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她

  玄恕蹦蹦跳跳的，好像真的看到了仙女一樣開心。


  秦窕娘看向玄恕的眼睛，仿若真的是一個五歲的孩童該有的眼神。


  想到自己經曆的種種，終是忍不住，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腿間，嚎啕大哭。


  玄恕停下裝傻的動作，深深地看向秦窕娘。


  秦窕娘哭一聲，他便覺得有無數把刀子同時在割他的心頭，鮮血淋漓的痛。


  內心萬般糾結，就在玄恕忍不住要抱住秦窕娘的時候，窗外傳來章賀舒的聲音。


  “你，你怎麽能讓一個外人與王爺獨處？眼下王爺癡傻，出了事如何是好？”


  尚雲回忙回道：“章先生教訓的是，是屬下沒有看顧好王爺，讓王爺跑了進去，屬下這就去領罰！”


  玄恕知道，這話是章賀舒與尚雲回說給秦窕娘聽的。可是他們不知，這話有些多餘了。


  他知道眼前人就是梅淮音，他的音音，是如何都不會做出害他的事的。


  就憑那聲“阿諶”就夠了。


  聽到窗外的對話，秦窕娘抬起頭來，就見玄恕像是對自己很好奇，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秦窕娘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對著玄恕笑了笑，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阿諶，幸好還有尚雲回他們這麽緊張你。”


  “楚諒無道，他早晚會有報應的！”


  楚諒早就視玄恕為眼中釘，肉中刺，要說玄恕的癡傻與楚諒無關，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聽到外麵的動靜，秦窕娘也無法再這麽呆在屋裏。她起身之後，拉著玄恕的手，就見玄恕像是沒有見過一樣，抬起兩人的手看了又看。秦窕娘粲然一笑，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著門外的尚雲回三人。


  三人見秦窕娘牽著玄恕的手，玄恕竟也沒有排斥，互相看看也摸不清狀況。


  秦窕娘看向章賀舒，盈盈一拜：“先生，不管怎麽說，我都是秦家人。你們把我擄來，我也能想到是什麽原因。”


  聽聞此言，尚雲回心虛地摸了摸腦袋，章賀舒剛要說什麽，秦窕娘又道：“在下秦窕娘，是秦思海的……”秦窕娘一頓，突然想到秦窕娘連秦思海的庶女都算不上。


  頓了頓，秦窕娘又道：“我雖是秦思海外室生的，但我也知道秦思海與王爺不睦。你們將我擄來，也是為了王爺著想。我自幼欽佩王爺，自然不會對王爺如何。”


  章賀舒心下疑惑，轉眼看向玄恕，看懂了他眼神裏的信息，忙一拱手對秦窕娘道：“是我等失禮，還望秦小姐海涵。在下這就派人送小姐回去。”


  “雲回，既是你把秦小姐綁來的，自然是要你安全送回。”


  尚雲回見玄恕的態度，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位秦小姐是何方神聖，隻好鄭重應下。


  秦窕娘點頭，又看向玄恕，抬手為他理了理發絲。


  玄恕“嘿嘿”一笑：“嘿嘿嘿，仙女姐姐！”


  秦窕娘也跟著笑了笑，輕聲道：“阿諶，你要乖乖聽先生的話，知道嗎？”


  玄恕隻是看著她“嘿嘿”笑著，秦窕娘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懂，終是覺得心酸，偏過頭去不再看他，隻跟著尚雲回往外走。


  秦窕娘一走，顧風期猛地開口：“王爺，您的手！”


  章賀舒聞言，順著顧風期的眼神看向玄恕的手，隻見一片血色。


  玄恕的手已是血肉模糊，原是為了控製自己的情緒，努力克製而致。


  “王爺，此女子？”


  玄恕閉了閉眼，方才開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