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寧靜丈夫玉朝在縣委工作後又考上大學。二十多年前一天上午，在李小冰商店門前，寧靜對父母傾訴：“玉朝品學兼優，玉朝周末就從西安學校回縣城。我公婆說他們供養玉朝上大學不容易，別人家上大學沒花錢？別人家上大學是不掏錢泥塑的？”


  李小冰暗自思忖，高等教育日益普及，她小學是班長，初中任團支書，哥姐平生緊鑼密鼓禍害得她卻連高中都沒上。木雕泥塑的是神佛之像，祥林嫂猶如木雕泥塑似的，她沒有主宰的靈魂，生活的樂趣。


  2001年秋天，李小冰懷雨菱期間，聯合醫院施玉慧醫生給李小冰按照附件炎治療，她讓李小冰口服大黃庶蟲丸，打甲硝唑點滴。事後，縣醫院華維遠醫生唯恐孕婦禁忌的那些藥物導致胎兒畸形。一天上午，梁柏青途經李小冰商店聽說此事，她對李小冰信口雌黃地撒謊：“你的胎兒沒事，我在丈夫西藏部隊懷孕的時候，我還坐在山上大口喝酒呢。”


  城鄉不知什麽時候都由土瓦房變成高聳林立的樓房，愚笨的人和殘疾的人也基本都有屬於自己的房屋，他們合家歡樂，有兒有女。寺廟裏沒有無家可歸，老無所依的老人。


  冤家路窄。一日下午，梁柏青路過李小冰商店，呂翠英魯鈍地問她：“你哪裏來的錢蓋建庭院房？”她欺誑愚弄呂翠英說：“我向戰友借的錢。”


  哥姐畢生胡鬧生事迫害得李小冰奶媽父女，及李小冰家人沒有自己的房舍安身立命，休養生息。哥姐暗裏指派人欺騙父母，那些人家庭幸福美滿，錦衣玉食，他們卻在李小冰家人麵前眼淚鼻涕一起流。他們哭窮訴苦假裝可憐，六說白道自己三次離婚，沒房沒孩子……


  一天上午，梁柏青來到李小冰商店門前談天。梁柏青興致勃勃對李小冰母女介紹自己近況：“我從飲食服務公司調到法院工作，必須要有大學文憑，我到西安讀了幾年大學，我周末從西安學校回縣城給兒子洗衣做飯。人命案件是公訴案件，執行死刑時，死刑犯都嚇得大小便失禁。”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