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大約十多年前間斷五六個深夜，在李小冰商店門前，朱傑母親攙扶著佯裝踉蹌前行的朱傑父親，他們演電影出鏡頭似的走過。朱傑家人對李小冰聲稱朱傑父親摔倒成這樣，她起初被朱傑父親的逼真演技蒙蔽雙眼。


  後來，李小冰終於徹底醒悟，1987年秋天，哥姐暗下麻藥摔昏李小冰奶媽娘家父親，他被無血緣關係的家人用車拉到玉召醫院假裝急救，實則是哥姐偷挖奶媽娘家父親人體器官，不法牟利。


  朱傑父親說謊他摔傷了，隻是為了欺騙李小冰，她奶媽娘家父親是自己摔昏的，不是哥姐暗下麻藥跌跤摔傷。既然奶媽娘家父親是自己摔跤跌倒的，哥姐何需洗白證明自己無辜，讓朱傑父親演假摔傷來多此一舉的解釋表明呢？

  初中時一天清早，李小冰到生產資料公司灶房給水壺灌開水。一位不是單位職工的男人站在廚房裏，他對另一位也不是單位職員的男士，用鄙夷不屑的口氣揶揄道：“呂翠英喝涼水都塞牙，她跌倒五六次了。”李小冰後來發現和母親性格一樣的人，她們既不栽倒也不找丈夫冷言冷語胡說八道。母親這樣都是哥姐挖空心思，布局設計製造出來的無妄之災。


  許多年前一天上午，李小冰從街道走過，幾個人故意在她麵前議論紛紛：“朱改過的兒女都考上重點大學。”一天清晨，李小冰走進縣三門十字一家食品店，朱傑“等路”似的臨時在那家食品店做營業員。李小冰沒有找到要買的食品，她辭別朱傑走出食品店。


  一天上午，李小冰在街道走過，她“碰見”從後麵走過來的朱傑。她衷羨慕朱傑和所有認識的同齡人歲月無痕，青春依舊，她對朱傑敬慕地讚歎道：“你的兩個孩子都上重點大學了。”入門休問榮枯事，觀看容顏便得知。朱傑何等聰明智慧？她明白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的李小冰必定遭遇非人的折磨和虐待。她也許隻是為了化解李小冰肉體的痛苦和精神的苦楚，她輕描淡寫歪曲事實說：“我一個孩子上大專。”


  多年前一天上午，不知誰對李小冰說：“朱改過在北環路蓋房了。”李小冰很多年前聽說朱傑婚房蓋建在城隍廟周遭，離她娘家不太遠的地方。


  多次，哥姐暗裏派遣人在李小冰麵前提起北環路。那年春天，哥姐暗中同時唆使棉花公司李小冰家屬樓近鄰，他們不提名道姓卻是針對李小冰摔門辱罵。果真威逼引誘李小冰在北環路麥田，夜間12點前徘徊彷徨五六個夜晚，她12點以後才敢回棉花公司家屬樓睡覺。


  後來還是母親心疼憐惜李小冰勸說她：“外麵有壞人，你不要在外麵睡覺。”李小冰聽從母親良言相勸，她才不再夜闌人靜徜徉在北環路曠野田頭地角，她也不再到護城河管理處排椅上繼續過夜。


  勿謂寸陰短，既過難再獲。勿謂一絲微，既紹難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