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499 相認
楚思珂年紀還小，葬禮辦的簡陋，送葬的人也不多。
幾乎全部都是楚府的家丁還有丫鬟。
等棺材被抬出楚府之後，楚府整個都變得十分的清冷。
楚二夫人站在門口目送了棺材消失在街口，幾乎哭暈，被楚二老爺和丫鬟給攙扶回了府內。
楚老夫人站在門口也是久久的不能回神。
“老夫人，門口喊，我們回去吧。”青黛在一旁勸慰道。
楚老夫人點了點頭，對夏意道：“你若無事留下來吃飯吧，我有事問你。”
“好。”夏意應了一聲。
她本來也有話要對楚老夫人說的。
本來夏意一直不確定要不要認回楚老夫人，可昨日見過蕭臨穆之後，夏意才有了決定。
她不想看著蕭臨穆再這麽痛苦下去了。
跟著楚老夫人回了她的屋子之後。
青黛便將門給關上了，關的嚴嚴實實的。
待夏意坐下之後，楚老夫人便直接扯了夏意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並且是麵朝著夏意坐的。
今日的楚老夫人似乎有些不一樣，麵上有些嚴肅。
她就好像頭一回看夏意一樣，盯著夏意看了許久，就好像要將夏意給看透了一樣。
“楚奶奶……”夏意叫了一聲，“您想問我什麽？”
楚老夫人這才回神，問道：“你可認識安山？”
夏意一愣，想到安叔那日說自己暴露了。
“您猜到了？”夏意問道。
楚老夫人聰明，就算當時沒有想到，過後再回過神來去想總要看出來寫端倪的。
比如……安山在外麵那麽久都不回都城，怎麽會忽然回來，必然是還有什麽是他掛念的。
於是她派人查了安山，才發現安山的蹤跡很是隱蔽，但是回了都城之後，似乎對如意樓的飯菜情有獨鍾。
再加之夏意的長相，便不難聯想。
楚老夫人唯一有疑問的是，她查過夏意的身世，確係從小在鍾靈村長大的……
楚老夫人原本以為夏意會否認或者遮掩，卻沒有想到夏意像是已經猜到她會猜到一樣。
她原本隻是猜測，得到證實了之後心情還是不同的。
找了十八年的孫女竟然早就出現了，還一直就在身邊。
楚老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渾濁了，眼睛濕潤，扯住夏意的手還在顫抖。
夏意伸手抓住了楚老夫人還在顫抖的手，道：“楚奶奶，您別怪我瞞著您，我知道的時候婚期就要近了，我怕婚禮會出什麽意外，而且我心底裏也已經把您當成了我的親奶奶……”
楚老夫人道：“這個時候還叫什麽楚奶奶呀？”
“奶奶……”夏意軟乎乎的叫了一聲。
楚老夫人瞬間心都化了，原本以為被蒙在鼓裏的那一點陰霾瞬間便被驅散不見了。
“哎！”楚老夫人應了一聲，眼淚順著臉頰便滑下去了，剛好滴在夏意的手上。
夏意也不禁鼻尖一酸。
她這一刻才意識到，她認回楚奶奶太晚了。
“奶奶，對不起……”夏意道，“我不該瞞著您那麽久……”
見夏意眼眶鼻尖都紅紅的，楚老夫人連忙道：“隻要你回來了，怎麽都不算晚，不要哭，這麽好的日子該笑才是，怎麽能哭呢？我終於把你等來了……”
楚老夫人說著，又一滴淚滴了下來。
夏意連忙伸出袖子幫楚老夫人擦淚，“那您也不哭，我們都不哭……”
“好！好！”楚老夫人扯出一個笑容來，“再叫幾聲奶奶來聽聽。”
“奶奶！奶奶！往後日子還長著呢，我會把之前的補回來的。”夏意道。
楚老夫人開心的應了好幾聲，“哎！哎！哎！”
祖孫二人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看的一旁的青黛也忍不住紅了眼角。
她默默的給夏意和楚老夫人都倒上了茶水，便又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從始至終都未曾打擾祖孫二人。
“奶奶，您喝茶吧。”夏意將茶水給楚老夫人端了過去。
楚老夫人前兩日還在吃藥，不能情緒太過了。
夏意盡量平穩了自己的情緒，給楚老夫人看最燦爛的笑臉。
楚老夫人受了夏意的情緒感染，這才算好些了，終於止住了眼淚。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才問出了自己最想不通的問題，“我見你第一麵便覺得你長得像心兒，在靈山鎮安頓下來，便派人查了你的身世，可為什麽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呢？”
夏意這才將安山告訴她的講給楚老夫人聽，並且還說了自己專門回村裏翻箱倒櫃找小衣服求證的事。
至於其餘的，夏意知道的也很少，隻能等安山來告訴楚老夫人了。
楚老夫人又開始心疼夏意了，“這些年真的是苦了你了。”
夏意道：“這不是回來了嘛？我現在過的很好，您不用擔心我。”
這話倒是不假，夏意不僅有自己的如意樓，還嫁得了如意夫君。
說起來，楚老夫人唯一覺得不遺憾的，便是她親自操辦了夏意的婚禮，親手給夏意梳了頭送出了閣……
想起來倒也是諸多感慨。
一老一少漫無目的的閑聊著。
楚老夫人似是對夏意的過往很感興趣，一個勁兒的問她之前是怎麽過的。
說實話，夏意知情也不多，隻能撿自己知道的回答，比如鄰居的柳奶奶對她們姐弟三人很是照顧雲雲……
怕楚老夫人再問下去，夏意隻能趕緊轉換了話題。
“奶奶，其實今日您不問我，我也打算告訴你實情的。”夏意道。
“是覺得時機到了？”楚夫人問道。
夏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垂頭，“其實……是有事想要求奶奶幫忙……”
“什麽忙？”
夏意壓低了聲音，“奶奶，蕭臨穆的事您應該知道……”
昨日蕭臨穆已經仔細將事情的經過全部都講給夏意聽了，當然也包括把屍體還給楚老夫人的過程。
“嗯……”楚老夫人神色凝重的點頭。
“我想請您幫個忙。”夏意伏在楚老夫人的耳邊小聲的將自己的計劃說與的楚老夫人聽。
楚老夫人聽完麵色更沉了下來，“這樣對你名聲可是不好……”
夏意道：“無妨，隻是這幾日而已，比起他的情況，這算不了什麽！”
楚老夫人見夏意神色堅定，怕是她不幫忙，夏意也能找到別人幫忙，比如南貴妃……
楚老夫人隻得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我明日一早就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