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醫院插隊
醫院裏，婦科診室的門前坐滿了來檢查的男男女女，戴玉玲在陳升和陳宜的攙扶下挨著最靠診室門前的椅子坐下，別人顯懷已經很明顯的準媽媽都隻是一個人陪伴，戴玉玲這個還不能確定是否懷孕的準媽媽，卻有兩個人攙扶著，戴玉玲看到這情形，瞬間臉紅起來了。
“你們別攙扶我了，我這八字都還沒一瞥呢，大家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資源就是要拿來揮霍的，有人疼著不好嗎，為什麽要在意別人的眼光？”陳宜看到陳升的臉色有些不對，就更要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而且她也時常在陳升麵前霸氣的護著戴玉玲，這樣沒準哪天陳升的大男子主義犯了，他才會注意到戴玉玲的“娘家”可是有人的。
“我先進去看看我媽的診單上還有多少號，你們倆在這呆著別動哈？”陳宜說完就要往診室裏麵攛。
“我們都掛了號的，離掛號的時間沒差幾分鍾了，再等等，別去了，你這麽一弄，咱裏外都不是人了……”陳升擔心周圍的目光，一把拉住了陳宜，臉上黑的都快能擰出墨汁了。
“是呀，沒關係的，我們再等等。”戴玉玲附和道。
“你們還真是天生的夫妻相，我沒說要插隊，你們這就不懂了，預約掛號時間是一回事，現場叫號又是另一回事。”
看他們倆一臉的懵，陳宜緊接著：現場看病的那些病人，開完單去驗個血什麽，不得回來看報告拿藥嗎？假設你掛號單上是有10個人在等待，實際加上看報告拿藥的應該有20個，咱先去開單，一會回來就剛好到預約時間了。
戴玉玲夫婦你看我，我看你，還是表示不太懂，就想著一直等到叫號了才過去。
“我去看看我媽！”陳宜特意提高了一點音量，像是解釋，也像是宣權。其實陳宜真沒想過插隊的，隻是看著戴玉玲平時都一副唯唯諾諾，而陳升又超大男人主義的模樣，就想著做足了麵子給戴玉玲，讓戴玉玲以後的家庭地位能上升一些是一些，可惜戴玉玲這傻丫頭愣是不懂。再說陳宜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奉行“隻要三觀過得去，其他什麽都不是”的個人主義，才不會在乎別人的這點所謂異樣的眼光呢。
婦科診室3裏麵，陳永萍耐心地給戴玉玲把了把把脈，稍後便向陪著進來的陳宜使了個顏色，陳宜立馬領會到自己在診室內不便，雖然她跟戴玉玲是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同學，但是跟陳升的交情，或許就沒有上升到可以傾聽**的位置，再者陳升的臉色一路都不太好看，於是陳宜便找了個借口：那個，玉玲你還沒吃東西吧，待會檢查要很久的，我去住院部那邊買些吃的給你哈。
說完陳宜便跑得沒影了，這回陳升才放下心裏的石頭，趕緊問：“陳主任，我知道您是這方麵的專家，怎麽樣，她已經一個月沒來月經了，是不是懷上了這回。”
先開口問的竟然是陳升，陳永萍有些意外：“以我的經驗，可能還真的沒有。”
聽到陳永萍的話，戴玉玲和陳升都往後退了一步，眼裏盡是失望。
“那她怎麽不來月經，以前她來月經都是很準時的？”陳升雖然失望，但是還是不死心。
陳永萍一看就明白這小夫妻是怎麽回事：不來月經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心情緊張，壓力大，假孕心理；婦科的某些疾病信號；還有就是絕經等等。
假孕心理？婦科疾病？絕經？好像都不大可能吧。
“不是，陳主任，你再看看，沒準這個孩子太小，把脈把不出來呢，她還經常惡心，想吐。”陳升還是繼續解釋道。
“這樣吧，我開個B超單查一查，有孕查孕，有病查病，你看可好，現在排期的B超不多，馬上就能出來結果。”
“可以，但是不是還要驗血才準嗎？”陳升夫婦多年來為了備孕，查閱了不少知識，如何更準確的判斷是否懷孕，有時候可能懂得的並不比醫生少。
“如果僅僅是判斷是否懷孕，B超就可以了，沒必要驗血，倒是陳先生您這邊，這麽多年你有沒有做過一些排查。”
陳升雖然30多的大男人了，但是此時還是覺臉特別的火辣，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
“備孕是兩個人的問題，土壤好了，種子也要好才行。你們備孕了也好多年了吧，我看陳先生你很有必要去做一下檢查。”陳永萍扶了扶眼鏡，看了看進來後就沒發表過的戴玉玲。
“陳太太，你覺得呢？”
戴玉玲看了一眼陳升，又看了看醫生：我，我，我聽我先生的。其實戴玉玲是覺得陳主任的話點醒了他們的，但是能說服陳升到這間醫院來檢查，他們私底下是商量好了，到了醫院，一切由陳升做主。
“你們以前懷過是吧，從上次懷孕到現在多久了……”陳永萍看著還在沉默的夫妻倆。
“已經6年了，我吃了很多藥，紮了很多針。”說完戴玉玲眼眶又濕了。
陳永萍是醫生，又是過來人，沒有等他們回複，自己做主給他們下了檢查單。
戴玉玲從B超室出來，陳升還在為難地等待著，心裏一再抗拒檢查自己，再說這太白天的，又在醫院了，怎麽說來一手就來一手的。
“玉玲，怎麽樣，B超有結果了嗎？”陳升覺得B超是他唯一不需要檢查的希望了。
戴玉玲像機器人播報天氣預報般麵無表情地說：報告還沒出來，但是剛才醫生說了，沒-有-看-到-孕-囊。
“那你在這坐著別動哈，到我檢查了，我馬上回來，這陳宜怎麽還不回來。”陳升雖然不願意去檢查，但是看到戴玉玲如此難過，既不放心又覺得自己必須過去。
“不是你不想讓人知道咱的**的嗎？你這回又怪人家不回來啦，你還不趕緊去。”戴玉玲眼淚又掉了下來了。
“好，我去檢擦，你就在這裏等我哈。”
從檢查室出來，陳升微信收到了一條微信：老公，陳宜載我去跟小豆豆過生日，你檢查完自己開車回去哈，不用做我晚飯。
陳升歎了口氣，她們仨聚在一起也好，這樣戴玉玲不會哭腫了眼睛。
“陳主任，這是我的檢查報告，您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問題，還有這是B超單，您一並看看。”婦科診室了，就剩陳永萍和陳升。一個男人自己一個人進婦科診室，總歸是有些不妥的，所以陳升愣是等到差不多要下班了，陳主任看完了所有的病人，他才進去的。
“你妻子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還有陳宜買東西也沒回來嗎？”
“她們在一起，去給同學的孩子過生日去了。”
陳永萍正想借此機會說說陳宜上次放了人家小張的鴿子，訓斥訓斥一下這個野丫頭，沒想到這丫頭騙子一早就溜了。
“從結果來看，是陳先生你的問題，你的精子裏麵缺乏一種物資，導致精子存活量很低，這個應該是你們很難懷孕的主要原因。”
“不，陳主任，我們以前懷過孩子，我們一直認為玉玲上次傷了子宮，所以很難懷孕，我一直都沒有什麽問題呀。”
“其實你的問題也不是很大的，平時多吃一些海鮮，減少工作量，精子的質量會提高的，這才是解決你們懷孕的根本方法。”
“減少工作量。”
“是的，其實是你的壓力太大了，我們的環境也太不友善了，以前能懷孕，不代表現在身體的機能還跟以前一樣，換句話來說，我們從小喝的是毒奶粉，吃的是毒大米，注了水的豬肉，打了農藥的蔬菜，上了蠟的水果，能活到現在，真的是憑著一身的本事。”
臨走，陳升還再三囑咐陳永萍先不要跟戴玉玲提起這事，還強調不要跟陳宜提起。
陳永萍以醫生的操守向他保證了3遍，陳升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