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李小冰上初中時那年年底，大哥全家從柏陽回縣聯社李玉民宿舍過年。那天晚上，大哥突然撒下漫天大謊，他對李小冰家人說：“眉縣知改姑的孩子，用鉛筆戳瞎一個同學的眼睛，我帶他們到柏陽中醫學院看眼晴。”事後，大哥繼續對李小冰家人說謊：“知改姑到我那裏給別人孩子治眼傷，她有肝炎住宿我家，她走後我把被罩和床單都清洗消毒了。”


  李小冰初二時，生產資料公司接收獨眼莫美玲工作，據說她是接替父親的班進單位的。莫美玲說她小時候，一個兒童用稻草戳瞎她一隻眼睛。一天上午，在柏陽上幼兒園的洋洋回縣城探親，在生產資料公司營業室裏，洋洋叱罵莫美玲是狗眼。單位所有孩童都不辱罵莫美玲，任何惡毒刺耳的言語，唯獨洋洋如此放肆，肯定是大哥讓他這樣野蠻霸道。


  李小冰初三時一天上午，莫美玲新婚之喜。大哥專程從柏陽趕回縣城生產資料公司，他和李小冰等不少人站在單位大院裏，觀望莫美玲走進婚車。不就是單眼莫美玲嗎？值得大哥不在柏陽上班，舟車勞頓回縣城一睹婚嫁風釆？

  1988年，李小冰在啞南胡領群家裏生活時，一天上午，啞南醫院醫生劉姨對李小冰說：“醫院一位醫生進修醫學，他問我學什麽專業好？我讓他學眼科。”多年前的夏日，學醫的二哥三女兒大學放暑假，她到縣城清貞醫院眼科實習。


  許多年前一天上午，在生產資料公司裏，姐姐對李小冰說：“芳芳給莫美玲理發，莫美玲的假眼掉在洗發盆裏。”初二一天中午放學，在縣聯社院裏，姐姐讓理發員芳芳給李小冰理發，玉琴女兒芳芳與理發員芳芳同名。李小冰奶媽做老年眼手術被哥姐暗裏指使，喪盡天良的醫生惡意挖掉右眼球，非法牟利。奶媽孫女芳芳虛情假意地對李小冰說：“養恩大於生恩。”


  與莫美玲同時期，生產資料公司訛傳，單位一根晾曬衣服的鐵絲頭，把一位男職工一隻眼戳傷了。男職工在西安醫院治好眼傷回家，他和妻子慪氣，他眼傷又發炎了，西安醫院隻得摘除他那隻傷眼。半生，除了縣殘聯，李小冰從未聽說過別的單位收受殘疾人上班，以及有人上班中殘疾。那些年好生奇怪，生產資料公司突然間冒出兩位獨眼殘疾職工。


  那次，生產資料公司井斌嫌宿舍小點，他與莫美玲調換大點宿舍。更調後，宿舍小些的莫美玲又與宿舍大些的王思忠倒換宿舍。後來，哥姐明搶暗奪李小冰棉花公司那套舊家屬樓，哥姐暗裏派遣一位老婆，她讓李小冰和鄰居家把家屬樓調換一下。


  哥姐還暗裏指揮李小冰一位男同學聲稱，他把屬於他的中心街三間樓房，與別人掉換到背街天佛寺周圍換得多間樓房。哥姐暗裏指使張婆寺福勤叔，他與李小冰嬸子素琴同音，讓他對李小冰謊稱，他用中心街小舊房換取張婆寺背街大新房。對於這些陷害李小冰的害人毒招鬼把戲，她嗤之以鼻。


  1990年，生產資料公司杜引弟提議和李小冰互換褲子，李小冰斷然拒絕。唐改玲提出和李小冰互換短呢紅上衣，李小冰不情願更換。


  十幾年前一天上午，在李小冰商店裏，一位男顧客問李小冰：“你在商店外麵走來走去幹什麽？”李小冰對他解釋道：“我在鍛煉身體。”


  那位男顧主遞給李小冰一百元錢，讓李小冰給他買一盒煙。李小冰到對門商店讓陳姐驗鈔，陳姐憑直觀觸摸說那一百元沒問題。李小冰返回她商店給那男子取煙找零錢，那位主顧趁她低頭找錢，他悄無聲息把鋪櫃上一百元真鈔換成假票。他從李小冰手裏接過煙和找的零錢，他消失在人群走得無影無蹤，李小冰這才發現鋪櫃上的真鈔一百元變成假票。


  這次換鈔教訓讓李小冰徹底醒悟，換來倒去猶如耍魔術似的，碗裏麵扣著的東西被不斷調換。宛如她棉花公司家屬樓，哥姐妄想讓她換來倒去，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房產真手續被調包換成假手續。一動不如一靜，敝帚自珍，她喜歡自己的東西。人生匆匆，她沒時間精力和別人調換任何物品。


  雷打真孝子，財發狠心人。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燕子不進寒家門，家貓不進白虎堂。人睡三覺，命如紙薄。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誌！命如紙薄，應


  有不屈之心！

  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恥祿之不夥，而恥智之不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