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相遇
警察咳咳了幾聲,轉身教育道:“你們倆城裏來的女人,可不一般,看著揉揉弱弱的,沒想比我們還能打,這男人也就皮厚,不然也指不定得躺醫院了,這拘留所都拘留不了他了。”
董雙雙在派出所二樓簡單地處理了一下眼睛,不放心戴玉玲一人應對,剛到門口就聽到了警察隊長對戴玉玲的訓斥,慌忙補充道:“警察同誌,這個我們也就是平常強身健體,必要之時保護一下自己,沒想下手重了,正當防衛過度!抱歉,抱歉!”
“打的又不是我,不用跟我道歉,再說了跟警察道歉是最沒用的,沒聽說過嗎?”
董雙雙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隻聽說過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好像出自一部很火的偶像劇。”
董雙雙擔心錯過下午的開庭,轉頭著急督促道:“但是警察同誌,我們還是要去市法院,而且是現在,立刻,馬上,麻煩您安排一下!”
警察隊長覺得這兩個女人簡直是不知所謂,打了人還敢安排起警察來,正想教育。
“那你打電話給桂城陳局,讓他來接我們!”戴玉玲堵住了警察隊長的嘴。
“哪,哪個陳局,哪個?”警察隊長都開始結巴了。
“陳明,陳局長?”戴玉玲雲淡風清地道。
警察隊長O圓了嘴巴,半響都沒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小警察補充問:這位小姐,你跟陳局是什麽關係?
“我是他大嫂,讓他來這什麽,什麽地方來接我?”戴玉玲環視著丘和派出所的門牌,半天想不起來這地名。
“我來安排,你們稍等一下。”
警察隊長跟旁邊的小警察嘀咕了一下,小警察進去打了一通固話後,警察隊長便陪著笑讓警察送戴玉玲她們出城。
董雙雙擔心還有炸,臨走時,還不忘問一句:哎,警察同誌,你們這是什麽星球,為什麽手機連信號都沒有?
警察用餘光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電話,算是回答了董雙雙:我們都用固話,那個移動塔出了問題。
“她又看不見!”戴玉玲白了一眼警察隊長。
警察隊長:這是我執業這麽多年,見過最奇葩的報案。你見過一個男人被兩個小女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嗎?
眾人搖了搖頭。
還是那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一路上,戴玉玲不斷的給董雙雙遞紙巾,滿眼心疼地問:是不是好疼?下午的開庭能不能延期的。
“沒事,現在時間來得及,就先開庭吧,我瞎了也好,省得看到他們時惡心到自己!”董雙雙自嘲諷刺道。
戴玉玲拿過董雙雙的手掌,嗔嬌著打了一下掌心:你呀,烏鴉嘴,什麽瞎了,不就飛了幾顆沙子進去嗎?隻是你這估計發炎了,要時不時掉眼淚,我擔心呀,人家還以為你舍不得這樁婚姻,難過的掉眼淚呢!”
戴玉玲擔心的不無道理,如果這樣,法官可能認為他們的感情還在,不判離婚了,畢竟在咱國家,有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說法,法官也不例外。
“我能讓法官相信我們沒有感情基礎了的!不用擔心,隻是如此趕路,你都來不及到您弟媳家去看望了!”董雙雙雖然事兒緊閉雙眼,但是還是能從這一張一合的眸中窺探出愧疚感來。
戴玉玲聳了聳肩,正想開口安慰,不料右肩膀處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戴玉玲沒忍住,“嘶”的一聲叫了起來。這才想起,在跟黃牙崩搏鬥的過程中,右肩膀確實被他重重的踹了一腳,當時忙著收拾他,剛才又忙著把他送進派出所,一時之間忘記疼了而已。
“你還好吧,玉玲!”聽到聲音,董雙雙關切地問道:“我看看。”
“姐,你看不見,今晚我們直接到醫院看望陳桂他嶽父的時候,再看看吧!”
“陳桂?剛不是聽你說陳明嗎?”董雙雙很不解。
“那是我糊他們的?”戴玉玲湊近董雙雙的耳畔,壓低聲音道。沒辦法,前麵那司機大哥還是人家丘和派出所的。
原來陳桂才是陳升的親弟弟,陳桂也不是什麽局長,隻是陳明的秘書而已,剛才把人家陳局的身份拉出來,也隻是應急應急一下,隻是讓戴玉玲意外的是,這麽一用,就把自己日思夜想的老公給鬧騰出來了。
也算是因禍得福,上天眷顧吧。
車上了主路,一路往桂城市重心奔跑,此時信號才有了,而戴玉玲和董雙雙的電話都響了起來。
董雙雙的電話是陳宜打過來的,大概是問為什麽不叫上她一起去之類的,倒是戴玉玲的電話就比較有爆炸性了.
戴玉玲的電話是弟媳打過來的:嫂子,我剛才聽陳桂說了,你們到了桂城的丘和派出所去了呀?發生了什麽事情呀?我就說我今早這眼皮怎麽一直跳個不停,然後你們電話一直都不通,我們都急死了,還有啊,陳升也過來了,他說他在市法院等你們!
陳升來了,他一直在桂城?
戴玉玲的思緒飄了,她找了這麽久的人,終於找到了。
電話那頭,弟媳一直在喂個不停,戴玉玲才從飄向遠方的思緒中回來,哽咽地回答:沒事我我們沒事,我晚上去醫院看你爸,咱晚上見,晚上聊!”
收了線後,戴玉玲又驚又喜,幾乎每隔1分鍾就問一遍警察司機,準備到桂城法院了沒有。
來回幾次,警察司機被問煩了,於是乎,默默地打開了導航,讓嬌滴滴的導航播報代替了戴玉玲的機械問答。
大概半小時後,警車緩緩地駛入了桂城法院的前廳。
法院前廳上空凸凸無一物,鮮紅的法徽印在法院大樓的中間,莊嚴嚴肅,讓人不寒而栗,董雙雙生平第一次踏入這樣的環境,雖然看不清建築物,但明顯感覺到自己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可無論如何,今天的她需要在這裏對自己的往後餘生做出一個交代。
而此時在法院獅石像的旁邊,毅然豎著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目色滄桑,臉上疲倦,背影清瘦。
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戴玉玲推開車門,定定地盯著前麵的男子,淚水開始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走一步,停一停,走一步,停一停,最後拚盡全力,飛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