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弱勢群體老老實實的不惹是生非，也會禍從天降。別人的名字，家長期望孩子成龍成鳳，建功立業，都被寄於美好的人生願望。與李小冰家事有關的人名和地名，都披上讓人悲愴不已，痛心疾首的色彩。她曆盡滄桑，閱人無數終於頓悟，有些人名字重德重義，蘭心蕙質，他們卻作惡多端，不仁不義。


  父母敦默寡言，老實本分，不知道蒙以養正，斷杼擇鄰教育李小冰。小時候，她在家東翻西找尋到父親最早一份履曆，上麵赫然寫著妻子——趙紅梅。孩提時代，李小冰歡蹦亂跳像猴子似的愛滿家翻箱倒櫃，尋尋覓覓。她曾在父親一張書桌臨時打開鎖的抽屜裏，找到一張舊照片。那張照片上一位梳著長辮子的美麗少婦抱著好像幼兒的姐姐，相片上的婦女肯定是父親一見傾心，終生心愛的前妻。


  二哥結婚立櫃玻璃鏡左下角，刻著一枝紅梅訴思念的圖案。二哥早年家裏一張黑木凳上麵繪製著一朵紅梅。幾年前，二哥購買兩張精巧別致刻印著梅花的竹凳。哥姐是官宦人家，書香門第懷念英年早逝的生母。


  最傷感的是父親給李小冰母女講述，他在柏陽中醫學院大哥家，他的老領導麻生希探望他。李小冰聽得百感交集，熱淚盈眶，父親頑固不化，不可理喻沒察覺出哥姐的心思用意。哥姐渴望生母生在西方，桑榆暮年還能與父親夫唱婦隨安享含怡弄孫的天倫之樂。


  1988年，哥姐給李小冰暗下嚴重的瘋子藥，她生不如死，難以忍受。父親懇請縣委高官陳吉泰給樓觀台任法融道長寫條子，讓任道長同意收留李小冰出家。她到樓觀台苦練修行不久，她就耐不住孤獨寂寞回家生活。哥姐畢生仇視父親，吉泰諧音就是擊泰，哥姐鐵拳出擊打嶽父老泰山。哥姐把生母病故的滿腔憤恨，都發泄在無辜可憐的父親身上。


  雖笑未必和，雖哭未必戚。麵結口頭交，肚裏生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