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才高八寸，一人一山門
文道之爭，贏者通吃。
那些才氣是弄玉兒掠奪而來，然而如今卻又全部被許淵以一首更加高明的詩詞作品搶走。
一報還一報。
不過許淵對這些才氣並看不上眼。
因為這些才氣駁雜，來源於不同的書生們。
才氣不是單純的一股真元，而是蘊含了別人對文學理解的複雜力量。
接受了別人的才氣，就要承受相應的思維衝擊。
許淵自然不會為了這點才氣平白讓那些人的糟粕想法進入他腦中。
方才說過，真正的文學大家，對自己的才華從來都有著必勝的信念，從不假於人手。
所以，許淵一揮手，那海量才氣竟然全部灌注於周小程體內。
緊跟著，許淵拍了拍周小程的腦袋，用真元將那些才氣封存起來。
別人的才氣，受之固然有影響。
然而隻要堅持自我，用時間去煉化，也可以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就如同許淵也可以通過修行打磨化解內丹帶來的負麵影響一樣。
在未來一段時間，周小程用心打磨思維的話，是可以全部吸收方才那些才氣而又不受才氣帶去的其他衝擊的。
陡然間，周小程自身才氣暴漲，甚而至於許淵的火眼金睛已然能夠看出有一道白芒從他頭頂升騰而出，直有八寸高。
才高八寸。
這已經是舉人之才了。
“許先生，我感覺方才腦子一熱，好像想明白了不少東西。”周小程看著許淵，眼中清明。
“想明白了，就去做，相信你自己。”許淵朝周小程點了點頭。
下一刻，周小程仿佛受到了鼓舞，開口道“老板，麻煩給我一個提籃盒，我要打包一些東西回去給我爹娘……不能我一個當兒子的在外麵海吃海喝，卻讓家中爹娘餓肚子！”
花老鴇一臉尷尬，還能有這種要求？
講真，都來逛搖子了，誰還敢讓爹娘知道？
你倒好，還帶東西回去？
而且不覺得這麽做，丟了麵子嗎？
這麽多美女環繞，都看著你呢，你好意思把東西打包帶走？
周小程看著四周的風塵女子笑道“漂亮姐姐們，你們幫我裝一裝吧，我一個人裝不過來……對，那邊那個雞腿要的……還有那個醋溜魚，小心些，別讓魚肉散了，嗯嗯謝謝姐姐……那邊的……”
周小程打破心中觀念，隨心而發，明明做的是在別人看來顯得小氣的事，但他做出來，別提有多大氣了。
加上他嘴又甜，那些風塵姐姐們喜歡得緊。
有幾個小姐姐幫他打包好飯菜之後，還趁機在他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別提多歡喜了。
現場的氣氛也因此徹底發生了改變。
唯有弄玉兒一個人渾身顫抖的看著那破碎的流雲筆。
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這是她家公子交代與她的事情，現在被她辦砸了。
她如何向公子交代？
“小鬼，殺了他！殺了那個許淵！”弄玉兒低聲開口，麵露憎惡。
然而……半晌都不見任何回應。
如果她能夠到頂樓的話，就能發現在月來下處的樓頂上，有一副畫兒漂浮在半空。
上麵畫著一棟木質高樓，畫中三樓燈火輝光，裏麵有不少人正在飲酒作樂。
其中，有一女子，肩頭有一隻青麵獠牙的小鬼。
整幅畫都是黑白之色，唯有那小鬼，活靈活現，有紅有綠。
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出入畫屏中，自然而然已經收了小鬼。
這一夜，許淵和周小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從月來下處脫身。
因為按照規矩，作為技壓群雄的那一位，許淵是可以在月來下處任選美女陪伴過夜的。
考慮到許淵的外貌和才華，整個月來下處的女子們都擠到了三樓，無不希望被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許公子選中。
然而許淵不斷擺手，一個都不選。
這還了得？
這傳出去，豈不是在說月來下處的姑娘們沒有本事，到嘴的大才子都留不住嗎？
偌大一個月來下處，就找不出一個足以令許公子滿意的姑娘來？
花老鴇差點急哭了，幾十年的口碑毀於一旦啊！
最後，許淵終究是以要送周小程回家為由，從而脫身。
這也讓月來下處的姑娘們哭作了一團。
一個個哭天搶地的叫著許公子的名字。
不知道的，還以為許淵和這幾十名女子之間發生過什麽呢。
巧的是，有人想吃甜的，叫了幾份醪糟。
來送醪糟的醪糟西施聽到了那些風塵女子口中的許公子許淵的名字，氣得恨不得往醪糟裏麵多摻點水。
一群小浪蹄子，就你們也配叫許公子許公子？
那……那是我最先發現的！
可一想到那綽約多姿的阿洛姑娘，醪糟西施又隻能長歎一口氣。
也對，見過阿洛姑娘之後，別說許淵許公子了，便是她醪糟西施都覺得月來下處那幾十位風塵姑娘入不得法眼。
等等，所以……自己在許公子眼中，也是……難入法眼的水準？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醪糟西施傷心欲絕，又往醪糟裏多添了些水。
真愛追不到了，就專心搞錢吧。
反正這些來煙花柳巷尋歡作樂的人也沒有誰真正用心吃醪糟的，摻不摻水他們根本吃不出來，一個個就知道瞎吃那些風塵女子的豆腐。
給他們上品醪糟也是浪費。
哼！
……
連夜送周小程回家之後，許淵返回了墨香私塾。
第二日清晨，他看到了晨練的張真人，於是開口道“師尊，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尊解惑。”
張真人一邊緩慢的打著不知名的拳法，一邊點了點頭。
許淵也站到張真人身邊，打起了太極拳，然後問道“我昨日才知曉，這文人墨客，竟然也有才氣加持。那才氣如靈氣一般，並非凡物，不知有何妙用？為何我以前未曾見過？”
張真人看著許淵的動作好看，也學了起來，一招白鶴亮翅之後道“那是因為麓鎮並無真正才學淵博的大家。”
“真正在文道登堂入室的大儒，言出法隨，一舉一動都能引動文道相隨。才氣如同烽火狼煙一般，同樣有無窮妙用。”
“這世間，大都如此。你我修道之人，修的是道，采的是天地靈氣。”
“體修者，修的是身，吞的是血脈精氣，一身氣血之力同樣可以移山填海。”
“而文道修士，修的是那一顆文心，強弱衡量很大程度要看彼此的才氣。”
“有大儒開口宛若驚雷，誦念詩詞堪比咒法，一筆成字，可殺萬千邪魔。”
張真人說完之後，許淵點了點頭，然後恍然驚醒“一筆成字，可殺萬千邪魔？這……”
張真人微微一笑，點頭道“沒錯，你的那幅清韻劍帖，便是如此。李放歌雖然開辟了劍宗，一劍斬滅了滾滾天雷，然而在大鄴皇朝，他還有一個稱呼，那便是文宗大人！”
“一人一文宗，一人一山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