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劍來
東方露出魚肚白，天色漸亮，楊翼飛緩緩睜開雙眼，念力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已經恢複完足。
打眼掃去，隻見一燈大師與他四個徒弟在一棵樹下閉目盤坐，黃藥師、洪七公、丘處機並排坐於他身側，皆以打坐代替了睡覺。
瑛姑坐在他們對麵的長條椅上，周伯通以瑛姑的腿為枕橫躺，占據了一整張椅子。
經過昨夜之事，周伯通腦子清醒過來後，居然也不再跑，而是默默走到一燈大師麵前磕了個頭，便算是了卻了這樁恩怨。
他雖然對不起一燈大師，但一燈大師也對他的孩兒見死不救，兩人算是兩清了。
楊翼飛的話對他刺激很大，他已經決定要用下半生來彌補瑛姑，好好對她，償還自己欠下的孽。
側麵那張椅子被郭靖黃蓉占據，隻不過他們這邊卻反了過來，是黃蓉橫躺在郭靖懷中，身上還蓋著郭靖的外衣。
楊翼飛掃視了眾人一眼，微微一笑，便自顧自起身往遠處行去，揮手收起桌上那些殘羹剩菜，到懸崖邊後將之全部丟下懸崖，順便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
取出牙膏牙刷礦泉水洗漱完畢，又打了兩趟混元掌活動身體，這才往回走去。
此時眾人早已醒來，洪七公與黃藥師幾人正在研究楊翼飛插在地上那把劍。
“看樣式像是戰國時秦國的青銅劍，其他國家的劍沒這麽長，隻是不知內裏如何。”
黃藥師話音剛落，黃蓉便探手抓住劍柄，鏘一聲將劍身拔出一半，“哎喲，還挺重的呢！”
黃藥師忙製止道：“蓉兒，莫要亂動別人的東西。”
“我隻是看看，又不會要他的。”話雖如此，她還是立刻放開了劍柄，長劍又鏘啷一聲落回劍鞘，但劍身的情況卻已經被眾人看清，
黃藥師正色道：“這不是要不要的問題，未得主人家允許，不可妄動他人物件，尤其是兵器。”
洪七公擺擺手，道：“誒，黃老邪，楊公子不是什麽小氣的人，隻是看看而已，不妨事的，怎麽樣，看出什麽名堂了嗎？這果真是古劍？”
黃藥師點點頭，道：“**不離十，無論其重量、材質還是出鞘入鞘的聲音，都表明這是正兒八經的先秦青銅劍，距今至少有一千四百年以上曆史。”
周伯通咋舌道：“那這把劍應該很值錢吧！”
黃藥師頷首道：“千金難買。”
便在眾人議論這把劍時，楊翼飛回來了，眾人即若無其事的走開。
洪七公忽然看著山崖旁一愣，隨即臉色沉了下來，道：“老毒物，你來得倒是早。”
眾人回頭看去，果見歐陽鋒握著蛇杖緩步行來，隻是他的目光一直瞧著楊翼飛，並未看其他人。
聽到洪七公的話後，才轉眼看向洪七公，冷冷道：“早到早比，遲到遲比，老叫化，你今日跟我是比武決勝，還是性命相拚？”
洪七公沉聲道：“既賭勝負，亦決死生，你下手不必容情。”
歐陽鋒道：“好，等與這位公子比完武，我再與你決一死戰。”
洪七公道：“正有此意。”
洪七公一生很少痛恨一個人，但對歐陽鋒卻是深惡痛絕。
縱觀整個射雕世界，很少有一個惡人能做得那麽純粹，歐陽鋒為了九陰真經，可說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什麽身份名望，在他看來都是浮雲。
為了九陰真經，他能以武學宗師的身份跑去給完顏洪烈打雜，為了九陰真經可以不顧宗師身份欺淩小輩。
洪七公前一刻救他，後一刻他就能下手偷襲，導致洪七公武功全失，甚至差點丟了老命。
此後更是和楊康一手製造了桃花島事件，把六怪滅了五個，留一個瞎子滿世界陷害黃藥師。
相比於裘千仞，他才是真正的無惡不作，毫無底線，可說是一個最最純粹的惡人。
直到他瘋了後，才總算沒那麽令人痛恨，看神雕或許人們對他恨不起來，可看射雕時，人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楊翼飛若非要留著他論劍，昨天他就該領盒飯了，不過今天殺他也不遲，殺了他這劇情改變度也會增長一大截。
楊翼飛見人都已經到齊，遂開口道：“諸位，午時比武的約定，本就是為等眾人趕到，既然人都已到齊，咱們也別等什麽午時了，直接開始論劍大會如何？”
洪七公道：“楊公子所言極是，既如此，老朽就領教公子的禦劍之術了。”
楊翼飛走到十數丈外的一片空闊地，洪七公手持打狗棒，站到楊翼飛右側，一燈大師當年得王重陽傳先天功，功力最為深厚，成名絕技又是一陽指，是以未持兵器，走到了楊翼飛左側。
黃藥師右手拔出插在腰間的玉簫，左手扣上一顆石子，正麵麵對楊翼飛，歐陽鋒這個老陰比自然是站在了楊翼飛身後，其他人隔著十數丈距離強勢圍觀。
楊翼飛見眾人都已經準備好，即手捏劍指，斜斜指天，大喝道：“劍來。”
“鏘”
插在十數丈外長條椅旁的青銅劍一聲脆響，自行離鞘而起，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在楊翼飛身前，劍尖朝地繞著他身軀緩緩旋轉。
除了已經見識過一次的丘處機和郭靖，其他人盡皆渾身一震，雙目大睜，黃藥師震驚的道：“禦劍之術，原來這就是禦劍之術，神劍通靈，召之即來，這……這哪是武功？分明便是仙術啊！”
洪七公失神的道：“想不到這世上當真有劍仙，長見識了，老叫花我活了幾十年，今日長的見識比半輩子加起來都多。”
歐陽鋒更是駭然失色，想不到他除了那門可以隔空製人的仙法，竟還有這麽一手禦劍之術，這樣的對手，當真是凡人可以匹敵的嗎？
一燈大師歎息連連，我大理段氏祖上的六脈神劍妄稱神劍，可在這禦劍之術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楊翼飛一個“劍來”，令四人氣勢為之所奪，熊熊戰意如烈火被澆了一盆冰水，徹底熄了下來。
周伯通原本因昨日之事，一直有些精神萎靡，愛笑愛鬧的他沉默了一夜，可此時看到楊翼飛那手禦劍之術，卻猶如滿血複活一般，連蹦帶跳的叫嚷道：“我要學，我要學那禦劍之術，我要拜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