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李小冰奶媽鄰居西刊媽也無親生子女，養子西刊哥形神酷似電影《小兵張嘎》裏的嘎子。


  一個霞光萬道的清晨，李小冰童心無忌抓起，奶媽家裏來的一位當兵的火車頭棉帽，她興高采烈地戴在頭上。恰逢西刊哥闖進奶媽家，他拽下她的軍帽戴在他頭上。她嘻嘻哈哈笑成一團，跟在他後麵追趕，她要搶回她的“勝利成果”——軍帽。


  小時候，李小冰奶媽家裏清苦貧窮，她偶爾到和奶媽家對後院的西刊哥家借東西。一個歡聲笑語的中午，她家吃午飯沒鹽了，她到西刊哥家借一小勺鹽。西刊哥饒有風趣，口諧辭給地說：“沒鹽也不早點買鹽，低借高還啊。”她嬉笑打鬧扮著鬼臉追逐著嚇唬西刊哥玩耍。


  一個平靜無奇的上午，奶媽家打攪團沒漏玉米麵涼魚的勺。李小冰到西刊哥家借勺，她年幼卡在他家高高的門坎上，她進不去出不來。西刊哥疼愛地抱她進去：“別摔倒了小妹妹。”好一個關愛憐惜小妹妹知疼知愛的大哥哥。


  陽光少年與鮮花，夏天最好看的風景。奶媽家相鄰玉召戲樓經常演電影和唱戲。一個漆黑的夜晚，戲樓放映電影《孤膽英雄》，戲台下坐滿了人。李小冰遵照奶媽吩咐，到西刊哥家借站在上麵看電影的高長凳。


  西刊哥聽李小冰說明來意，他插科打諢道：“你就愛看《奇襲白虎團》、《智取威虎山》和《閃閃的紅星》，你將來是不是準備做巾幗英雄呀?”她用手扶正戴在頭上的八路軍帽，她拍了拍和小夥伴們玩耍，紮在腰間的武裝皮帶大聲回答：“Yes，sir.”她頑劣不堪，異常淘氣和西刊哥對視怪笑。


  東奔西跑，南來北往，心像風一般飛翔的童年，李小冰常見奶媽和西刊媽互相給對方剪頭發。一個秋高氣肅的上午，西刊媽仔細精心地為奶媽剪短發，奶媽平心靜氣地微笑著，她和西刊媽其樂融融地閑話家常。


  一對苦命心相連的農村鄰家姐妹，把博大深沉的母愛無私奉獻給兒女。奶媽家梨樹和西刊哥家蘋果樹在兩家後院相對而種，友好和睦的兩家人結下一世相幫相扶的善緣。兒時深植記憶深處的兩家果樹，心底永留和善親密的兩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詩情畫意般的田園生活。


  依稀往夢似曾現，歡蹦亂跳，載歌載舞的孩提時代，一個雲蒸霞蔚的秋日上午，奶媽指著西刊哥家枝頭掛滿的紅蘋果，她讓李小冰摘滿樹可愛鮮嫩的紅蘋果。李小冰像猴似的輕快地爬上兩家的界牆，她摘了幾個新鮮誘人的紅蘋果。西刊爸站在他家後院看見，他和藹可親地對她說：“你摘吧！”李小冰和奶媽歡天喜地，樂不可支地吃起香甜爽口的紅蘋果。


  半生雞犬之聲相聞與西刊哥家比鄰而居的日子，融入兩家人互敬互愛的深情厚誼。西刊哥一一李小冰多想他是她親哥哥，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純真情愫，流淌在童真可愛的小山村。長大後他們各自成家立業，也都有了孩子。她出於對嘎子哥的迷戀，深深熱衷文學和醫學的她心裏默默暗戀西刊哥。


  友鄰是福，這兩年畢生友好的奶媽和西刊媽相繼病故。人生若隻如初見，永遠純潔透明似潔白的雪花，人間便宛如天堂一般聖潔。童年的西刊哥在李小冰夢魂裏粉墨登場，西刊哥多年遍訪名醫壯誌淩雲負笈遊學。他懸壺濟世父母心，妙手仁心赤子情。


  豐富多彩，異彩紛呈的閱曆是人生極其珍貴的精神財富。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卻不見當年繁花滿枝的梨樹，再難尋覓往昔碩果累累


  的蘋果樹，那樹下摘蘋果的小姑娘卻糾結了一生的蘋果樹情結……


  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