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受不了
“慈不帶兵、義不養財、善不為官、情不立事、仁不從政”,這是對董雙雙這一困局的最好詮釋。
善良的人,不計較的人,注定在這僧多肉少的環境中虧得一塌糊塗。
如果說待人接物,吃虧是福氣,那這些虧就吃的夠福氣的了。
但是有些福氣還真不是見人就能享受的。
就比如,現在。
酒氣衝天的兩男一女,在一個燒烤攤邊上了車。
女人個子小,坐在後排的男人的門的中間,本來三個人座位的,因為小豆豆在副駕駛上睡著了,所以這一行人就隻能坐到後排去了。
女人聽聞副駕駛上有個小孩的時候,有些錯愕,但是也沒有明顯不悅,於是呼笑眯眯地往後排去坐了。
董雙雙沒忍住偷瞄了一下這三個人,女的30出頭,兩男人有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另一個也就20出頭,看樣貌有點像父子。
這應該是一家人出來吃燒烤吧,董雙雙往好裏想。
緊隨著董雙雙往細裏看,就覺得這些人不那麽純粹了。
那女人大冬天的,穿的也比較暴露,超短裙剛好包住了臀部,腿上那雙鏤空黑色絲襪,看著像是經常混夜場的人,看著讓人很是不適應。
但是這種不適應也就那麽瞬間,作為一個稱職的網約司機,似乎本份是把乘客安全送到目的地,想到這,董雙雙收起了那抹複雜的眼神,專心的開起了車。
可車上男人和女人都笑的不懷好意,通過後視鏡董雙雙還觀察到了,年齡稍大的男人把手放到了那女人的大腿上,還不斷的往上探,而年齡小的那男人,更是直接與女人十指緊扣,歪著頭與女人在深吻著。
董雙雙思想不保守,但是真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忍不住有些惡心,還有最重要的是小豆豆還在旁邊,雖然小豆豆已經睡著了,但是這麽汙穢的場麵,連董雙雙都受不了,何況那麽小的小孩呢!
“咳咳”董雙雙故意咳嗽了兩聲,用咳嗽示意後排的乘客注意一點。
老男人被打斷,雖然也有些不滿,但是還是礙於麵子,放下了那粗糙的大手,小男人與女人則停止了接吻,女人不好意思地拉了拉短裙,以掩飾尷尬。
車內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董雙雙就是覺得車內的味道惡心,空氣汙濁,沒忍住搖下了車窗。
酒氣極濃的男人先開的口:“萬國賓館去!”
董雙雙沒有說話,點點頭。
女人卻軟糯地發出了鼻音:“人家冷!”
男人壞笑:“那寶貝,我讓你熱起來!”說完老男人的手又開始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探索起來了。
女人不經忍不住“嚶”了一聲。
不行,說服不了自己,太惡心了!
董雙雙猛地來了個急刹,在路口拐角的空位上,停了車。
老男人被這觸不急防的刹車摔了個踉蹌,身體往前傾,磕巴到了前排的座位的靠墊上。
撞擊的力道有些大,從表情上能看出來有些吃痛。
而旁邊小男孩和女人隻是晃悠一下,但女人順著力道順勢跌入小男孩的懷裏。
被撞擊過後的老男人揉著下巴,扯著嗓子,拉了個高音:“作死呀,會不會開車!”
小女人也順著點火:“也幸好我瘦,我們叫的明明是專車,卻要小娃娃帶過來,搞得我都沒位置坐。”
董雙雙感到一陣惡心,對著這幾個人實不想說話,於是慢悠悠地拉了空擋,熄了車。
“今天這車我不出,我取消訂單!”董雙雙握著方向盤,頭都不抬,很擔心一抬頭就看到後視鏡那些惡心的嘴臉。
“如果我說不呢?”老男人挑眉,不但色相包天,還虎膽其肥。
董雙雙也不急,還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那我把你們送到警局,然後讓警察來查查你們這一家三口的關係!”
“你敢!”
“你才一家三口的,你們全家一家三口。”
威脅的是老男人,頂嘴的是那小女人,女人估計是平時阿諛奉承慣了,一時找不到可罵人的話來回懟。
小男孩一看就是沒有長大,隻是被老男人帶壞了,遇事就幹脆縮到一邊。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也或者是老男人被刺激到了,他兩眼通紅,握緊了拳頭,正想幹架。
小女人拽住了他:“榮哥,我們是去尋痛快的,你跟這老女人尋什麽不痛快呀!”
“話是這麽說,但是這死八婆太掃興了。”老男人忿忿地瞟著董雙雙。
看一樣真的就感覺被強了一樣,董雙雙惡心到都快吐了。
“也是,我們就不下車,看她能這樣。”小女人頗為得意的附和著。
話音未落,董雙雙已經點燃了車,油門一踩著,車子便飛快地開了出去。
“喂,喂,死八婆,你幹什麽?”因為車速很快,車子幾乎是在黑暗的街道漂移一般,老男人緊張地扶住了把手,稍稍將自己固定。
董雙雙副駕駛上套了兒童座位,安全帶加上厚厚的被子包裹著,小豆豆像包粽子一般被包住,所以車子這麽漂移的時候,也沒有醒過來。
小女人和小男孩互相抱在一起尖叫著。
也不知道車子漂移了多久,董雙雙終於把車停了下來。
派出所門口。
三人同時下了車,罵罵咧咧的,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幕中了。
董雙雙歎了口氣,正想啟動車輛。
董雙雙先是一驚,隨即搖下了車窗。
“下來坐坐!”車窗搖下後,劉瀚宇把頭探了進來。
不驚訝,董雙雙此時的表現,好像是完全是意料之中的。
但他也不點破,裝作完全不知道董雙雙現在做網約司機,甚至乎,你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是支持的。
“不了,我就借貴寶地一用,現在麻煩解決了,我也該走了!”
董雙雙係好安全帶,很友善地衝他笑了笑,奇怪地發現,這個男人好像比之前更沉穩了,眼裏透著的全是灑脫,堅定,開朗,豁達。
不過也是,自認識他以來,他就一直這樣,從未見他在什麽時候蹙眉。
好像就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難倒他的。
許是他想通了,盛小萱才是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