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早上好，老婆

  回到別墅，馬大龍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東看西看，口中不住發出「哇」的驚嘆聲。


  楊翼飛拍拍他肩膀，笑道：「不用太在意，只要你好好唱歌，好好創作，以後你也能憑自己的本事買一棟這樣的房子，你信不信啊？」


  馬大龍聞言立刻條件反射的連連點頭道：「我信，信就行不信就不行，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我一定會為金寶買一棟這樣的房子。」


  馬叮噹忍俊不禁，真不知道自己這個憨憨大哥，是從哪學來的這套自我催眠法，竟然還挺有用。


  如果他能成為一個打不倒的強者，這句「信就行不信就不行」肯定是最主要的原因。


  楊翼飛哈哈笑道：「那不就行了？只要你相信，就一定能做到的。」


  進入客廳，馬叮噹四處看了看，奇怪的道：「我小……咳咳，師弟呢？」


  楊翼飛咧了咧嘴，看來適應這個身份轉變，她還需要一點時間，「跟我來，他在地下室。」


  馬叮噹瞪眼道：「不是吧！你就讓他住地下室？」


  楊翼飛失笑，「可能嗎？你自己來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跟著楊翼飛走下明亮的樓梯，何有求早已聽到動靜，收功起身。


  當馬大龍和馬叮噹看到地下室那充滿了科幻感的一切，頓時驚呆了，這次馬叮噹也變成了劉姥姥。


  「阿飛，這是……」


  楊翼飛用平常的語氣道：「我的實驗室啊！你忘了我青雲門還擅長煉器煉藥了？」


  「我們這種人，就等於是修道界的科學家，在古代是玄幻，到了現代就是科幻了，怎麼樣？是不是很震撼？」


  馬大龍獃獃的道：「震撼，太震撼了。」


  馬叮噹很快回過神來，目光投向面帶微笑走過來的何有求，遲疑的道：「我現在該叫你小叔還是師弟？」


  當著何有求的面，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就乾脆讓他自己說，他說什麼她以後就叫什麼。


  何有求跟楊翼飛相視一笑，道：「以後你就叫我師弟吧！」


  馬大龍見狀湊過來道：「那我呢？」


  楊翼飛好笑的道：「你又不是青雲門的人，自然是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


  「哦！小叔。」馬大龍憨笑一聲，老老實實喚道。


  「呵呵呵……」


  此時六月也飄了過來，對楊翼飛喚道：「師兄。」


  馬叮噹看向何有求，道：「她就是……」


  何有求點點頭，微笑道：「她叫六月，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們的師妹。」


  「你好，六月師妹。」


  「師嫂好。」


  寒暄完后，馬叮噹這才看向那扇屏風，好奇的問道：「你們是在做什麼？」


  楊翼飛偏偏頭，笑道：「你自己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龍哥就別去了。」


  又過了兩天，這會兒六月的克隆體已經半歲，雖然還是嬰孩，但終究是女嬰，而且人家正主就在旁邊，男人就不好去看了。


  馬叮噹走到屏風后，一眼就看到了營養倉中的嬰孩，發出一聲驚呼，「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在那裡面？」


  楊翼飛哈哈笑道：「這是師弟岳父家的孩子。」


  馬叮噹：「哈？」


  何有求和六月哭笑不得，這傢伙，用得著拐這麼大一彎嗎？


  楊翼飛不再逗她，解釋道：「這是六月的克隆體，要想復活六月，就必須給她塑造一具肉身，到時候再以收魂之術收魂附體，她就能真正復活過來了。」


  馬叮噹驚嘆著走出屏風，不可思議的看著楊翼飛道：「克隆？你已經可以克隆人類了？」


  楊翼飛感嘆道：「我這算什麼？在古代，別說是失去肉身，就算是魂飛魄散，但只要有一絲元神尚存，修真大能就能憑那絲元神重塑肉身，將人復活。」


  「只不過那樣復活過來的人，會失去所有記憶，這種情況別人也沒法幫他，不是像屍解轉世那樣經過點化就能恢復的，得靠他自己『開竅』。」


  楊翼飛說的這種情況，發生在《蜀山傳》世界，雖然他沒親眼見過，卻也知道有這種神通。


  隨著以後修為境界逐漸提升，說不定他也能領悟出這樣的法門。


  馬叮噹聽得嚮往不已，上古大能的威能，果然不是他們能測度的。


  何有求若有所思的道：「有人說過，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我一直嗤之以鼻，可如今看來，這句話很可能是真理。」


  楊翼飛頷首道：「一點沒錯，科學的盡頭是玄學，科幻的盡頭就是神話。」


  「就如同那些傳說中的飛碟或其他UFO，只要給我一些時間和充足的材料，我輕易就能製造出來。」


  「但是那對我們修真者來說並沒有意義，我踩把劍就能上天入地，速度遠超地球上的任何飛行器，又何必那麼麻煩製造什麼飛碟呢？」


  「……」


  何有求和馬叮噹神情詭異的看著楊翼飛，所以，以前被人們發現的那些不明飛行物，不會就是修真者們搞出來的飛行法寶吧？


  ……


  今天馬大龍和馬叮噹都沒有回去，他們給馬丹娜打了一通電話，說明今天住在楊翼飛這，不回去吃飯了。


  對此馬丹娜自然沒什麼異議，也沒有像這個時期的大陸家長那樣，18歲的閨女在別的男人家裡過夜，那簡直就是天大的事。


  楊翼飛和馬叮噹已經確定關係，並對馬家守護神龍及列祖列宗發下毒誓，這是比訂婚更加牢靠的誓約。


  他們兩個之間便等於已經是未婚夫妻，差的也就是那一紙婚書了，就算他們真發生什麼事馬丹娜也沒什麼好說的。


  要知道，香港婚姻法與大陸完全是兩碼事，香港法定結婚年齡是16歲，只要年滿16，就可以到登記總署的婚姻登記處登記結婚。


  只不過16歲以上，21歲以下的人結婚，必須要獲得監護人同意並簽字，21歲以上就不需要了。


  下午楊翼飛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大餐，專門等天黑才開飯，這樣六月也能跟他們一起吃了。


  只不過鬼吃飯是用聞的，食物本身不會消耗，但食物上的味道會完全消失。


  被鬼聞過的食物，人再去吃就會感覺味同嚼蠟，沒有任何味道，不僅是沒有調料味，連那食物本身的味道都沒有。


  就算回鍋重新烹調，最後也只有調料的味道，食物本身的味道依然沒有，因為那食物的味道已經被鬼吸收。


  楊翼飛還開了幾瓶61年白馬莊園，六月聞過幾杯后，原本一片慘白的臉上也暈起了紅霞，變得嬌俏可愛，看上去反倒有幾分活人的感覺了。


  今晚大家喝得都有點多，因為近段時間喜事連連，大家都很高興。


  在這種熏熏然的狀態下，一些該發生的事自然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諸天萬界之中，亡靈騎士、生死之交，絕不止寧采臣一個，至少還有一個何有求。


  ……


  次日清晨，旭日高升，紅霞漫天。


  馬叮噹醒來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張正定定看著她，帶著和煦微笑的臉。


  「早上好，老婆。」


  從開始穿梭諸天起到如今，馬叮噹還是楊翼飛第一個稱呼為「老婆」的女人。


  蘇荃是荃妹，李莫愁是莫愁，小白是夫人，其他女人基本都是直呼其名，只有馬叮噹，他叫出了老婆這個稱呼。


  這個世界可以說是他真正意義上經歷的現代社會背景世界，生化世界那個末世根本不算，所以他對這個世界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馬叮噹聽到楊翼飛的話，臉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她探出雙手，抱住楊翼飛的腦袋，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道：「早上好，老公。」


  馬叮噹的動作讓身上的絲被微微滑落，露出了她精緻的鎖骨，半個如玉碗倒扣的峰巒。


  楊翼飛又在馬叮噹額頭上輕輕一吻，溫聲道：「我去給你放水。」


  「嗯。」


  楊翼飛起身穿好衣服，到衛生間給浴缸中放好了水，待馬叮噹洗完澡出來，他已經將床單被褥換好，下樓去做早餐。


  等到馬叮噹下樓，桌上已經擺上了營養豐富的早餐。


  馬叮噹昨晚雖然剛剛經歷了破瓜之痛，但楊翼飛已經用聖光彈給她治療過，是以今日她並無什麼異常。


  在他們起床時，何有求早已回到地下室修鍊，一個人能夠在自己的領域獲得成功，從來不是天賦卓絕就足夠的。


  再高的天賦也需要勤奮來支持，何有求不僅是修道天才，更兼之極為勤奮，才能在年紀輕輕擁有那樣一身深厚的法力。


  過不多時，洗漱完的馬大龍從自己的房間出來，打過招呼后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吃飯。


  吃著吃著，馬大龍忽然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阿飛，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楊翼飛看向馬叮噹，笑道：「看叮噹啰！反正我是時刻準備著，隨時都可以。」


  馬大龍也看向馬叮噹，她微垂著頭，思忖了片刻才道：「還是過幾年再說吧！我怕舉行婚禮的時候……我會哭。」


  楊翼飛緩緩點了點頭，理解的道：「也是，等你修鍊我的傳承，修為超過馬家道法的時候，就沒有問題了。」


  在別的時候他有把握能打消馬叮噹的感動，讓她哭不出來，但是在婚禮上，可能會觸動內心情感的地方實在太多，新娘很容易就流出淚來。


  為了讓她安心，還是等她的魔法修為提升起來，戰力超過馬家道法時再說吧！

  楊翼飛笑著拍拍馬大龍的肩膀，笑道：「龍哥，你怎麼說也是當大哥的，動作可得快一點。」


  「如果在我跟叮噹結婚的時候，能有個小侄子或小侄女幫她托婚紗就太好了，若是小侄子和小侄女俱全，那就更完美了。」


  馬叮噹聞言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滿帶幸福的笑意，馬大龍則是嘿嘿笑著撓撓後腦勺，道：「我儘力，儘力。」


  吃過早飯，他們沒有再去打攪何有求，直接駕車離開別墅，上午去逛了逛街，每個人都買了幾身新衣服和一些小物件。


  一直到下午才提著大包小包返回了馬家，又在馬家待到天黑，楊翼飛才返回別墅。


  ……


  星期四下午，楊翼飛帶著馬大龍去拿到了唱片，聽過效果后，楊翼飛非常滿意。


  埃文錄音室不愧為這個時代香港最頂級的錄音室，後期處理過的音效沒有絲毫瑕疵，這是清唱和用麥克風絕對達不到的效果。


  一個頂級調音師的能力，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哪怕是鬼哭狼嚎，經他們的手都能變成優美動聽的音樂，更別說馬大龍的唱功並不弱了。


  拿到那張這個時代主流的黑膠唱片后，楊翼飛帶著馬大龍直奔RTHK香港電台而去。


  香港電台，簡稱「港台」，成立於1928年6月28日，前身為香港業餘無線電愛好者創辦的電台，其後由香港政府接辦，共分七個頻道，音樂頻道是第二台。


  楊翼飛在電台沒有熟人，但他有鈔能力，直接港幣開路，以後自然就會有熟人了。


  第一次合作，楊翼飛砸了30萬，條件是在電台的黃金時段播放馬大龍的歌曲半個月，等於是2萬一天。


  而黃金時段的概念則是早上七點多，人們剛剛起床不久的時候，中午十二點多，午休的時候，以及晚上八點多，市民都進入休息狀態的時候。


  在這個時代，1萬塊可以打一個總時長為半小時的廣告，比如一支廣告的時間是20秒，那麼在今天一天之內，電台就需要插播90次這支廣告。


  這首海闊天空的總時長為5分24秒，每天播放三次，所佔時間不過16分12秒，電台可謂是血賺了一筆。


  而在聽過這首歌后，第二台的主播更是表示，如果他是台長，只要這首歌肯放在港台播放，倒付錢給馬大龍他都願意。


  當時他是紅著眼說出這句話的，因為這首歌讓他想起了當年自己為成為港台主播，所做過的努力，所遇到的挫折，最後如何堅持下來，最終達成心愿的往事。


  ……


  次日早晨7點40分，那些吃著早餐，身旁放著半導體收音機，或駕著車行駛在上班途中的香港市民們，都聽到了這樣一條廣播。


  「各位聽眾，今天我給大家推薦一首新歌，這是一位天賦卓絕，但因外形不夠出眾，導致處處碰壁，被人們所輕視的天才創作型歌手，在經歷無數挫折，受盡冷眼和嘲笑后，最終創作出來的一首歌曲。」


  「在我看來，這首歌不僅僅是一首難得一見的經典歌曲，它甚至已經超越了語言與音樂的範疇，它是一種信念、信仰與力量。」


  「閑話不多說，接下來我們就來一起欣賞這首，由馬大龍先生作詞作曲，並自己演唱的歌曲……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