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年春季生改秋季生，東街小學五年級二班學生像群猴似頑劣不羈，如山花般純真爛漫。一個群童蒙訓的上午，班主任管老師對全班同學訓話：“你們這班學生兩級分化，兩個極端。學習好的特別好，學習不好的特別差。”


  那天上午自習課，沈君、趙菊望和李小冰等同學做完作業，她們都是班裏優秀學生，學習輕鬆愉快。王慧瑾同學的母親段良琴是東小老師，幾個女生到段老師宿舍打牌。


  不知管老師怎麽知道此事，她把打牌女生全站在班裏講台上。管老師對全班同學嚴厲批評她們：“你們麵臨小學升初中考試，不好好學習還打牌。”打牌的幾個女同學低頭無語站在講台上。


  一個星期天早晨，日麗風清，鶯歌燕舞，沈君帶領李小紅、趙秀文和李小冰在縣委後院嬉戲。她們先後都跳下縣委後院牆，同學們要到縣委後麵護城河撈魚蝦，隻有李小冰不敢跳一人多高的縣委後院牆。


  已跳下縣委後院牆的女生一起衝著李小冰直喊：“快跳，快跳。”李小冰鼓起勇氣，她大聲數著：“一，二，三，跳！”她終於跳下縣委後院牆，她們跑到護城河用一個係繩子的竹籃，竹籃裏用半塊磚頭壓饃渣，誘捕打撈五色斑斕的小魚蝦。


  一天上午快上課了，班裏狡猾搗蛋的張西文、孟周力和趙文軍等男生，準備收拾整治上課老師。他們把黑板擦，橫放在虛掩的教室門上邊緣。隻等上課老師一推教室門進來，那個黑板擦掉下來，恰巧砸到上課老師頭上。


  幾個男生異常淘氣反複在教室練習，隻等上課老師中招。他們後來可能害怕上課老師中計，惹禍上身事後教訓他們，他們不敢動真格的，此事不了了之。


  東小音樂教師張慧蘭，她長著一張美麗可愛的娃娃臉，她個子矮小，她喜歡穿高跟黑皮鞋。班裏淘氣調皮的幾位男生狂妄自大地向全班同學宣布，張老師喜愛穿高跟鞋，講台上用水全潑濕滑倒張老師。


  果不其然，幾次張老師上音樂課，古靈精怪，活蹦亂跳的幾位男生，把班裏講台用水全潑濕了。可張老師穿著高跟黑皮鞋在講台上彈琴，教學生唱歌，她步履平穩，一次也沒滑倒。


  一天上午，一位老師讓李小冰在學校操場，吹哨子訓練全班列隊踏步。班裏攀高爬低，憨狀可掬的幾位男生踏步懶散隨便，有氣無力。


  李小冰倔強任性，不屈不撓，同學們不認真練習踏步，就反複練習踏步。她讓學生長時間練原地踏步，直到踏步整齊有力，她才叫全班結束踏步訓練。


  李小冰不能再回到逝去的童年，不能再用兒時求知若渴的純潔雙眸看世界。黃口孺子心裏聖誕老人送給她勵誌求學的鯤鵬之誌，賣火柴的小女孩凍死在大年夜，李小冰曾經像她一樣流落街頭牽念至親。


  童話、寓言和神話等扣人心弦，精妙絕倫讀物啟蒙長大的李小冰，人到中年用生命真心演繹不朽神話。再見了，離她遠去絕聖棄智、癡兒呆女的童真童趣，願她那顆尚未泯滅的童心永不蒙塵，清純明淨如黑夜裏的當空皓月。


  兒童放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