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陰陽采補
“宮儀筱萃,去扶宰相千金殿下起來,給她梳洗一下。”池廷四皇子申青坐在桌邊,並沒有理會床上的兩個人,隻是吩咐那個似乎永遠都是一身翠綠色衣裙的丫頭。站在門口穿著粉色衣服的丫頭乖巧的給池廷四皇子申青斟上了熱茶。他一口一口的抿著,樣子十分享受,再也不看趙青月她們。他想懲罰她,突然地,他冒出了這樣一個古怪的想法。心也似乎跟著變得狠了起來。於是他說話的表情已經不再那麽和善,語氣也開始硬邦邦的。
是的,一個女人,在失身於一個男人之後,她還剩下什麽?池廷四皇子申青有一種掌控的感覺。任你再是軒轅王朝的宰相千金,此時你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他切斷了她所有的退路,將她趕進了一個死胡同。他不相信,這樣的一個依然投進了敵人的懷抱的女人,還會找回池廷太子和閑散王蕭楓的恩寵?閑散王蕭楓,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咽下這一口氣!他想著,將茶碗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叫宮儀筱萃的丫頭似乎很會讀懂主人的意思,存了心是整趙青月。一聲招呼也沒有,就將趙青月給拉了起來。大紅色的被子毫無預兆的滑下了肩頭,她的衣著散亂,一頭烏發也被揉的亂糟糟的,整個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宮儀筱萃卻是變本加厲,直接拉起被子將它扔到了床的另一邊,完完全全的露出了她和小丫頭憐兒的身子。池廷四皇子申青回過頭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妥,一種報複耳朵快感甚至從他的心裏升騰起來。
趙青月渾身無力。深深地恥辱感折磨著她。她看了一眼池廷四皇子申青,知道這一切都是池廷四皇子申青指使的。他在報複她,她能感覺的到。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這樣對她。趙青月慢慢的抬起頭來,靜靜地盯著在眼前耀武揚威的宮儀筱萃。
宮儀筱萃在趙青月的目光中漸漸的軟了下來,似乎這才意識到池廷四皇子申青再怎麽對趙青月不滿,趙青月卻依然是自己的主子。她看不明白趙青月目光的含義,以為趙青月在對剛剛的事情感到驚訝,卻沒有想到更多。
“滾!”呆滯間,緊緊盯著她的趙青月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這個耳光打得依舊是有點狠,宮儀筱萃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血。她回頭看了一眼池廷四皇子申青,他依然是饒有興致的樣子,仿佛沒有看見她正在挨打。她有些錯愕,為什麽自己的主子並不會護著她?
枕著趙青月肩膀睡的小丫頭憐兒也滑了下去,醒來了。小丫頭憐兒昨天晚上被凍了一夜,有一些發燒,現在醒來了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無辜的看看四周,發現趙青月的平靜中掩藏著暴怒的表情,感覺上有些不妙。
“小姐!”她輕聲的呼喚了一聲,伸出小手拽了拽趙青月的衣袖。趙青月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躺下。而自己便和池廷四皇子申青眼神對上了。池廷四皇子申青見趙青月將眼神投向她,便也開始了還擊。兩個人無聲的對峙著。這是一場無形的戰爭,池廷四皇子申青銳利而頑劣,她冷漠而倔強。
很久之後,池廷四皇子申青才收回了目光。“也罷,既然你執意不從,那麽我就叫你和他即使見麵也恍如不覺,哈哈哈,哈哈哈,……”說完,池廷四皇子仰天長笑,踏步出去。
很快,趙青月就被人送到了前線軍中,被安排做了軍醫。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次四皇子故意安排的,統兵的人正是閑散王蕭楓。
可是,趙青月卻發現,他不認得她了。聯想到池廷四皇子最後見自己時說的話,趙青月知道,肯定是那個四皇子在閑散王蕭楓身上做了手腳。
閑散王蕭楓在前麵走著,趙青月卻是沒有跟上近前。似乎還是有意躲著他。這叫閑散王蕭楓心裏很不是滋味,而且這種感覺很熟悉,叫他胸口猛然一陣劇痛。很像是想起某個他不願意想起的那個人的感覺。但是這怎麽可能啊?
趙青月似乎也很在意閑散王蕭楓,或者說還是很懼怕閑散王蕭楓,所以刻意地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這叫閑散王蕭楓心裏很是不舒服。總是覺得很別扭。究竟怎麽別扭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麽走著,默默地走著。突然閑散王蕭楓回身撲向趙青月。趙青月似乎沒有注意閑散王蕭楓在幹什麽或者正在走神呢。被閑散王蕭楓一下子撲倒在地。
“你,你,閑散王爺,你這是幹什麽?”趙青月憑著本能躲過了閑散王蕭楓的撲擊,但是卻被閑散王蕭楓的胳膊拽倒在地。趙青月急得臉都白了,一邊掰開閑散王蕭楓抓著自己小腿的兩隻手,一邊大喊。那樣子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獸,慌忙無助而又透著那麽一股楚楚可憐。
“嗬嗬,不幹什麽。我就是想試試趙青月醫師的身手。這一帶常有敵軍埋伏偷襲,我怕你被敵人給擄了去。那對我的軍隊來說可是一大損失。”閑散王蕭楓鬆開抓得緊緊的兩手,從地上站起身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旁若無事的說道。
“哼,我看你閑散王爺對我是意在試探的成分居多吧,還把自己說的這麽冠冕堂皇。”趙青月一副絕對不相信閑散王蕭楓的神情,斜睨著閑散王蕭楓。
等閑散王蕭楓發現的時候,卻又躲開目光看向別處。閑散王蕭楓自然是有意試探,看被趙青月識破自己的意圖,一時訕訕地無話可說。而趙青月自覺得意,但是又不敢表露出來。
一時間氣氛陷入無比的尷尬。就在此時鄧仙貞急急趕來,渾身滿頭大汗的喊著:“喂,你們倆個,怎麽說走就走了。也不打個招呼。”說著話,已經離著他們近了。
顧不得擦擦臉上的汗水,鄧仙貞一眼看到了趙青月身上的塵土,走過來不由分說給趙青月拍打起來。“誒,我說。趙青月老弟,你這是怎麽搞的,怎麽渾身的土啊。誰欺負你了?”
趙青月想要躲閃已是不及,被鄧仙貞劈裏啪啦地一陣拍打。鄧仙貞一邊拍打還一邊說著,“老弟,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是不是有人把你摔了一跤啊。怎麽這麽多的土啊,嗬,你瞧瞧,越拍越多啦。”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拍打之聲。
趙青月極不自然地躲閃著,一邊說著,“鄧大哥,鄧大哥,不用了。我自己整理一下就好啦。不用了,不用了。”
“這怎麽行嗎?你看這裏,還有好多啊。你看看,你真像是剛從土裏鑽出來的,你看看你,哎呀,真是。”說著,拍打的更上勁兒了。
閑散王蕭楓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知為什麽,這趙青月被鄧仙貞這樣愛護嗬護就是叫他的心裏極為不舒服,很不舒服。就像是趙青月就應該是他—閑散王蕭楓一個人的物品一樣,其他人是沒有任何權力接近的,何況現在還這麽賣命的愛護有加。他閑散王蕭楓心裏很難受。
“好了,不就是點土嘛。還有完沒完了,你們?”終於忍不住了,閑散王蕭楓衝著還在扭打追逐的兩個人吼了一聲。
“吼什麽吼,就知道吼。還以為自己是誰啊,不就是個閑散王爺嗎?”趙青月白了閑散王蕭楓一眼,聲音極低地說道。
“哎呦,閑散王爺,您身上怎麽也那麽多土啊。你們,你們……”鄧仙貞停住給趙青月拍打塵土的動作,一抬頭看到閑散王蕭楓身上的土了,不禁愕然。
然後又指指趙青月,“你們不在老鴇那裏呆著,出來之後都做了些什麽?你們可是兩個大男人啊,放著女人不要,跑到這荒郊野外的,幹什麽來了?”
“禦賜軍師,你,你胡說什麽啊。再要嚼舌,我可要依著軍法處置了。”閑散王蕭楓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指為具有龍陽之好的人,聽了鄧仙貞這狗屁不通的邏輯推斷不禁又急又氣,最後隻得搬出軍法來恐嚇威脅了。
鄧仙貞一聽軍法兩個字,麵容之上不禁一哆嗦。趙青月看在眼裏,不由得暗暗佩服閑散王蕭楓治軍之嚴。偌大軍營之中,一提軍法,就連身邊的禦賜軍師都要心驚肉跳的。這領軍之人不是個天才就是個變態。可是就目前閑散王蕭楓受到軍士愛戴的情況來說,前者似乎多一些。
然而閑散王蕭楓似乎對於鄧仙貞的火還沒發完,接著說道:“禦賜軍師,你小子把老子的邪火勾上了,沒有消解下去,這可怎麽辦吧?”說完饒有深意地看了趙青月一眼。那意思,丫的,你要是沒古怪,是個男人的話,這會兒也該欲火焚身了。
然而趙青月聽了閑散王蕭楓的話,整個人的臉上卻是古井無波。沉靜得很。閑散王蕭楓很失望,卻對趙青月的興趣更大了。“趙青月醫師,想來你這行醫之人也知道陰陽采補乃是人生一大樂事。必然有自己的獨到見解吧。難道沒有身體力行的渴望嗎?”
“閑散王爺,人有三損七傷之憂。以我之見,這陰陽互補之事也不可多為。否則傷了自身元氣再想調養可就不好說了。”趙青月此時卻是鎮靜非常,完全沒有理會閑散王蕭楓眼光中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