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切磋

  楊翼飛為馬大龍填好詞，跟馬大龍一起吃了個冰激凌，又吃了幾塊馬叮噹切好的水果后，天色已經暗下來，楊翼飛便起身告辭。


  畢竟馬叮噹明天還要上學，也不好太過打攪，況且姑侄三人每人一個房間，也沒有多餘的房間可以請他留宿。


  馬丹娜臉上帶著慈和的笑意，道：「那阿飛你有空要常來坐坐，大家都是修士，互相交流一下修鍊心得，也有助於開闊眼界嘛！」


  楊翼飛欣然道：「我周末會過來找叮噹交流切磋，阿姨不要嫌我煩就好。」


  馬丹娜笑吟吟的道：「怎麼會，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叮噹，你送阿飛下去吧！」


  「哦！走吧！」


  「阿姨拜拜，龍哥下次再見。」


  「拜拜。」


  兩人並肩出了門，待下了一層樓后，楊翼飛才主動開口道：「對了叮噹，你打算考哪所大學？」


  馬叮噹道：「浸會大學文學院，我選的是文科，打算讀中國語言文學系。」


  楊翼飛道：「哦！你現在每天走讀，很辛苦吧？」


  馬叮噹道：「都習慣了，我在鳳溪第一中學上學，離家只有七八公里，乘公交巴士十幾分鐘就到了。」


  楊翼飛笑問道：「以你的條件，在學校里肯定很多男孩子追吧？」


  馬叮噹笑著偏了偏頭，腦後的馬尾輕輕甩動，青春氣息顯露無遺，「也沒有啦！高三的學業重，大家哪有那個閑心。」


  「有那個閑心的基本上都成了古惑仔，又怎麼會讀到高三？」


  說完 馬叮噹瞄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道：「你呢？你上學的時候圍繞在你身邊的女生肯定很多吧？」


  楊翼飛撥了撥額前的頭髮，道：「那是當然，可惜落花有意，我這個流水卻無情，一群小屁孩，哪知道什麼叫愛情？不過是青春期的懵懂和衝動罷了，沒意思。」


  「呵呵呵……」馬叮噹聞言頓時樂不可支，「拜託，無論從生理還是心理來說，女生都比男生髮育得快，成熟得早好吧！你哪來的自信吐槽別人不懂愛情？」


  楊翼飛聳聳肩道：「也許吧！但就是一直沒遇到讓我心動的女孩，我希望能擁有一場轟轟烈烈的熾熱初戀。」


  「最好初戀就是人生中最後一場戀愛，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就太完 美了。」


  「發生在校園裡那種懵懵懂懂的青澀戀愛我沒興趣，因為這樣的戀愛多半不會有結果，畢業就等於失戀才是常態。」


  馬叮噹看著楊翼飛的側臉? 微微有些失神? 心中卻是悸動不已。


  他的戀愛觀實在太美好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多麼完 美的戀情。


  真想不到，他竟然從來沒談過戀愛? 這個年代像他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她是因為馬家祖訓? 所以到現在為止從未談過戀愛，但無論是在初中時期還是高中時期，都有優秀的男孩子追求過她? 那時候的她未嘗沒有過片刻的心動。


  正如他所說? 那是一種青澀、朦朧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的確很美好。


  可他說的也非常現實? 少年人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 這世上能從校園走入婚姻殿堂的小情侶? 又有多少呢？九成九都是一畢業就失戀。


  無聲之中，兩人已經走到底樓，馬叮噹回過神來，看了看街上，道：「這個時間? 公交巴士已經收工了? 我給你叫個計程車吧！」


  楊翼飛微微一笑? 道：「不用? 我自己開了車來的，況且就算沒有車，我需要叫計程車嗎？找個沒人的角落御劍不就行了？」


  馬叮噹啞然? 跟他這一聊，她都忘了楊翼飛是劍修，可以御劍飛行的，「你的車在哪？」


  楊翼飛看向街頭方向，道：「呶，那不就……我去，不要啊！」


  他剛看過去，頓時臉色一變，急忙往自己的車那邊奔去，口中叫道：「阿sir不要開罰單，我馬上就走了。」


  「……」


  馬叮噹無語的看向街頭方向，跟著楊翼飛跑了過去。


  只見在大約四五十米外，一個距十字路口不到十米的左側街道旁，一輛紅色法拉利308跑車孤伶伶的停在那，兩名身穿綠色警服的警察站在車頭位置，其中一人正在一疊單子上寫著什麼。


  見楊翼飛跑過來，抄牌那名警察暫時停下了動作。


  「阿sir，實在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可不可以給個機會？」楊翼飛態度很好的對兩名警察道，臉上帶著歉然的微笑。


  兩名警察詫異的對視一眼，一般來說開這種車的人不是有錢人就是社團高層人員，而這樣的人多少有些趾高氣昂。


  像楊翼飛態度這麼好的有錢人，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那名抄牌的警察開口道：「先生不知道這裡不能停車嗎？」


  楊翼飛忙點頭道：「知道，原本我是臨時停車，馬上就會走，誰知道一下子忘了時間，就……真不好意思，我保證下次不會了，阿sir給個機會吧！」


  他自然不能說不知道，否則估計阿sir就要問他要駕照了，理由是連交通法規都不熟悉，怎麼拿到的駕照？可他車都是剛買的，哪來的駕照？


  這時馬叮噹也跑到了近前，聽了楊翼飛的話，幫腔道：「是啊阿sir，都怪我，拉著他多說了一會兒話，要不然他早就走了。」


  看到馬叮噹，兩個警察明白過來，抄牌那名警察收起罰單，笑道：「女朋友這麼漂亮，難怪會忘記時間，看你態度不錯，這次就算了，下次記得把車停到停車場。」


  楊翼飛心下一喜，阿sir你會說話就多說點。


  心裡暗自調侃著，面上卻不露異色，把手往兜里伸了一下，隨即高興的上前握住一名警察的手，道：「謝謝阿sir，阿sir為了市民的安全和城市秩序真是辛苦了，謝謝謝謝。」


  握完 一個人的手又握了握另一個人，口中說著感謝的話，兩名警察感受到掌心的觸感，臉上的笑容不由大了一些。


  其中一人跟楊翼飛握過手后，不動聲色的把手背到背後，笑道：「沒什麼，這是我們的職責嘛！記得儘快把車開走。」


  「一定一定，我馬上就走。」


  兩名警察徑自繼續向前巡邏了，剛才跟楊翼飛握過的那隻手緊緊攥著，待走出一段距離后，才將手中那張千元大鈔揣進了兜里。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若無其事的閑聊著。


  「這年輕人素質不錯啊！」


  「是啊！像這麼低調懂禮的富家公子可不多見。」


  兩名警察走後，馬叮噹好笑的對楊翼飛道：「你幹嘛給他們錢？兩千塊都夠違停好幾次的罰款了。」


  楊翼飛無奈的道：「錢是小事，關鍵是麻煩啊！去哪交罰款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我連駕照都沒有。」


  馬叮噹啞然失笑，楊翼飛對她擺擺手，道：「那我先回去了，兩天後是周末，到時候我再來找你，趁這兩天我去把駕照搞定。」


  「嗯，開車慢點，拜拜。」


  「拜拜。」


  ……


  駕車回到大埔的海景別墅，楊翼飛又自己飛了出去，他打算給馬叮噹準備一個驚喜。


  如果是信息網路時代，要準備這個驚喜非常簡單，紅后可以搞定一切，可如今的話，就要複雜多了。


  不過也就是多花費一些時間而已，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問題。


  兩天後的早上，楊翼飛如約而至，這次他在附近找了個停車場停車，昨晚他把駕照弄到手了。


  當然，依舊是自己親力親為，親手給自己辦的。


  敲響房門，這次是馬叮噹開的門，似乎是為了跟楊翼飛切磋做準備，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運動裝，看上去活力四射，青春無敵。


  「阿飛你來啦！快進來，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


  走進房間，楊翼飛跟馬丹娜打了個招呼，「阿姨早上好。」


  馬丹娜看著楊翼飛慈和的笑道：「早上好，今天有什麼安排？」


  楊翼飛看向馬叮噹，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適合比試切磋的地方？」


  馬叮噹想了想，道：「去石坳山吧！那邊沒什麼人會去。」


  楊翼飛道：「好啊！你說了算，我們這就走？」


  「嗯，走吧！」


  「那阿姨，我們先出去了。」


  「好，記得晚上來吃晚飯。」


  「好的，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呵呵。」


  馬叮噹帶上碧水龍吟，跟楊翼飛出門而去，兩人到數百米外的一處停車場坐上了楊翼飛的車，在馬叮噹的指點下，往石坳山駛去。


  楊翼飛一邊開車，一邊隨口道：「怎麼沒見你大哥？不會還沒起床吧？」


  馬叮噹道：「那倒不至於，他今天一早就背著他的吉他出去了，聽他說是去參加什麼歌唱比賽的試音。」


  楊翼飛神色古怪的扭頭看了她一眼，道：「龍哥的理想不會是想當歌星吧？」


  馬叮噹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猜對了，不過我看他這輩子都沒希望實現他的理想，歌星不是誰都能當的，再有才華，長相氣質不過關，人家哪有心情聽你唱歌？」


  楊翼飛咧了咧嘴，這是親妹妹。


  「說起來也真是有趣哈！你跟你姑姑都屬於大美女的範疇，怎麼你哥長得這麼……平平無奇？」


  馬叮噹失笑道：「平平無奇？這個評價你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說來也真奇怪，我們馬家女人很少有長得難看的，可是男人的話……一言難盡，反正我爸也沒比我哥好到哪去。」


  「呵呵呵……」楊翼飛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他沒有去問馬叮噹她爸媽哪去了，因為他已經見到過，在馬家客廳牆壁上掛著，黑白色的。


  這些事以後他自然會知道，現在也沒必要去提起別人的傷心事，不過看馬叮噹面無異色的調侃著自家老爸，她應該早就已經沒事了。


  從馬家所在的安居街到石坳山不過七公里左右，自公路上拐下一條較為平坦的硬土路，再往前行駛了一公里左右後，車子就到達了山下。


  兩人徒步上山，這座山海拔500多米，不算高，但在香港這樣一個海島城市，也不算低了。


  這裡比不得太平山、慈雲山之類的名山，比較偏僻，少有人來，直到二十年後，與石坳山接近得八仙嶺被開發出來，成了郊野公園后，才慢慢有了人氣。


  兩人一口氣爬到山頂，並往山上深處走了一段距離，最後在一塊草坪處停了下來。


  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稍作活動后，馬叮噹將碧水龍吟的皮套綁在了大腿外側，拔出劍柄對楊翼飛笑道：「你想怎麼切磋？」


  楊翼飛手一伸，黑炎劍便握在了掌心，道：「隨便你使用什麼手段，但是我只用近身搏鬥的打法。」


  馬叮噹長劍斜斜指地，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那就來吧！」


  「記得輸出靈力加持劍身，碧水龍吟的品質雖然比黑炎高，但本身材質並沒有黑炎硬，以本體對拼的話，碧水龍吟會受損，我來了。」


  楊翼飛說完 這句話后沒有再多嗶嗶，黑炎劍一挺，赤黑色劍芒浮現，宛若火焰般升騰，腳下踏著神行百變的步法，向著馬叮噹沖了過去。


  馬叮噹神色也嚴肅起來，進入了戰鬥狀態，手中碧水龍吟泛起了幽藍色劍芒，一聲龍吟響起后，水麒麟虛影顯現，她身子微微向前一傾，反衝而上。


  兩人都在背後拉出了一串長長的殘影，足見移動速度之快，進入攻擊範圍的瞬間，楊翼飛黑炎劍對著馬叮噹右肩刺去。


  馬叮噹身子微側，右手倒轉，手中長劍劍尖朝下，豎在身前，穩穩格住了這一劍，一個旋身已在楊翼飛身側，身子微微壓低，反手一劍削向楊翼飛腰間。


  楊翼飛長劍下壓，堪堪擋住這一劍，馬叮噹一擊不中立刻換招，扭動手腕，長劍在身前劃了道弧線，又抹向楊翼飛前胸。


  馬叮噹近戰經驗豐富無比，且敏捷度極高，變招極快。


  馬家的劍法也相當不弱，面對青雲劍法，在楊翼飛沒有使出劍芒和劍氣的情況下，可穩穩佔據上風，交手初期楊翼飛竟有些手忙腳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