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狠辣少女
“這是你們自找的，都去死吧！”那少女見楊翼飛動手，也嬌喝一聲，雙掌一擺，展開迅疾靈動的身法，瞬間竄入了其他人之中。
楊翼飛大吃一驚，他出手擊殺這為首之人，是因他動了惡念，並對自己看上的女人出言不遜。
試想一下，若這少女真是個不諳世事，又沒有自保之力的女子，被賣入妓院會是什麽下場？
所以這為首之人該死，但他的本意是殺雞儆猴，驚退其他人，可看這少女的意思，竟是想要趕盡殺絕。
“姑娘，隻誅首惡即可，無須趕盡殺絕。”楊翼飛出聲還是慢了一步，那少女出手毫不容情，她的掌法飄逸輕靈，變化萬方，綿密無比。
閃身間，兩名站得稍近，手持大關刀和月牙戟的賣藝人便已飛了出去，好在這兩掌雖然把他們打成重傷，卻並未能要了他們的命。
可下一瞬，少女反掌間手中多了一枚晶瑩剔透的銀針，那銀針針身鏤刻花紋，十分精致。
她拍向第三人時，銀針刺入那人身體，瞬息間，那人便皮膚發黑，渾身僵硬，倒地而亡，這銀針竟是蘊含劇毒。
少女打翻兩人，擊殺一人後，手一揚，那枚銀針便向著第四人飛射而去。
楊翼飛遲疑了一瞬，便令賣藝人一死兩傷，不敢再遲疑，手一伸，那枚銀針凝在第四人胸前一尺之處，不得寸進。
少女也吃了一驚，回頭看向楊翼飛，見果然是他，便停下了手，脆聲問道：“你幹什麽？”
她話聲嬌柔婉轉，語氣中並無質問之意，隻是滿臉不解，顯然她是真的不明白楊翼飛為什麽要阻止她。
楊翼飛放下手臂，銀針失了控製，墜落在地，他對少女苦笑道：“姑娘，他們隻是招搖撞騙而已，罪不至死。”
少女指著那被楊翼飛一腳踢死的為首之人，道：“那你為什麽殺人？”
楊翼飛神色一正，道：“因為他動了惡念，要將姑娘賣到妓院去，所以他該死。”
少女美目流盼，桃腮帶暈，神態中竟多了幾分嬌羞之色，“為何他對我動了惡念就該死？”
“呃……這個……咳咳……”其實楊翼飛的意思是，強擄良家少女，買賣人口與招搖撞騙的性質不一樣，所以該死，可看樣子，這少女顯然是誤會了他是因為她才對那人下了殺手。
這還真是個美麗的誤會啊！
楊翼飛清咳一聲，道：“總之，真正的大惡是那為首者，殺了他也就是了，這些人教訓一頓即可，無須趕盡殺絕。”
少女微微偏頭，問道：“那他們又去騙別人，要把別人賣到妓院去怎麽辦？”
“這……”楊翼飛傻眼，這少女雖然懵懵懂懂，說的話卻角度刁鑽，偏偏還很有道理，可隻是招搖撞騙就把人殺了，那也的確有點過，這還真是個問題。
周圍賣藝者此時不敢再上，又不敢逃，隻在一旁戰戰兢兢，見此情形，一個個急忙開口道：“不不不，不會了，我們絕不會再招搖撞騙，我們這就刀槍入庫，回老家種地去。”
楊翼飛見此肅聲道：“這可是你們說的，若下次再被我們撞上你們在招搖撞騙，我絕不會再阻止這位姑娘，任她殺光你們。”
少女沒聽出楊翼飛的隱意，這話乍一聽似乎沒什麽毛病，可他說的是“我們”，要能“一起”再撞見這些人，自然得是兩個人在一塊才行。
“一定一定，絕不會再犯……”眾賣藝人躬身不迭，連連保證。
楊翼飛揮手扔出之前那錠金子，道：“走吧！還活著的去醫館找大夫給他們治治傷，死了的買副棺木安葬了，剩下的錢算是給你們返鄉的路費。”
“公子高義，多謝公子。”那些賣藝人見狀歎服的深深一揖，拾起那錠金子，一幹兵器全然不要了，四個人一人背起一個，迅速離去。
楊翼飛轉頭看向了另一撥人，這也是一群手持刀劍的江湖中人，方才這裏動上手後，百姓們全都一哄而散，隻敢遠遠看熱鬧，卻沒有誰敢靠近。
這幫人是在楊翼飛阻止了少女大開殺戒，與她分說時來的，他們到現場後卻也沒有貿然出聲，隻在一旁靜觀。
很快他們就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應該是這幫子賣藝人招搖撞騙，還動了強擄少女的念頭，結果被打得兩死兩傷。
雖然他們覺得兩人下手有些重了，但聽過情況後，真正下重手的是那少女，楊翼飛反而屬於是非分明之人，心下便有些暗暗佩服。
此時見楊翼飛看過來，為避免出現什麽誤會，為首一人上前抱拳道：“公子處事公允，為人仁義，在下佩服。”
楊翼飛抱了抱拳，道：“閣下過獎了，不知諸位有何貴幹？”
那人笑道：“無事，隻是方才發現這邊有騷亂，便過來看看情況，既然事情已被公子妥善處置，在下就不多管閑事了。”
楊翼飛恍然，微笑道：“原來是前來行俠仗義的武林豪傑，失敬失敬。”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敢當，這隻是我等俠義中人的本份。”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那少女，道：“隻是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卻似乎有些心狠手辣，這樣很不好。”
那少女聞言挑了挑眉，道：“什麽心狠手辣？隻要別人不惹我，我又不會無端端的去打別人。”
楊翼飛苦笑著搖搖頭，對那人道：“閣下難道還沒看出來嗎？這位姑娘不諳世事，一看就是個剛剛踏入江湖的白丁，不懂江湖規矩也十分正常，閣下放心，在下既然遇上了，自會好好與她分說。”
那人欣然道：“如此最好，那我等就不攪擾公子了，對了，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楊翼飛。”
“原來是楊公子，在下裴興平，在這嘉興一帶還有那麽幾分薄麵，公子日後若有什麽難處，隨時可以找在下，告辭。”
裴興平說完帶著一眾同伴轉身離去，楊翼飛轉頭看向少女，笑道：“姑娘，相逢即緣，不如我請姑娘去吃宵夜如何？”
少女問道：“你付賬嗎？”
楊翼飛失笑道：“既然是我請姑娘，自然是我付賬，況且姑娘也沒錢不是嗎？”
少女欣然道：“那好，走吧！”
兩人並肩往前行去，楊翼飛隨口問道：“還不知姑娘芳名呢！”
少女道：“我叫李莫愁。”
楊翼飛腳步一頓，錯愕的看著少女道：“你叫啥？”
另一邊，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裴興平突然頓住腳步，猛然一拍腦袋，叫道：“白衣勝雪，背負青銅長劍，原來是他，我說怎麽那麽耳熟呢！”
“裴大哥，誰啊？”
“中神通，兩年前華山論劍，新晉的五絕之首中神通楊翼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