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拜師九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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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臉上卻不動聲色，在聽完九難的話後，楊翼飛故作驚訝的道：“神行百變？莫非就是那‘鐵劍門’的鎮派絕學之一。”
九難眼前一亮，道：“你知道鐵劍門？”
楊翼飛微笑頷首道：“有所耳聞，‘千變萬劫’木桑道長，數十年前也是江湖絕頂高手，想不到師太竟是鐵劍門傳人，失敬失敬。”
“隻不過在下聽聞，鐵劍門是道家門派，師太何以……”
九難側過身子，遙望遠方，道：“我自有我的原因，你無須理會。”
楊翼飛微微躬身道：“是，在下孟浪了。”
說完目光微微一閃，忽然左腿後撤半步，屈腿便單膝跪了下去。
九難霍然轉身，訝然道：“公子這是做什麽？快快請起。”
楊翼飛抱拳正色道：“翼飛心懷反清複明之誌，雖有製造火器之能，發展武裝之策，奈何自身武功低微，漫說難以服眾，便是連自身安危也無法保障。”
“師太師出名門，武功蓋世，翼飛鬥膽，求師太收我為徒，傳我武功。”
九難神色變得鄭重萬分，心下暗暗思忖片刻，沉聲道：“你當真願拜我為師，傳我衣缽？拜師之事非同兒戲，你想清楚了嗎？”
楊翼飛肅然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太要傳翼飛保命絕學，本就有了師徒之實，翼飛若入了鐵劍門門牆，自當尊師重道，盡心侍奉。”
九難緩緩點了點頭，道：“好，既如此，我便收下你這個弟子。”
楊翼飛大喜過望，另一條腿也終於跪了下去，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是一拜，實則楊翼飛卻是叩首三遍，他在後世也看武俠小說，對這些江湖禮儀多少知道一些。
拜師禮需拜上三拜，意為一拜天地鬼神，二拜師門祖師，三拜以師為父，故而有“師父”這個稱謂。
“師傅”卻完全是另一個意思，特指那些有一技之長的人，或對陌生人的尊稱，卻沒有什麽傳承關係。
故而那些將師徒之間的關係稱呼寫作“師傅”的人，卻是大大的不對。
九難滿意的點點頭，待楊翼飛行完拜師禮，她開口道：“起來吧！”
“是，師父。”楊翼飛起身，九難沉吟道：“翼飛，為師在你之前，已收過一個弟子，你是第二個。”
“哦？”楊翼飛笑道：“卻不知弟子是有個師兄還是師姐呢？”
九難道：“是個女弟子，不過你無須喚她師姐，她今年剛剛及笄，比你小了許多，日後你便是我門下大弟子，她是師妹。”
楊翼飛恭敬的道：“謹遵師父之命。”
九難歎道：“翼飛，為師真心不願你進京涉險，但你話已出口，也不能出爾反爾，教茅十八與莊家女眷輕看了。”
“時間緊迫，為師來不及傳你什麽高深武功，神行百變的身法步法，你這一路上還需勤加習練。”
“事情完結後，無論成功與否，你都去莊家老宅尋我，這些女眷手無縛雞之力，若不管她們，恐怕難以生存。”
“所以為師打算教她們武功，說不定日後也能成為你反清複明的一股助力，等你回來，為師便傳你這天下一等一的絕學。”
楊翼飛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師父，弟子這次進京，除了要救莊家男丁外，還打算與天地會接觸一二。”
“如今江湖中反清複明的組織，也就天地會稍稍有些成果，若弟子從零開始，自己建立勢力，實在耗時日久，還不如直接借助一個大勢力。”
“不知師父傳授莊家女眷武功，需時多久？”
九難想了想，道：“三個月足以，三個月後，便隻需她們自行苦修，日積月累了。”
楊翼飛頷首道：“如此甚好，明年三月十九，弟子打算去煤山祭拜一番崇禎先帝，師父離開莊府後，便去那與弟子會合吧！”
九難不自禁的渾身輕輕一顫，看著楊翼飛的目光更顯慈和，柔聲道：“你有心了，三月十九，為師去煤山找你。”
三月十九，正是崇禎吊死在煤山那顆歪脖子樹的日子，也就是他的祭日。
九難定了定神，對楊翼飛道：“為師現在就將神行百變的步法與身法傳給你，你用心記下。”
“是，師父。”楊翼飛精神一振，全神貫注的看著九難演示，用心記憶著九難的講解。
……
楊翼飛的學武天分給了九難一個驚喜，她傳授的身法步法雖是低配版，但正因沒有內力支撐，所以更加複雜多變，但楊翼飛愣是在一個時辰內便學會了。
當然，僅僅是學會記住那也沒什麽大用，他還需將之練得精熟，直至形成肌肉記憶，成為本能。
遭遇攻擊時，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已自行施展出來，那樣才算登堂入室，可堪一用。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讓他練熟，隻能在路上慢慢習練了。
確認已經記熟後，楊翼飛便即向九難告辭，他與茅十八各自在隨身布袋裏揣滿霹靂彈，剩下的百餘枚便全部交給了九難和韋小寶傍身。
如今韋小寶已經救回雙兒，他會陪著雙兒呆在莊府，不會再進京，自然也就不會再被海大富抓進宮裏。
鹿鼎記劇情自此而大變，之後的劇情再不能作為參考，日後行事，便完全需要靠他自己隨機應變了。
從揚州來時本有一架馬車，但那馬車寄存在了海州城的一間客棧，此地距離海州三四十裏，那些逃走的官兵估計還在路上。
他們剛剛劫囚，那些官兵對他們印象深刻，就算不認得他們的臉，但這一身裝扮卻是足以暴露他們的身份，此時若趕回海州去取馬車，豈不是自投羅網？
所以兩人果斷選擇了步行，等遇到城鎮，再買兩匹馬，騎馬就比乘馬車要快得多了，雖然楊翼飛沒騎過馬，但路上可以現學嘛！
而前麵這段路，楊翼飛一路上就完全以修煉神行百變來趕路了，他還讓茅十八來抓他，助他修煉。
一開始茅十八幾下便能抓到他，但兩人連行一百五十裏，到得沂州府時，楊翼飛展開身法步法，茅十八已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一片。
在知道這身法步法隻是九難傳授了他一個時辰的成果後，茅十八對九難是好生敬仰，直呼楊翼飛拜得名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