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九難傳功
晚上九難沒有直接開始傳授武功，隻是讓兩個徒弟施展了一下自己的功夫，做到對他們的水平心中有數，以此決定日後的傳授方向。
總的來說，沐劍屏的底子較好，畢竟她自小修習沐家家傳心法，習練家傳武功。
雖然都沒什麽火候，但至少內功是入門了的，已經跨過“氣感”那一關，練出一絲淺薄的內力，可傳她鐵劍門內功心法。
至於楊翼飛，雖然沒有內功的底子，但他根基紮實，筋骨強韌，學武資質反而還在沐劍屏之上，適合修煉由外而內的外門功夫。
至於悟性，在她傳授楊翼飛神行百變的步法身法時就已看出，他的悟性相當不弱，可惜沒能早十年遇到他，否則十年過去，楊翼飛的成就未必會在陳近南之下。
在看完兩個徒弟的身手，做到心中有數後，九難便讓他們自由活動，自己則是回房休息去了。
阿珂從衣櫃中抱出一套被褥，幫楊翼飛打好地鋪，便回到了院子裏，往常這個時候，她該在院子裏練劍的，可今日情況特殊，九難也沒督促她練劍。
三人今日初識，相處不多，連話都沒說過幾句，還不太熟悉，阿珂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麽話題跟兩人說。
好在沐劍屏是個自來熟，楊翼飛更是閱曆豐富，自然不會冷場。
沐劍屏與阿珂坐在一張長條凳上，興致盎然的對她問道：“師姐，你跟師父學了些什麽武功啊？”
阿珂苦笑道：“就一門玉女劍法，我都還沒掌握好呢！”
沐劍屏道：“這一定是一門十分厲害的劍法吧？”
阿珂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還從來沒跟人交過手。”
楊翼飛笑道：“玉女劍法作為華山派鎮派絕學之一，本就是一門十分厲害的劍法，而且這門劍法傳女不傳男，隻有女弟子才能修習。”
“這門劍法招式精妙，變化繁複，因女弟子臂力較弱，遇上勁敵之時，便可憑此劍法以巧勝拙。”
“加上其施展時，盡展女子的嬌柔婀娜，男子使來就會十分怪異別扭，所以男弟子是不必學這門劍法的，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傳女不傳男。”
聽完楊翼飛的話，兩女頓時來了興趣，尤其是阿珂，她一直以為師父教給她的隻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招式，又不好好指點，教完就讓她自己練，每次去問她都會遭到嗬斥。
如今聽了楊翼飛的話，似乎不是這麽回事，雖然師父對自己的態度的確不好，可她傳給自己的武功，卻也並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招式，而是真正的絕學。
沐劍屏道：“師兄你懂的真多，你給我們講講你闖蕩江湖的事吧！”
“我？”
阿珂也道：“是啊！師兄你應該闖蕩江湖許久了吧？”
楊翼飛暗暗汗了一個，他闖蕩江湖滿打滿算也就四個多月，人倒是殺了不少，可這江湖經曆，還真沒什麽好講的。
他想了想，道：“其實我也剛剛踏入江湖不久，沒什麽值得說的經曆，不過我知道許多江湖中的傳奇故事，我講給你們聽如何？”
“好啊好啊！你快講。”
“嗯，既然提到了玉女劍法，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關於華山派的故事，話說許久以前，華山派有一代掌門人叫嶽不群，江湖人稱君子劍，他的夫人叫寧中則，人稱華山玉女，便是以玉女劍法聞名江湖……”
楊翼飛以說書的形式給兩女講《笑傲江湖》的故事，兩女一聽就入了迷，她們都是未經世事的懵懂少女，也想不到什麽關於政治、權謀等深層次的東西。
她們能聽到想到的，就是少俠和少女的愛恨情仇，是主角的瀟灑不羈，是對和心愛之人一起笑傲江湖的無邊憧憬。
講故事不是背書，無須將全文背一遍，很長的篇幅有時候幾句話就概括了，是以楊翼飛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講完，剛好九難出來催促幾人去歇息，兩女才心滿意足的回房睡了。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楊翼飛便起身一路小跑著下山買床去了，太室山距離登封縣城二十餘裏，等到了縣城時，天色便已大亮。
這個時代的家具都是榫卯結構，可以先拆成一堆木頭捆成兩捆，剛好一擔，等挑回家再組裝起來，倒是十分方便。
楊翼飛買好床，又添置了一些被褥床單，買了些雞蛋與豬肉，便往山上返回，等回到精舍時，剛過巳時，阿珂的早飯也剛準備好。
兩碗清粥，幾張麵餅，就是楊翼飛的早餐了，九難自己吃素，卻不反對弟子們吃葷，畢竟練武也是需要補充營養的，不吃肉哪行？連少林的護法武僧都可以吃肉呢！
吃過早飯，九難對幾個弟子道：“劍屏，你先跟著你師姐學習玉女劍法，翼飛跟我來。”
“是，師父。”
以前都是阿珂自己一個人練劍，枯燥乏味，提不起勁頭，如今終於有個人跟她一起練，還能體驗一把為人師教別人的感覺，這讓她十分開心。
楊翼飛跟著九難向著東北方向走了幾裏，在林中一處空闊之地停步。
九難道：“翼飛，你以前沒練過內功，如今年歲已大，若為師傳你鐵劍門內功，按部就班的打坐練氣已來不及，就算勉強修煉也難有什麽成就。”
“為師這有一門傳自華山派的功法，名喚混元功，與丐幫降龍掌一樣，是一門將內功修習之法融入到掌法中的法門，由外而內，掌法大成之日，也是內功大成之時。”
“這門功法初入門時修煉起來費時甚久，見效極慢，但修習時既無走火入魔之虞，練成後又威力奇大。”
“若能練至大成，混元掌的威力當不在降龍掌之下，可謂無往不利，無堅不摧，便連對方的兵器，也能一掌毀了。”
“你如今開始修煉，隻要不懈怠，四十歲時功力不會比如今的陳近南差。”
楊翼飛大喜道：“多謝師父栽培。”
混元掌和混元功他當然知道，當年的袁承誌，便是仗著這門功法橫行江湖，以區區二十餘歲的年紀，便坐上了七省武林盟主之位。
九難點點頭，接著道：“混元掌需雙手施展，為師雖無左臂，但可以用內力灌注衣袖，令衣袖宛若手臂出招，你且看好了。”
楊翼飛退到一旁，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九難的動作，隻見她單掌一擺，左臂空袖亦鼓了起來，一套剛中有柔，柔中帶剛，剛柔並濟的掌法便使將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