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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一章 你難道不該解釋解釋?

  C城的後半夜下了一場細雨。


  翌日,便是雨過天晴,可臥室裏的窗簾昨夜被向暖完全拉了上,以至於一上午,向暖都還依然沉睡著。


  外麵暖陽明媚,房間內,昏暗,並且不透一絲風,在這種悶燥的房間裏,床上的人兒睡得非常不安。


  身上的被子被踢了過去,向暖微微蜷縮起身子,額上冷汗直冒,嘴唇蒼白著不停低聲夢囈,並且不停地搖著頭,如同窒息了一般的,難受無比。


  “啊——”猛然,她驚叫一聲,便驚惶著睜開眼,滿頭細汗,驚魂未定地喘著氣,後怕地看著天花板。


  過了良久,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她這才反應過來,然後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沉沉地鬆了一口氣。


  原來都是夢嗎,她怎麽會做這種夢?

  還是有些心驚,向暖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而後,又忍不住回想起那個她怎麽樣掙紮都將她牢牢困住的夢。


  這些年,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在跳了那次海以後,她從此以後最怕的,便是一片沉寂的大海。


  剛剛她又夢到了四年前她跳海時的場景,洶湧的巨浪瞬間將她席卷,邊上都是陡峭的礁石,冰冷刺骨的海水像是要將她的骨髓都給刺破。


  那種無盡絕望的冷意,還有窒息感,讓她又回顧了一次以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感覺。


  她差點以為她要死在了夢裏,手徒勞地在漆黑的海水裏無力地揮著,而後,被人突然握了住。


  向暖愣怔地坐在那裏回想著,手也忍不住握得緊緊的,夢裏,她記得她被人給握住了手,那個人的麵容她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段亦宸。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對她寬慰地笑了笑。


  那笑容,讓向暖的心都忍不住洋溢起一絲暖意,其實她真的不想死,她也不想體驗那種冰冷海水的滋味了。


  她以為她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想在海水裏劃過去抱住他,可是下一刻,段亦宸麵上的表情突地變了,變得冷漠決絕。


  他握著她的手腕,重重地將她往海水深處推去,她驚慌地拚了命地想抱住他,可是徒勞,段亦宸隻是將她推下去,然後自己則往海麵上遊去。


  推她下去的人,是段亦宸。


  怎麽會做這種無聊的夢?


  想到這裏,後麵便是剛剛夢裏那種不能回想的絕望感以及窒息感,向暖搖了搖頭,已經不願繼續往下回想。


  每次一想到那時的事,頭就會疼,現在頭部又是一陣明顯的疼痛,向暖蹙起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而後沉著氣下床,打開窗簾。


  外麵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傾泄進來,立馬照亮了整個房間,頓時,氣氛都感覺沒剛剛那麽沉悶了。


  向暖長籲了一口氣,轉身,卻兀的看到床頭櫃上的那枚鑽戒。


  心,猛然一驚。


  昨天那一夜睡得像睡過了一個世紀般的,現在再回想起來,她突然就記起,段亦宸還在昨夜進來,給她戴鑽戒,然後,她還自言自語了一句,將鑽戒給摘了下來?


  “一個那麽久了的鑽戒,居然真留到了現在麽。”


  向暖自言自語著,還是走了過去坐到床邊,然後拿起那枚她昨天晚上無比嫌棄的東西,近距離地細細打量了起來。


  那是他原來莫名其妙突然送給她的,上麵那顆小小的藍鑽,貨真價實價值千萬。


  這麽說起來,好像還真是一個挺奢侈的東西,當初她怎麽還傻缺地還給他了呢,就應該拿出去轉賣啊。


  不論是色澤,還是每個小細節的打磨,都還是同以前一般,沒有半點變化。


  向暖抿了抿唇,沉默了那麽半晌,然後鬼使神差地將那枚鑽戒拿著,竟試探著往自己右手無名指上戴去……


  “叩叩——”


  突然的敲門聲,將向暖嚇得猛然一驚,然後立馬將鑽戒握在手裏,下意識地站起身,看向臥室房門的方向。


  而此刻,敲門聲還在繼續著,並且外麵傳來安塵的聲音,“該下去用餐了,向小姐。”


  又是安塵那個家夥!

  向暖的麵色立馬便冷了下去,她走過去將房門打開,門外,安塵也將抬著的手放了下去。


  向暖不耐煩地道,“你還真是將段亦宸的吩咐要完成到極致?我還打算繼續睡會,不行嗎?”


  安塵的姿態不卑不亢,淡淡道,“向小姐,是先生讓我叫你下去用早餐。”


  向暖頓了一下,然後微微皺起眉。


  段亦宸回來了,這一大早上的就回來了?


  “現在幾點鍾,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向暖蹙眉,狐疑地問著。


  “上午十一點,先生是剛回來。”


  “十一點?!”


  聽到安塵的答案,向暖錯愕地又轉過頭看向房間裏牆上的掛鍾,而時針以及分針,確確實實地指在十一的位置!

  她居然……睡了這麽久?

  這一覺就像睡了一個世紀一樣,睡了十幾個小時,段亦宸居然這就回來了。


  向暖皺起眉應了一聲:“是是是,我一會就下去行了吧。”


  說著,她便毫不留情地將房門重重關上,而後立馬又在衣櫃裏翻箱倒櫃了起來。


  段亦宸本就有留她的意思,所以一些女裝,早就在自己的房間裏準備好了。


  向暖好不容易找出一件看著順眼的衣服出來,正打算換上,卻又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枚鑽戒還被她攥緊在手心裏。


  一會下去了,該怎麽麵對那個無賴,說昨夜的事?

  樓下,西裝被擱在沙發上,段亦宸隻著一件白色襯衣坐在餐桌邊,一邊看著君伶新發過來的消息,目光深邃而又冷冽。


  然後,深吸一口氣,隨手將手機扔到了餐桌上,打到餐具上,這會,安塵剛端著給向暖準備的熱牛奶過來,聽到東西撞擊的聲響,暗自心驚。


  “需要我再去叫一次嗎?”立在一邊,安塵說著,看著段亦宸難看的臉色。


  他不知道段亦宸是在為君伶而心情陰鬱還是因為向暖,但他知道的是,向暖已經在樓上又磨了接近一小時,他還就沒見過段亦宸等誰能等這麽長時間。


  偏偏,向暖就是那個例外。


  中間他去叫過兩次,答案全都是在洗漱,可是,這要洗這麽久嗎?


  如果說以前段亦宸欺負向暖欺負得多,那麽現在,向暖那真是全都一次性還回來了。


  “不用。”


  段亦宸淡淡說道,而後,又想起昨夜。


  那女人現在會是什麽表情?

  手觸碰上右手無名指上冰涼堅硬的東西,那上麵,正是以前向暖送給他的另一枚。


  他正在想,那女人半天都不下來,不會是因為發現了鑽戒,不敢麵對他吧?


  想到這裏,段亦宸的臉色終於緩和了許多,心裏的陰霾頓時揮散了大半。


  也是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後,隻見向暖不慌不忙地踱步下來。


  “不就是多弄了一會,這段大少怎麽還發上脾氣了。”


  向暖換上一身碎花的半身裙,顯得更加俏麗優雅了幾分,襯著雨後晴天,在這梅雨馬上要過去的七月初,格外合適。


  當初那個君離就好像完全沒有了一般,即使是當初看去利落冷情的短發此刻看來,倒又添另種別樣風格。


  向暖就那樣不急不緩地下樓,徑直走到段亦宸麵前站定,一雙訝異的眼眸看了看桌上被扔進一個瓷碗裏,同那些珍貴餐具正“親熱”著的手機,微微挑眉。


  “這段少生氣了可是大事啊,隻扔手機怎麽能行,需不需要我幫你把這棟房子都給拆了讓你泄火,這可是免費的哦。”


  聽到她譏諷的聲音,段亦宸一直凝固著的目光終於微微有了變化,而後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兒。


  向暖麵上是玩味的表情,語氣嘲弄。


  聞言,段亦宸若有所思地微勾起唇,開口,聲音低沉無比,就如同昨夜那般。


  “想讓我泄火,也不用拆房子這麽大動幹戈,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方法,要不要我回房仔細跟你講解講解?”


  嘲諷的話被回嗆,向暖愣了愣,而後麵色瞬間凝住,然後,緊抿住唇麵無表情地瞪著那個又用言語調戲自己的男人。


  本來說那些話隻是想嘲諷嘲諷他,卻被他反過來給將了一軍,還是這種容易讓人想歪的話。


  這個段亦宸,最近是不是神經病高發期?


  “那抱歉了,我並不想知道。”


  她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卻立在段亦宸身側遲遲不坐下。


  她又看了看段亦宸那絲毫不尷尬的麵色,自己卻有些無所適從了。


  裝,他還裝,昨天晚上偷進她房間,給她來那麽莫名其妙的一出,今天還真能這麽自然?


  實在忍不住,向暖撇了撇嘴,假裝毫不在意地,將手上一直拿著的鑽戒扔到段亦宸麵前。


  鑽戒碰撞著桌麵的聲音清脆無比。


  “喂,這個東西是怎麽回事,你難道不應該解釋解釋?”


  向暖表情怪異著,即使演技非常差,卻依然硬著頭皮演著,隻裝是今天起床才發現,怕他懷疑她昨天是醒著的,末了又加了一句。


  “這還是我今天一大早起床發現的,就像見鬼了一樣,那個所謂的鬼,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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