能量。」
「正在解算……元素能量組合方式極其複雜，知識寶庫沒有相關信息，無法解算，若強行解算，可能造成系統邏輯混亂，是否強行解算？」
這次凱莎是真的有些震驚了，在已知宇宙，除了已經轉化為幻體的卡爾外，楊翼飛還是她遇到的第一個無法分析，無法解算的目標。
「有意思。」凱莎目光古怪的看著楊翼飛，口中吐出了這三個字。
而楊翼飛卻是微笑道：「凱莎女王似乎不太尊重他人的隱私權。」
凱莎沒有接這個茬，而是轉而道：「雖然你身上似乎存在著什麼連我們天使都不了解的秘密，但你們阻止不了天使對惡魔的審判，也不應該阻止。」
楊翼飛聞言眼中閃過一道銳芒，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凱莎女王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應該阻止你們傷害地球居民呢？」
凱莎臉色微沉，道：「你弄錯了邏輯，我們並沒有傷害地球居民的意圖。」
楊翼飛沉聲道：「一樣，你們為消滅惡魔，殃及地球居民，這用我們的話來說，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凱莎女王讀取過地球，相信不會不明白這句話吧！」
凱莎不置可否的看著楊翼飛，她忽然發現自己跟楊翼飛根本沒法交流。
因為她是神，是站在神的角度思考問題，而楊翼飛顯然是站在「人」的角度。
……
惡魔一號，阿泰焦慮的對莫甘娜道：「女王，神聖凱莎又追殺過來了，並且已經降臨在華夏南海艦隊。」
「這群碧池。」莫甘娜咬牙切齒，又怒又恨，「好像已知宇宙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她們的眼線。」
阿泰接著道：「女王，神聖凱莎已經鎖定我們，準備發動天刃審判。」
莫甘娜臉色大變，「我考，這麼緊急，趕緊開到巨峽市上空，緊貼地面，地球文明會阻止他們的，然後你們再計算一個安全的位置。」
「是。」
……
巨峽市的居民們發現，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天上的雲氣猶如煮沸的開水一般，在天空洶湧翻滾起來。
過不多時，天穹之上赫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並迅速擴張成一個圓洞。
一座上面修建著城堡的山峰從中飛了出來，懸停在半空，給大地帶來一片巨大的陰影。
巨峽市居民們頓時大亂，驚恐的尖叫著向遠離那座山峰的方向奔逃，交通瞬間癱瘓，車主們棄了車輛，隨著人群瘋狂逃散。
而懸立於大氣層之外的彥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立刻稟報道：「女王，莫甘娜即將傳送到巨峽市上空，如果天刃審判的威力打向巨峽市，百萬人將喪生。」
凱莎凝視著面前的楊翼飛，道：「莫甘娜是已知宇宙最大的邪惡，一百萬人類的生命我們表示很遺憾，感謝他們為消滅最終邪惡付出的犧牲。」
當凱莎說出這句話，不僅楊翼飛的臉色終於變了，連弗拉維等人看向凱莎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厭惡。
而就在此時，半空中忽然憑空浮現出一道巨大的身影，濃濃的妝容，魔鬼的身材，不是莫甘娜卻又是誰？
她的投影一經出現，便冷笑一聲，道：「呵……神聖凱莎你這個碧池，滿宇宙追著給我們定罪，因為她編出了一種所謂的秩序，叫正義秩序，那是一個由凱莎一個人做出判斷……」
凱莎不待她說完，便直接打斷道：「那是神的判斷。」
莫甘娜：「神的判斷？哈哈哈……神的判斷就可以犧牲無數人？就可以犧牲無數人的制度？美其名曰……」
凱莎：「還不是因為你，你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
莫甘娜：「美其名曰……」
凱莎：「正義就是正義……」
莫甘娜：「你聽我說……」
凱莎：「即便由神決定，那也是正義。」
莫甘娜提高音調，大聲吼了出來：「你特么先聽我說，碧池。」
凱莎臉色一黑，終於暫時住口，冷冷看著莫甘娜。
莫甘娜轉頭看向巨峽號上眾人，充滿感情的道：「地球很美，我喜歡這裡。」
隨後又看向凱莎，堅定的道：「你滾出去，我要為地球的自由，與你奮戰到底。」
凱莎面無表情的道：「簡直瘋不可耐，這位是極端邪惡的魔鬼，全宇宙得而誅之。」
「為什麼我說神就不該跟凡人交流？一旦有了交流，凡人就會看到神感性的一面，就會去思考對錯。」
「以至於……連正義這樣的信念也能被懷疑，這就是莫甘娜的邪惡理念。」
「如果我想消滅莫甘娜，可以直接從天一道霹靂，這叫天意。」
「現在我坐在這裡問你們同不同意，就成了……獨裁。」
「哼哼哼……」莫甘娜冷笑了幾聲，惡聲惡氣的道：「可是你在我眼裡，就是個碧池，不是個天，更沒有意。」
凱莎已經不想跟莫甘娜多費唇舌了，因為畢竟她不能跟莫甘娜一樣張口閉口的碧池、特么。
「呵呵呵呵……」楊翼飛忽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之意，「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正義秩序，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所以，你為了消滅死對頭，我一百萬華夏子民，這就『被犧牲』了？」
說到這楊翼飛神色一肅，凝聲道：「你們都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為地球的自由而戰？消滅邪惡？統統都是狗屁。」
「對地球人而言，你們都是外星人，來地球打仗，卻讓地球人以百萬生命買單，憑什麼？就特么憑你們是高等文明？」
「你們當真以為……地球是任由你們拿捏，毫無反抗之力的螻蟻？我不應該阻止，也阻止不了？真的阻止不了嗎？」
說完這句話，楊翼飛身上忽然金光大方，一張氤氳著金色流質光芒的古樸長弓自他頭頂冒了出來。
下一刻，長弓傾斜向天自行拉開，一支令凱莎和眾護衛天使心悸的箭矢出現在弓弦之上。
彥心下大駭，驚呼道：「女王，我被一道比天刃審判更可怕的攻擊鎖定了，如果這道攻擊釋放出來，我……我會死，灰飛煙滅那種。」
凱莎霍然起身，死死盯著半空的盤古弓箭，沉聲問道：「這是什麼武器？」
楊翼飛抬起左腿搭到了右腿上，面無表情的道：「有人叫它盤古弓箭，也有人叫它后羿弓，射日箭。」
「沒別的用，不過就是一箭一顆恆星而已，凱莎女王可要試試，它跟銀翼究竟誰更強？」
凱莎和護衛天使們全都沉默了下來，她們降臨地球后，自然都會讀取地球的資料。
正因如此，她們對地球華夏神話傳說中，那射爆了九顆太陽的武器絕不敢輕視。
因為她們比任何文明都更清楚，神話，可並非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否則孫悟空就不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