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婆子

  李氏暈倒，老夫人便讓人把李氏送回房去，又差人請了大夫，就把慈安居的人遣走了。


  一從慈安居出來，梁氏便走到秦窕娘的身邊：“丫頭，記得一定要來二嬸這邊玩，你跟你三姐姐就差了幾天出生，最是說得來了！”


  秦窕娘笑著點點頭應承著，餘光看見秦妙蓮從身邊走過，一時間內心有些複雜，不禁轉頭多看了秦妙蓮幾眼。


  梁氏順著秦窕娘的眼神看過去，也歎了一口氣：“唉，妙蓮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們的嫡母李南玉真真不是個好相與的，這麽多年也是難為她了。”


  “平日裏我也幫不上什麽大忙，畢竟是大房的事情，我不好插手。”


  秦窕娘點點頭，她倒是覺得，這位嬸娘是個好相處的。


  梁氏與秦窕娘一起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對蘇棉道：“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我想了想還是說說比較好。”


  “這人啊在大家族的院子裏，沒有人能比自己的孩子親，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自己的依靠。”


  說完，便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秦窕娘明白，梁氏這是因為蘇棉方才那番話才這樣說的。


  梁氏雖是勸說蘇棉，可這更像是對秦窕娘賣個好兒。


  她一走，蘇棉便看向秦窕娘，皺眉道：“娘知道你想讓娘在秦府能有好日子，可是什麽事都不能太心急。娘隻有軟一點弱一點，讓李氏覺得娘好拿捏，我們的日子才好過些。”


  蘇棉倒是難得跟秦窕娘要說這麽多話，秦窕娘握住蘇棉的手，溫聲道：“娘，以前女兒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秦府接我們娘倆回來，本就不安好心，我們自然也要為自己打算。我們軟一分，他們便會過分十倍！”


  “說什麽呢，快些走！”


  蘇棉還想說什麽，就被前麵帶路的孫婆子厲聲喝止。


  秦窕娘眉頭一皺，還真是剛一回府就要麵對各種不順意。


  連一個婆子都要在她們頭上撒野！

  孫婆子嗬斥她們快走，秦窕娘反而停下腳步不走了。


  “不知孫媽媽是何時入府的？”


  孫婆子見秦窕娘不走了，心有不滿，可聽她這麽說還是道：“老奴是家生子，從小就在秦府，原來是服侍相爺的，夫人嫁過來後，老奴便在夫人身邊伺候了。”


  秦窕娘“哦”了一聲，又道：“既如此，孫媽媽便是府裏的老人了，那規矩自是最好的，對嗎？”


  “那是自然。”孫婆子聽見奉承自己的話，下意識地揚了揚頭。


  “窕娘剛回相府，很多規矩都還不懂，還請問孫媽媽，在咱們相府，以下犯上要怎麽處置？”


  秦窕娘的聲音軟軟的，語氣也是溫和的，孫婆子沒有反應過來秦窕娘話中的意思，開口便道：“以下犯上，那可是要挨上十鞭子的！”


  “這樣啊……孫媽媽，那您自己是去領還是要我差人帶您去啊？”


  聞言，孫婆子臉色一變。


  好啊，小丫頭在這兒等著她呢！


  “你敢！我是夫人的人！”


  秦窕娘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啊，孫媽媽可是夫人身邊的第一紅人呢！”


  “那孫媽媽是下人嗎？”


  孫婆子不情願，卻隻能道：“是……”


  “再問孫媽媽，我和我娘是下人嗎？”


  孫婆子本來想說，一個外室，可不就跟下人沒什麽區別嗎！可是一想到，秦思海已經答應抬蘇棉為平妻，這話就不好說了。


  “不是……”


  “那您這不就是以下犯上咯！十鞭子，不委屈您吧？可孫媽媽到底在府裏德高望重，要不，給您二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