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小冰多想再回到天真無邪,無憂無慮,愉悅康樂的童年,她再回到玉召戲樓後麵的奶媽家聞雞起舞,秉燭夜讀。她仍是那個古靈精怪,冰雪聰明的小女孩,她和村裏小夥伴們一起在希望的田野上挖野菜、摘棉花、拾麥穗……
奶媽家春天前院栽種的蔬菜青翠欲滴,秋天後院梨樹枝繁葉茂,碩果累累。兒時的螞蚱依稀蹦跳不出舊日的童話,仿佛仍在日夜唧唧複唧唧的鳴叫。李小冰一路追尋往昔率性純真的足跡,紫苜蓿花的浪漫風情迷離森林裏小紅帽的遐思妙想。
瑞雪兆豐年。孩提時代,漫天飛雪的日子,李小冰拿一把敝帚自珍的笤帚,她給奶媽家房前屋後掃雪。那棵繁花似錦的梨樹一生在她夢魂裏花飛花謝,願潔白的雪花澄明世界,純潔人心。
哥姐很少給李小冰買食物,倒是給過她一些新舊衣服。李小冰上小學時,黑渠街道的小舅端午節總是給她送紅肚兜或汗衫,小舅卻從來不給她送食品。奶媽古道熱腸先前給李小冰送熟新毛豆角,熟新碗豆角,熟新玉米棒……
早年,大哥在南州遠洋公司工作,他隨輪船出國給家裏郵寄過一大鐵桶洋奶粉、樂口福、壓縮餅幹……他給父母各買一塊進口手表,那一大鐵桶食品父母和李小冰卻幾乎沒吃多少。大哥給家裏購買一把象牙筷子,哥姐暗裏卻指使人教唆呂翠英常年醃三壇鹹菜食用,李小冰母女用象牙筷子常吃鹹菜,真是莫大的諷刺。
別的親友有兒女,她們唯恐李小冰吃多了,她們總是把飯菜留給自己孩子吃。奶媽沒有親生兒女,她視李小冰為己出,飯菜總是盡李小冰吃飽。奶媽笑口常開,和靄可親,她的生活過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
哥姐覬覦偷挖奶媽父女人體器官,非法牟利。人體器官超高價值,使少數目無法紀的不法之徒挺而走險。哥姐借助玉召生產隊長張恩敏的權勢,他借口生產隊征用奶媽家民房地方,他把奶媽家攆到村西盡頭處重新蓋房居住。
玉琴平日對別人說話態度冷淡,語氣生硬,奶媽在新蓋的村西房愁眉苦臉,意誌消沉。她寢食不安,無心做飯,湊合度日。奶媽家房前屋後也不再栽果樹種蔬菜,她隻在後院喂養一頭豬,她無精打釆胡混著艱難糊口的生活。
無獨有偶,如法炮製。1990年夏天,生產資料公司安置職工分家屬樓。當時,李小冰母女都是生產資料公司在職職工。哥姐買通生產資料公司馬經理,生產資料公司職工都分上家屬樓,隻無緣無故不給李小冰母女分家屬樓。
滾滾紅塵幾十年,李小冰隻得跟隨父母在李玉民給平樂的庭院房生活起居,李小冰家人像俘虜和人質,在平樂家受盡非人的折磨與摧殘,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清江一曲抱村流,長夏江村事事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