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貝貝不可留在宮中
因此對她而言,她實際上時刻和自己鬥爭著。
她一麵看著皇帝可憐,真想為他留下一點根苗。
可是每每事兒到臨頭,瞧著皇帝高興的模樣,她又疼恨不已。
她實際上也清楚,她已比皇帝顯的蒼老。
一人,時刻和自己較著勁,又無處可發瀉時,自然而然會比一般人更加勞心勞力的。
因此一聽佟夫子說,立馬就爆發了。
“可皇嗣之命格貴不可言,相信欽天監已和皇上講過了,皇嗣是萬中選一的貴格,仍萬民之福兆。小民也是算過郝氏夫妻之命格,反而是和小皇嗣相輔相成。”
佟夫子亦是不惱,他這樣說,實際上是小貝貝的命格與親生爹媽相違。
欽天監敢這樣說才怪。
不過,真真皇帝去問,狀況便不同了。
因此他說起來一點負擔也沒。
“夫妻?”
皇貴妃立馬望向梅英,果真,她站在一個傻大個兒的邊上。
而南宮英已梳起婦女發式。
她,適才果真衝動了。
顯而易見,英姐出紫禁城嫁了人。
一個嫁了人的女子,頂多回宮作個奶媽,倒亦是不成什麽大事兒。
橫豎她也懶的瞧那孽種,遠遠的放養倒亦是個法子。
“夫子可有法子化解?”
皇貴妃從梅英身上收回視線,立馬投向了佟夫子,這回她對佟夫子便已笑顏滿麵。
皇上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曾幾何時,那個直率天真敢愛敢恨的少女,已經變成了一個精於謀算的深宮婦人。
好在,他對她的心,不曾有變。
“郝元帥雖然無長才,可護衛皇嗣倒也將就。小皇嗣既和皇上相衝,也是算不孝,得虧十六歲以後,反而是無礙了。”
佟夫子垂頭淺笑。
梅英再拎不清,這會功夫也明白皇貴妃適才誤解了啥。
佟夫子一張口,立馬覺的這便是轉機了,忙一拉郝平蕩。
“皇上,娘娘,官人雖是莽夫,可心地純良,我們肯定會好生伺奉小皇嗣,萬不負皇上和娘娘重托。”
“這主意兒好!”
皇貴妃立馬點頭,瞧瞧郝平蕩年青的臉,再瞧瞧梅英扯住郝平蕩的手。
她隻在意有人爭皇帝,至於誰想養,在哪養那孽種,她倒一點亦不在意。
實際上,即使那賤婢想當太後,她都不在意。
隻須那孽種不回宮廷礙她眼就行。
還有,她實際上也是怕……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再搞死那孽種。
皇帝、皇貴妃三十年的夫妻,天下最了解皇貴妃的人,莫過於皇帝了。
瞧她模樣,皇帝微微歎息,卻還是對皇貴妃微微的一笑,握她的手,輕拍。
“再瞧瞧罷!”
即使這樣,皇帝還是不可輕易讓英姐如願的。
畢竟,皇嗣太珍貴,他冒不起這險。
正想再說點啥,門邊衝進一人。
他正要說護駕時,結果那人卻直衝英姐邊上,定睛一瞧,是適才陪孩兒們出去玩的那青年。
“嫂嫂,快,小貝貝要鬧覺了。”
大強子滿臉惶恐。
再看小貝貝,原來那有些喜感的小臉已蹙成為一團,好像要擰出水來。
瞧小肉手搓著眼,瞧著了梅英,才可算舒展開來,伸開胳膊,要抱梅英。
梅英接過小貝貝,小貝貝趴梅英懷抱中,剛有些不奈的臉終究安穩了,眼也沉沉的閉上。
郝平蕩忙從懷抱中取了布兜出來,把小貝貝包上,梅英側身,郝平蕩順手就幫她把後邊的條子係上。
小貝貝一動沒動,小胖身體俯在梅英的懷抱中,安然睡著,乖的不像話。
皇貴妃轉過臉去,她看都不想看。
可即使不想看,可她也看著了,如今她終究明白皇帝要她看什麽了。
這便是皇帝的親兒子,壓根不必驗。
隻是恰是這樣,更加刺傷了皇貴妃的眼。
這樣長得像皇帝的孩子,卻不是她生的,她豈不是更痛?
而皇帝如今對小貝貝的所有全都充滿新奇,正想張口詢問,可邊上不曉得從哪冒出一個半大小子,對他長噓一下。
梅英對皇上夫妻一弓身,慢慢走遠一點,邊走邊微微拍著小貝貝,並把那布兜蓋上,省的陽光刺眼。
老二瞧他們遠了一點,才趴到皇帝膝蓋上,邊歎氣邊用袖子抹了一下汗。
“還好,強子叔快,否則等那不男不女的公鴨嗓抱小貝貝過來,小貝貝要哭死。”
“大膽!”
邊上的首領公公不幹了,啥叫不男不女的公鴨嗓。
更重要的,誰準他趴皇上龍膝上的?
適才皇嗣可以趴,他算哪根蔥。
其實啊,他真正在意的,其實就是那‘不男不女’四個字。
“輕聲點!”
老二踹了首領公公一下,而後驚恐瞧了小貝貝那邊,瞧著小貝貝動了下。
見沒醒,才又舒了一口氣兒。
公公想揍人。
敢踹他,這宮中除卻連皇上都沒踹過他呢!
這小屁孩敢踹他,正想提他出去法辦,結果卻給皇帝製止了。
他垂頭瞧著老二。
“你是老二?”
“恩,我娘親說我不光排行第二,還長的很二,因此,我是老二。”
老二嘚瑟的講道。
老大想哭,這是好話麽?你還嘚瑟!
皇貴妃看著老二,這又是誰?
隻是這肯定不是皇帝的孩兒,皇貴妃對非皇帝的孩兒,耐心不多於一文錢。
“皇上,這又是哪家的孩兒?”
“小貝貝的二哥,小貝貝好哭麽?為何他睡覺,你便不準其它人講話?”
皇帝在評估,適才諸人的慌張不是裝出來的,一個孩兒鬧覺,至於這樣慌張麽?
還是他們想要小貝貝在宮外生活,存心演出這場戲。
“小貝貝才不好哭呢,我們小貝貝最乖了。”
老二不幹了,立馬糾正。
誰許他說他們家小貝貝好哭啦?
還拍了皇帝一下,表明自個的不滿。
“我們小貝貝不好哭,可哭起便沒完。小時候還好,也便哭的大聲點,時間長一點,娘親哄哄便沒事兒了。如今哭完啦,又打嗝,又拉肚兒,不可以用飯,不可以睡覺。一刹那便可以瘦好幾斤,小臉全都不肥了。幾日還不可以離人,娘便隻可以抱著他來回走,連覺也是沒的睡,還帶累我們全都沒飯吃。因此,他決對不可以哭!”
老二想一下那情景,全都隻可以用驚恐來描述。
一點也沒尋思著,自個趴在皇帝大腿上,站在禁區中。
順帶還拍著皇帝的腳當驚堂木了。