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十多歲的李小冰回鳳康後，她被李慧玲誘騙到啞南她家生活。李慧玲心機過人，動機不純，她惡意使李小冰陷入一場鏡中花，水中月，不可實觸的虛幻愛情。她妄圖阻止李小冰繼續求學讀書，成為博古通今，滿腹經綸的有用人才。


  李慧玲故意在李小冰住她家的隔壁房間，安排形神酷似影星成龍的房客羊娃。羊娃瘦高個子，清純可愛。他燙著短發，一身藍牛仔裝。他青春洋溢，朝氣蓬勃。李小冰赤子之心，渾金璞玉，她被羊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魅力深深吸引。羊娃卓爾不群的高雅氣質，把李小冰迷惑得如癡如醉著了魔。


  一個朋友歡聚的上午，陽光溫暖地照耀著大地，羊娃帶著李小冰和小鳳用架子車給李慧玲拉麥草。路過一條波濤洶湧的小橋，羊娃頗有個人英雄主義精神地蹲在那座橋欄上麵。為了生命財產，李小冰願不顧個人安危，生死相搏。她卻不會像羊娃這樣做任何毫無價值無意義，危及人身生命安全的冒險行為。


  他們到麥場上拉麥草時，邊往架子車裏裝麥草，羊娃邊和她倆不斷調侃說笑：“我不說話，你倆就不好好幹活。我家雖是寒門，可是書香門弟。我哥創作的文學作品稿件都有一尺多高，我以前曾在廣東一家歌舞團當過歌星。”羊娃風趣機智、幽默詼諧的談吐，使李小冰孤寂落寞的心波瀾起伏，泛起層層漣漪……


  李小冰每次一喊羊娃的名字，她的心就暗自顫抖。她隻顧欣賞羊娃妙趣橫生，風雅別致的言行舉止，她不再糾纏長期的家庭矛盾問題，不再失望到絕望的地步。


  那夜無星無月，李小冰在房間裏從窗戶仰望漆黑的天空，她非常想念闊別已久的校園生活，她牽念好學上進離別難見的師生。她空洞憂傷，虛無縹緲地唱著：“自從踏進學校的門坎，我們就生活在老師身邊。從一個愛哭的孩子，變成了一個有知識的少年……”


  誰的青春不迷茫？李小冰成長中盤桓於心糾結的苦惱無處傾訴。失去未來方向的迷途遊子，她不知人生的真諦是什麽？人應該怎樣做才能實現心中的遠大夢想？生命如何度過才不會碌碌無為，虛度年華？

  這時，隔壁休息的羊娃忽然闖進李小冰的房間，他繪聲繪色，引人入勝地對她講述，他在南方的創業史。李小冰認知和見識短淺，她缺少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讀書曆程，她寡聞少見的心驛動了。羊娃從牆上取下那把掛著的吉他，他拔動琴弦，三兩曲不成調悠揚動聽的旋律，在他倆趨風附雅的心間緩緩流淌……


  時隔多年，李小冰在縣街道幾次碰見羊娃。紅塵陌路，萍水相逢，他們都是禪絮沾泥的濁骨凡胎，大家忙碌著各自緊張的瑣碎生活。李小冰已褪盡青澀稚嫩，她不再是混沌初開，涉世未深，資曆淺薄的弱女子。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